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维吾尔族女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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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推开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木门不堪重负倒下,激起了一阵尘灰,白清不爽地后退几步。

  而白清身后的黎散接住了白清,又令白清不爽的转身后退几步,冰冷吐出三字:“别碰我。”

  白清都快习惯一个人入桎梏了,如今身后跟了个人都不适应,但下意识的“别碰我”是个习惯。

  黎散嘴唇翁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以他们现在的身份,黎散还能说什么?

  白清捂鼻嘴进入尘封多年的教室,踏着满地碎光。

  车祸现场一切破碎,眨眼间便身现教室前,白清本来就不爽,还被人抱了一下,更加不爽了。

  教室内桌椅倒了一半,所有印一小猫各种姿态的窗帘早已半腐烂,窗户上的玻璃因风吹雨淋日晒,花蒙蒙地一片,也碎了满墙根。

  黎散一直跟在白清身后,沉默不语。

  白清走向黑板报前,黑板报上依稀能瞧出是一群孩子与一位老师。

  站在c位的是老师,白皮肤大眼睛绑着两条麻花辫,笑容可掬。

  白清在思考,这究竟是一个人的桎梏,还是一群人的。

  黎散出声了:“车撞死的是九人,我猜是九个桎梏连在一起了。”

  白清回首看了黎散一眼,他逆着光而站,像是在发光,飞尘浮动,白清却莫名觉得这个人不开心了。

  不过这与他无关。

  白清又转回头,直接要触摸陈旧的黑板报,黎散一抬眸立刻上前要抓住白清的手。在黎散眼中,白清还是那么的脆弱,哪能乱碰这些。

  光影突变,一切焕然如新。

  “你们好,我叫阿娜尔·古丽。”

  窗外的阳光射进崭新的教室内,一群八九岁的孩子坐在教室内,一二十来岁的女人立于台上,热情介绍。

  白清又是后退,面无表情看了黎散一眼,双手插兜看台上。

  黎散无奈又宠溺轻叹一声,半注视着白清的背影,半看教室情况。

  “好奇怪的名字啊。”

  “老师,你是少数民族吗?”

  “老师,你是什么族的啊?”

  讲台上的阿娜尔·古丽粲然一笑:“老师我呀,是维吾尔族人。在维吾尔族语中,石榴为“阿娜尔”。我来自“石榴之乡”叶城。”

  在维吾尔族文化中石榴具有特殊意义,因在维吾尔族文化中石榴象征着繁荣、多产和吉祥。取名为阿娜尔,可能是也想其可能会被赋予这些寓意吧。

  “老师,叶城是在新疆哪?”

  “老师,叶城的石榴有多好吃?”

  “老师,能讲讲新疆吗?”

  孩子们化身好奇宝宝,东问西门,仿佛有本十万个为什么指着他们,让他们问十万个为什么。

  阿娜尔·古丽笑着回答:“叶城的背后是昆仑山,雪水流下来,与塔克拉玛干的气候融合,形成最适合石榴生长的气候。”

  “我的家乡叶城所产出的石榴个大、籽肥、汁多、味美,品种也十分丰富。而且呀,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是中国省级行政区中,邻国最多,面积最大的。”

  “有时候都晚上九点了,我们叶城人还在看着日落。”

  这倒令白清想起了曾在新疆见过的日落照昆仑山山脉,维吾尔族的人认为昆仑山是中国境内最高的山脉之一,在维吾尔族的文化中,认为昆仑山是维吾尔族文化的发源地之一。因此,昆仑山被维吾尔族人视为神山,代表着权力、尊严和荣耀。在维吾尔族两千多年的历史和文化中,昆仑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元素,被广泛用于诗歌、歌曲和故事,例如《昆仑赞》、《昆仑山之歌》、《昆仑山上的神仙》,基本都表达了维吾尔族人对昆仑山和自然的尊敬热爱敬仰与赞颂。

  白清还把《昆仑赞》背了下来,唱过《昆仑山之歌》。

  “老师,叶城的石榴怎么呀?”

  “石榴其实也分有甜石榴和酸石榴。甜石榴一掰开便能瞧见饱满、圆润、鲜红的石榴籽,它们一颗挨一颗,紧紧拥抱在一起,像祖国五十六个民族紧紧抱在一起。”

  白清记得,他在新疆时有幸吃过甜石榴,轻轻掰开石榴,抠下石榴籽放进嘴里,一咬,浓烈的甜汁冒出,嘴中就如浸入了蜜糖,那时还莫名的想找酒喝。

  不过自此以后,他都不再去尝过新疆的甜石榴了,五感逐渐退化,味觉不再灵敏,他都快尝不出甜味了。

  “我们那吃石榴的方法也不一样。先盛一盆水,将石木榴放入清洗捞出晾日晒天,用刀切成连花瓣状,气时拿一僻慢慢剥下石榴籽吃……”

  铃声一响,孩子们全冲出教室,独留阿娜尔·古丽正眉飞色舞欲讲讲新疆是如何的。

  死寂像把锤敲碎了她的片刻喜悦。

  沉默片刻,阿娜尔·古丽走出了教室,二人默契不作声紧随其后。

  阿娜尔·古丽快走到办公室时,路过老师茶水间,隔着门板都能听到女老师们谈论她的声音。显然,她们对阿娜尔·古丽这个新来的维吾尔族人很感兴趣。

  “她眼睛大头发长,皮肤白得吓人,新疆姑娘都这样的吗?”

  “阿尔那什么来着,名字太长了。叫不出她名字时尴尬,可这么长名字,真难记。”

  “新疆不是很缺水吗?她会不会很久才洗一次啊?”

  “难怪她身上总有股味,肯定是因为她很久才洗一次澡!“”

  “她上次在办公室跳彭恰舞,就是在刻意吸眼球。叫她去死,她又不去,叫她跳,她就跳。”

  女人要么在扎堆孤立别人,要么不扎堆被别人孤立。

  光一暗,什么好友姐妹皆化乌有。

  阿娜尔·古丽的背影不再笔直、自信,她迟疑了,抬脚,重重落下,一步一步走向白清与黎散眼中的黑暗。

  一眨眼,又至教室内,阿娜尔·古丽在台上专心讲课,台下同学全各玩各的。

  “安静”,阿娜尔·古丽想维持课堂纪律,叫了一声又一声,“安静。”

  奈何全班无人听,都是四年级的学生,大部分步入叛逆期,加上管制松散,哪肯听呀。

  “安静!”

  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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