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掌:湘儿见他,正要惊呼(2 / 2)
杨侑呵呵一声,“今天我来,不以世子身份示人。”
“......那就好说!哈哈,上次青湖诗会,在下就对杨兄钦佩不已,那首《月下独酌》,还有那首《将进酒》,简直足以流传千年!我这里画了一幅画儿,哦对,刚画好的,墨都没干......”
包冠书眼珠子马上就充满了光,迅速牵起杨侑、韩承毅二人的手,直接就拉了进去。
紫荆、白七二人对视一眼。
有些怪异,这文人莫不都带些癫病?
杨侑凑上前去,却见桌子上摆了一张宽宽的纸张,正是一幅上好的水墨画。
桃花,春水静静流淌,
孤舟,老翁默默垂钓。
韩承毅细细端详片刻。
“包兄这幅画果真灵性,饶有意境。”
杨侑点点头,“包兄志趣,此画着实可以窥见一二。”
包冠书:“完成此画,思来想去,总也想写一首诗上去,却是没有好的想法——今儿杨兄、韩兄都在,可算是帮我大忙了!”
韩承毅有这本事也不敢出头,直接就拱着手道:“我哪里写得来,这事儿要看世......杨兄的!”
杨侑也不矫情,当着二人的面,上手就在画上书写起来。
浪花有意千里雪,
桃花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身,
快活如侬有几人!
这首诗落笔的同时,顿时涌出丝丝文气。
包冠书、韩承毅对视一眼,惊为天人。虽说是早已见过杨侑的手笔,但随手一写,就有文气涌出的本事,却仍然是天底下都没几个人做得到!
韩承毅率先抱拳一送,弓着腰祝贺道:“世子殿下当真是儒道种子,若是潜心儒道,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方儒修大能。”
“瞧瞧,啧啧!”
包冠书却是丝毫没有恭维的意思,捧着画卷就开始赞叹,“画得几多好的画,也只有这么好的诗才配得上了!”
???
白七、紫荆再度对视一眼,看来包冠书的确不是一般人。
杨侑含笑,“见笑。”
包冠书摇头,“笑不出来,你的诗比我好太多。这幅画我尚未想好赠与谁,既然杨兄写了诗,那就赠与杨兄!”
待墨水儿干了以后,他将画卷卷起来,装入准备好的画筒,送到杨侑身前。
“包兄,这你的心血,说送就送了?”
“画画出来就是给人看的,我自己看没有意思,天下人都看我的画,那也没有意思,只有懂我的人看我的画,才叫有意思!”
杨侑愣了一下,收下画筒,突然朗声笑了出来。
“素闻包兄逸群之才,如今一见,果真如是!今天来,除却想要与你结交认识,倒也是有别的事儿必须知会你一声。”
“......刚刚才说不以世子身份示人......我听说杨兄是君子,可有食言的道理?”
“自然不会。”杨侑笑了一声,脸上不自觉间浮现出一抹歉疚的笑意,“可包兄既然是我朋友,那我就必须要说一声......包大人病情危急,气息奄奄,朝不虑夕......他想......”
“好了!”
包冠书厉声喝止道:“爷爷的事儿我会考虑,多劳烦杨兄照顾,我择日就去嘉宁山见他!”
“你有决断即可,我不勉强你。”
话音落下,无人接话。
三人便在雅间里,隔着窗户看向大厅的演出。
还是春泥,还是琵琶行。
看客谈笑,随手赏钱。
包冠书目不转睛,时而笑,时而愁。
杨侑已然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出了些许与众不同的情绪,再结合元宵节那天在青湖湖畔,春泥幽会情郎的那一幕,确定他们十有八九有故事。
“白七。”
“世子,我在。”
“我记得你还有事要忙?”
“......”
白七愣了一瞬。
紫荆眼神示意。
世子要让我调查一下包冠书和春泥之间的事儿?
白七马上领会了杨侑的意思,冷声道:“是有事。”
“那你就忙你的去吧,我就在醉仙居听曲儿,不会有事儿的,没必要时时刻刻守着我。”
杨侑招了招手,白七点头悄悄退下。
包冠书有些惊异,“杨兄平时对下人就有这么宽容吗?”
“......这不很正常吗?人都有些自己想要处理的事儿,下人有个自己活动的空闲时间,算是人之常情。”
包冠书点点头,继续听曲儿。
杨侑装作不在意,嗑着瓜子儿,“这首《琵琶行》如何?”
韩承毅怔了一下,“世......杨兄写得太好了,简直写出了郁郁不得志的落魄官员,和嫁做人妇的琵琶女相似的处境和命运......”
杨侑眉峰蹙成一团,什么公式化的回答,韩承毅在我面前这么放不开?
哦,也难怪。
闻说韩家是将门,家教严格一些,这些尊卑更是放在心上,不敢放下。
杨侑含笑摇头,“我想听听包兄的意思。”
“......春泥弹得真好......有感情,就像是融入了自己的人生和经历,才能完美体现出这首《琵琶行》的魅力......”
“好,我懂你意思了。”
杨侑微微一笑,已然是明了了包冠书的心意,三人用过午饭便是各自分散。
包冠书留在醉仙居,继续陪着春泥,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相聚也只是很短暂的片刻,他也觉得这份幸福。
杨侑、韩承毅则是同路走到安乐街。杨侑买了两盒桂花糕回李府,后者则是要去找些武者的活计,出去打怪锻炼自己。
“世子殿下,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有用得上韩某的地方,知会一声,转瞬便至!”
“韩兄客气了,会的。”
两人相互抱拳示意,转头各奔东西。
李府。
湘玉秋园。
庭院里传来唰唰唰的练剑声。
李寒秋在做亭台底下静静看书,杨侑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走到她的身后。
湘儿见他,正要惊呼。
杨侑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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