第44章 照价赔(2 / 2)
根据陈素秋最近说的一些话,虞听泉分析出,陈家是打算卷土重来,再次加入竞争,夺回当年被迫让出的市场。
陈素秋为此很苦恼。
她只喜欢跳舞,其次是教学生跳舞。
她不懂该怎么谈生意,更不想做家族派出的先锋军。
无奈,拿人的手短。
她为了护住天性烂漫爱自由的安琪,接收了陈家叔伯赠予她的娱乐公司。
或许那个时候他们已经释放了潜台词——让她先去前面探探路。
说曹操,曹操到。
陈素秋和安琪杀过来了。
跑车后边跟着一辆小面包,车里钻出一个又一个墨镜壮汉。
两位美女被墨镜猛男们围在中间,震得众人不敢说话,尤其是两人齐刷刷摘下太阳眼镜的那一刻,气场炸裂。
虞听泉乐了。
“你们这是,来给我撑场面的?”
安琪弯起胳膊,一本正经地展示她不太明显的肌肉:
“是姐妹就要一起作战,你丢下我们自己来,显得我们太不仗义了!”
不止带了人,她们还带了十几人份的旅行帐篷和洗漱用品,甚至准备了一箱多口味的压缩饼干,两箱功能饮料。
美其名曰,长期抗战必备。
虞听泉一听就懂了,这种歪点子绝对跟陈素秋没关系,只能是安琪想出来的。
一行人在阮家门口的空地上扎帐篷,轮流值岗,谁想出门都被保镖礼貌地请回去了。
半夜爬院墙出去?
更不行,赶回去。
她预计要守一个星期。
至于里面的人会不会报警,不会。
因为她把三个人的手机没收了,电话线和网线也弄断了。
阮家夫妻是外来户,堂叔死后,他们在这一片没有亲戚。
凭他们的人品,想找人跑腿送信也困难。
街坊邻居们都把这边的事当戏看,还有其他乡镇慕名过来围观的,每天都热热闹闹。
前阵子才过了采摘旺季,不少人是带着水果来的,吃不完的就送给他们。
安琪买了户外卡式炉,拆开才发现不会用。
蒋奶奶听说这事,组织几位大姨过来帮忙做饭,连菜带工钱一起结算。
她们能赚到外快,这边能吃到香喷喷的热饭菜,双方都满意。
不满意的是阮家人。
尤其是回来探亲的阮小虎。
他提着一瓶劣酒来找爹妈要钱。
钱没拿到,人还被困着回不去了。
家里五谷杂粮是够用的,吃水能用自来水,最大的麻烦是肉不够吃。
阮小虎嘴刁,一顿不吃肉就馋得浑身难受,而且饭量大,不到三天就把冰箱里的存货吃完了。
第四天起,他站在院子里直叫唤。
只要不越过门口那条白线,保镖们懒得管他。
他扯着嗓子喊“放我出去”。
阮母心疼,拿蜂蜜泡水给他喝,被他一把推开!
“喝什么蜂蜜水,我要吃肉!牛肉猪肉羊肉,烤五花,卤大肠,鸡公煲,炒牛柳,香煎牛排!我还要吃火锅!!”
虞听泉故意把卖羊肉串的大叔请过来。
大叔把烧烤炉支在墙根,一把接一把地烤。
孜然和新鲜的羊膻味顺着油烟传进院子里。
大家几乎能听见阮小虎吸溜口水的声音。
第五天,面对羊肉串和卤鸡腿的双重攻势,他投降了。
“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胖子直接哭出声。
“你那破玉佛,被我哥拿去卖了!卖给镇口的周来福,你赶紧找他去,别堵我了!”
找到周来福,对方不承认收购了玉佛。
周来福花白头发,穿一身棉布长衫,推了推眼镜:
“我记得这件事,你家大弟弟用卫生纸包着几块碎玉来找我,可我没有收。”
安琪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收?你这里有工具,应该能修的呀!”
修好再卖,总归不会亏。
如果东西流入市场,说不定陈家能顺着玉佛找到孩子……安琪撇撇嘴,算了,这只是她的一个设想,其实希望很渺茫。
老先生微笑道:“要不,你们去树底下找找?”
原来,阮家双胞胎里的老大想拿碎玉换钱,被拒绝了。
老先生说这东西不值钱,是阮母看走眼了。
阮小龙信以为真,要把碎玉扔掉,却被老先生制止。
他随手递给阮小龙一张钞票,说是救他命的破煞钱,还指点阮小龙把玉埋到自家院子里。
不能跟别人说,不能被人看见。
不然这块玉里的鬼就会一直缠着他!
安琪脱口而出:“不能吧,玉佛里怎么能有鬼!”
虞听泉若有所思:“不是玉里有鬼,是他心里有鬼。”
兄弟俩偷走母亲珍藏的玉,不小心打碎,心里惊惧,不敢告诉父母,自己琢磨怎么处理碎玉。
他们拿给周来福,说明两人相信老先生的眼光和口风。
他说不值钱,就是不值钱。
他说玉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阮小龙乖乖照办。
因此,年幼的晓萱看见他们摔碎了玉;
小虎认为哥哥把碎玉卖了二十块钱。
只有老先生一语道破真相。
陈素秋难得露出不满,先把钱给他补上,随后说:
“您若是想把东西还给失主,应当收下东西,直接给她。而不是这样打哑谜,弄得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安琪嘀咕:“神神叨叨,不就是图个好玩……”
周来福把手一摊:“我并不知道谁是失主,如今物归原主,不是美事一桩?”
几人都不想跟糟老头子浪费时间争辩。
虞听泉跟蒋奶奶借来一把园艺铲子,在阮家院子一角的树底下开挖。
不到五分钟,她挖出一个红布包。
打开,果然是几块碎玉。
拼出来,跟陈素秋那块玉佛的轮廓一模一样。
陈素秋眼中泛着点点水光,指着玉佛的底座:
“你看这里……字是孩子出生才添上的,我的是秋,你的是棠。”
她试探着上前,见虞听泉没有反对的意思,轻轻搂住她。
天色昏暗。
虞听泉身后还站着神情复杂的阮以秋。
陈素秋纤白的指尖,恰好擦过阮以秋的一缕黑发。
这对堂姐妹经历过前几世的互相折磨,在此刻团圆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