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赵老夫人是中毒!(1 / 2)
赵言煜身居高位,为官清廉百姓爱戴、陛下重用,已经有多少年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华二骂完他,臃肿的身躯喘息不止,面庞憋的通红,像是真的被他的“不孝”气到。
华二之后,消失一段时间的华三也匆匆赶来,与兄长一起,将赵言煜说的忘恩负义、媚权轻母,说他们兄弟二人如何替他这个外甥照顾赵老夫人,赵老夫人的日子如何委屈云云。
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还真会以为赵言煜是个没良心的儿子。
赵言煜沉着脸,任由他们抨击。
等他们骂累了,才淡淡看他们一眼,“两位舅舅说完了?”
华二、华三顿时有些心虚。
他们虽是长辈,但从未在官场上打滚过,不免有些心虚,对看了眼,由华二挑头,“如今事情闹成这样,煜哥儿总要摆出个态度出来!”
赵言煜沉声开口:“母亲还未脱离危险醒来,二位舅舅不去门口守着祈求母亲请安,更不让我去门口守着尽孝,反而与我在这儿周旋这些,不知所谓何意?”他缓缓说着,最后一句语气质疑,咄咄逼人,“难道舅舅们关心母亲是假?”
他出言逼问,态度冷沉。
华三抢先一步:“你、你我不是大夫,守着又有何用?”说完后又用胳膊撞了下华二,华二梗着脖子说道:“对!干杵在门口有什么!既然无用,何不趁着此时论明白今日究竟是谁的错!等到姐姐醒来,该谢罪的下跪谢罪!该赔礼的赔礼!”
赵太傅眼中神色失望至极。
时知此时。
眼前的两个舅舅明知母亲还未醒来,绝口不提要去看一眼母亲。
“好,现在我们就来论个明白!”赵太傅重重应下一声,“荀哥儿回京又得陛下赏赐园子,举办了一场赵家家宴。其一,母亲带了两位舅舅前来贺喜,我们自然也欢迎。其二,母亲还带了舅舅家的孙女来,只当是小辈伺候母亲,并未怪罪舅舅家不守‘家宴’规矩。其三,母亲常年在庄子上养病,前几日派人去下帖子母亲来,母亲回帖拒了,荀哥儿又差人去传话,想要探望祖母,母亲也拒绝了,今日却忽然领着二舅舅、三舅舅、一个尚未出阁的小辈孙女来贺喜,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华二华三自然心虚。
他们是在姐姐回了请帖后,才知道家宴一事,厚着脸皮哄的姐姐今日来参加,又把归莲带上了。
“是姐姐后悔了,想着许久没见荀哥儿,想特地来给荀哥儿道喜——”
赵太傅颔首,“原来这是母亲的主意。再请问两位舅舅,都知道荀哥儿的婚姻大事要由父母最主,为何母亲要当着赵家宗妇们的面,逼着禾阳要与舅舅们的孙女定下亲事?这……”赵太傅拖长了尾音,“难道母亲在带着那姑娘来时,也没将这打算告诉三舅舅?若外甥没有记错,那姑娘是三舅舅的孙女罢?”
华三被赵太傅一盯,鼻尖冒汗。
磕磕绊绊的回了句:“听、听姐姐提过一句……没、没怎么当真……”
华二冷不防插入一句:“姐姐常说煜哥儿一脉子嗣单薄,这些年更为替荀哥儿操心,姐姐的用心,怎么到煜哥儿的口中就成了是我们挑唆姐姐,想方设法要和你们赵家攀上关系!”
赵太傅的眼神愈发沉冷。
如一汪凝结成寒潭的黑水。
“难道不是?当年母亲不知从何处听来了旁门左道的法子,吃一种药粉半月,就能令女胎转为男胎,母亲信了,却害得郡主难产险些一尸两命!”当年这些事情是郡主查明后扔到他面前的,郡主认为是母亲容忍不了她下嫁高高在上的做派,是一心想要孙儿,才作出了这种事情。
可真是如此吗?
“我请问舅舅们一句!母亲长居后宅,如何听来这法子?又是如何把药弄到手的?舅舅们又是为何借口照顾母亲,趁着郡主怀孕辛苦,把女儿送到母亲身边?”
华二脸上的横肉狠狠抖动了下。
死死压住眼底的情绪。
“你说这些陈年旧事又是何意!现在我们说的是今日事情!是在论谁害得姐姐险些丧命之事!”
赵太傅盯着二人,“断案定罪,讲究追根究底。既然你们觉得是禾阳害得母亲如此,那两人之间必然积怨已深,若不理清积怨,又如何定罪?”
当年之事……
华二华三恍惚了瞬。
他们也只是想让郡主那一胎难产又或是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好把自己的庶女们名正言顺的送入赵府做妾。
亲上加亲,让姐夫时时刻刻不忘他们华家一门而已。
难道赵言煜已经知道是他们下的手?
不,不会的!
按着赵言煜的性子,一旦真的查到了他们头上,绝不会再让他们与姐姐继续来往的!
况且姐姐在被送去庄子上时,曾信誓旦旦说过,她从未在赵言煜、郡主面前提过他们一句话!
他这只是想诈他们!
华二骤然变了脸色,指着赵言煜破口怒骂:“疯了疯了!姐姐竟然养出来这么一个黑心肝的白眼狼!为了一个郡主,连自己老娘都不要了!连自己的亲舅舅都怀疑上了!这就是我们华家的好外甥啊!”
说罢,华二用力一推华三,怒声道:“去把家里长辈通通请来!他赵言煜为了媳妇不要娘了,我们兄弟俩要姐姐!我们华家人要给华家的嫁出女儿撑腰!莫要当我们华家真的无人了!快去——!!!”
“好!咱们给姐姐找人来撑腰!”华三愚笨,唯华二的吩咐是从,拔腿就跑出去。
赵言煜竟未阻止。
甚至还抬手让随从放行,由着华三去请来华家族老。
他的这份沉默,让华二有几分忐忑。
华家的几位族老住的也都不远,况且华三去套了马车火急火燎的请来,等到三个华家族老都被请来时,赵非荀也恰好带着大夫回来。
赵老夫人所在的空屋离厅堂并不远。
人声鼎沸。
华家族老单信了华家兄弟的话,拐着弯的指责赵太傅身至太傅之位,很不该如此糊涂!
而禾阳就在堂屋后的屋子歇息。
前面的声音字字句句无比清晰的传入禾阳的耳中,句句皆是再指责赵言煜不孝、痛诉她的不敬婆母、嫉妒丈夫不容妾室之过。
就差直接劝赵言煜将她休弃。
方能保赵家一脉香火绵延。
禾阳半生尊荣、心高气傲,如何允许被人如此诬陷,脸色铁青着,忍不住要冲去堂上,却被柳嬷嬷轻拦了下。
柳嬷嬷亦是压住愤怒,低声劝道,“老爷是知道娘娘心里的委屈,他们赵家、华家的那些事情,就让老爷这个男人去料理清楚。娘娘尊贵体面,何必淌这趟浑水?再有,我方才见大公子也回来了,看着像是请来了名医堂里的大夫,老夫人这次病发的蹊跷,不如等着大夫给了结论后,娘娘再决定露不露面。”
禾阳胸口憋闷。
她扶着柳嬷嬷的胳膊,望着门口的阳光,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一般。
那时,她等着赵言煜给她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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