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为人知的地下交易:谈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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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事的话我也走了。”旅途叼着烟漫不经心笑笑,转身就走。

  徐子白叫住:“旅途。”她起身:“这不走心的也没给你找住处,你走哪儿去?就在我家住下吧,带行李了吗?”

  旅途摇头:“我不能先回校等你们确定时间?”

  徐子白:“上面还在审查我们对你的协助破案申请,还没确定,你暂时不能离开我们视线,见谅。跟我上楼吧,先给你收拾出房间。”

  旅途微微垂眸掩去眼底一丝微妙,跟了上去。

  江遣抬眸间刚好瞥见少年微微颤抖的手,旋即见他将手插进了裤兜。

  “我妈怎么个意思?”江浩徐往他爸身边一坐一歪:“他不是跟家里来的啊?那他怎么能进来?”

  江遣看着电脑若有所思:“协助办案,听说过吧?”

  “协助?你们竟然找一个学生为你们劳动?”江浩徐越凑越近,一脸怀疑:“我怎么看他不太愿意的样子,你们强制他的吧?他……”话没说完就被他爸一抬手抵住了额头,瞬间闭嘴。

  江遣好笑看向他:“你怎么这么能叭叭呢?有这功夫不如学习,作业写完了?”

  “……”如遭雷劈,江浩徐迅速起身逃离老父亲的夺命质询:“这就去。”

  江遣目光重新落回电脑上,陷入思索。不知过了多久,徐子白从后面搂住了他脖子,拉回他思绪:“怎么了?神情凝重啊?”说着,绕到丈夫身边坐下。

  江遣靠进沙发,懒懒搭上妻子肩膀:“这孩子有点东西在身上,在美国读完小学、初高中。曾因屡犯校纪、宵禁而被记入档案,就这样还能被南华大学录取,不太好管啊。”他微顿:“而且……”

  “什么?”徐子白看向电脑讶然:“这孩子还有精神病史?郑止峰这是看上了旅途这一点吧。”

  江遣直接挑明:“杀人不犯法的好处?”

  “……”徐子白眼神不善瞥他:“你要是有精神病估计会大开杀戒。”她摇着头上楼了:“早点干完早点睡,我先睡觉了。”

  二楼,原本要学习的江姓叛逆孩子到底是耐不住寂寞一头钻进了隔壁旅途房间,津津有味听着旅途夸大其词诉说着自己的“传奇”经历。俩人大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

  “我去!这么牛逼的?那后来那几个混社会的还敢找你那位女性朋友吗?你们从缅甸回来那伙人没追过来?”

  旅途笑意懒散,选择性回答:“找了啊,我指认的。顺带跟他们大哥交了个兄弟。”

  江浩徐真心佩服:“不愧是你啊哥。你朋友脾气真好,竟然没打你。”

  旅途扬眉,他抬眸扫了眼墙上时间,抬手示意江浩徐凑过来点:“我挺好奇你爸的,给我也说说呗?他一个将官不应该参与重要任务吗,为什么会来这边办这种小案子?”

  江浩徐成功上套:“铜码案还小啊?哦,也叫‘611’制毒案,听我爸他们说,当年这个案子可死了不少人呢。不过当时似乎是警方和军方内部出了问题,枉死了不少人这才草草结案了。”他想了想:“不过这么多年了,我看想揪出内鬼难喽。听说昨晚缅甸那边有好几拨人就因为铜码又打了起来。”

  旅途若有所思,想到白天徐子白让江遣送去后勤部的文件似乎说的就是昨晚缅甸那一战。

  “对了,我还偷听到他们说什么还有一个十几岁的中国女孩是属于中国那支私人军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冒死闯进了地方营地里被发现,到现在也没消息。但那女孩手里掌握了很重要的线索,关于铜码的,军方昨晚清扫战地时还见到她了……哎?哥你去哪儿啊?”

  旅途头也不回离开:“突然丢了东西,出去找找!”他走得匆忙,没注意到站隔壁房间虚掩的门后的女子。

  阿桑?是她吗?

  ……

  屋外夜色正浓,月亮躲在云层后,窥不见一丝光亮。

  旅途一边往白天去过的行政楼别墅方向走去一边拨打着梵陨河电话,挂了打、打了挂,就是无人接听。

  快到别墅时终于打通,另一边声音似乎一如既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二途?”

  “梵陨河,你现在在哪儿?”旅途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毫无察觉的一丝紧张。

  另一边少女开他玩笑:“怎么?这么久不见了想你北姐了?我现在……在家啊。”她语气一如既往地欢快。

  旅途却听出了她话中气音很浓,中气不足,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一边和少女闲扯一边给许久不联系的乔辞安发去信息:帮我定位一下这个号码的具体位置,精确到经纬度最好。

  “你是失踪了么?这么久不来,我都找不到理由再帮你请假了。”旅途半开玩笑道。梵陨河正在和他通话,信号波动很明显,乔辞安很快就定位到发来了信息。

  少女回怼:“我呸,你才失踪了呢,不聊了苗苗叫我呢。”

  旅途敷衍:“嗯,行……你快点办完事回来啊。”

  乔辞安:以国际经纬为标准,不用我提醒了吧。

  旅途搜索世界地图按照坐标找到了梵陨河目前所在位置:“怒江北部山脉地形图?昨晚那一战这麻雀果然也在,被军方顶上了都不知道……”旅途却思索住了:这都一天一夜了,她为什么还留在战区不走?

  抬头看了眼面前别墅,旅途转身离开。他决定去找铜码线索,先放弃在军方这儿找信息。这么想着,旅途将冲锋衣拉链拉到领口遮住了下巴,走远在夜色中。

  不远处,江遣换了身便装,一身黑色大衣完美于黑暗融为一体。他一边跟上旅途一边给郑止峰发去信息:这小子突然离开,计划有变来不及等申请结果,回头处分我就好,先走了。

  ……

  缅甸北部高地。

  夜间的林子里一片死寂,偶有鸟叫声传出,显得阴森恐怖。梵陨河按住依旧在流血的左肩踉跄着往林子深处跑去,后方是交错的手电筒光亮以及不时传来的几声枪响。

  短短半个月。梵陨河几乎跑遍了梵星盏在缅甸做生意的所有渡口、基地以及货场,都没有关于苗伦父亲的消息。

  但她重点可没放在寻找苗父身上,她重点查找铜码的线索。当晚她刚从这边的一处渡口休息处出来,就听得东部高地方向传来交火声,梵陨河在一片混乱中看到失踪已久的梵星盏,也意外找到了苗伦的父亲。

  苗父所在的那支武装军是赵晋三雇佣的,梵陨河打听到赵光头那厮早就盯上了梵星盏在这边的渡口,却在行动时被宇勒带人夜巡发现了;另一支则是雷老七的雇佣军,是为刺杀梵星盏而来的;但这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目的,就是都是为了打探铜码下落来的。他们猜测梵星盏身上就带了好几份铜码,有‘白狼’的眼线查到梵星盏和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做交易。

  于是三拨人在梵陨河暗地挑拨下就阴差阳错打到一起了。少女不仅挑拨,挑拨完还高调炫耀自己手里的地形图引战,任谁看了都直呼作死。

  梵陨河的到来却是梵星盏意料之外的,所以少女被赵晋三一干人追逃到森林深处时梵星盏得到消息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两拨人为了一个梵陨河已经僵持一天一夜了。

  而梵陨河有些犹豫了,她在几方混战中得知梵星盏手里现在确有铜码以及具体线索。苗父她暂时顾不上了,但她要怎么和梵星盏开口问铜码的事?

  她一直想要查清当年父母的案子,这么多年她不信梵星盏和贺冕一点也察觉不到她的小动作,不过懒得管她而已。因为她从前只是想想,执着着,并没有能力,如今却……梵陨河承认自己是个很容易干出格事的人,误杀梵星盏贺冕的人就是例子。

  但她从来学不会克制,她也因此从来不会在别人身上做亏本买卖。利人利己可不是她梵陨河的风格,自私自利才是。

  这次她又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必然又会乱了梵星盏的事。可是怎么办呢?覆水难收了。如今旧案重查,她若不赶在警方前结了案子,就算真正的凶手被抓捕归案,到时候若是判个十几二十年出来了一样还是害人不浅,她父母的死怎么算?

  她要凶手陪葬。

  梵陨河一路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伤口失血越来越严重,她脸色苍白着,一边回头看有没有人追上来一边往前跑着。冷不防的,有温暖的感觉伴随着一股清冷薄荷味袭来,令梵陨河熟悉极了。她固执地不肯抬眼去看,死命要挣扎开对方钳制住她的大手,气音虚弱:“放开……”

  “去哪儿?前面就是无人区了。”对方声音冷淡,却又好似带着哄劝的无奈。

  梵陨河喘得厉害,冷汗浸湿了她额前碎发。少女连拖带拽想逃走:“不知道,反正……不会跟你回去了……你……放开啊?不然……咬你……”

  是梵星盏,他语气平淡得仿佛在和少女聊天般:“精灵,有些事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看到的或许只是表象呢?”

  “那你们呢?”梵陨河用力挣脱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你们也是表象?我真的看不懂了,你们好像一直都在干地下生意,可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们在干涉一些和生意上又无关的事情?真的很奇怪。”

  “精灵。”

  “别叫我。”少女打断他,脸色惨白,似快撑到极限了:“我不想知道到你们是谁,也不觉得这会影响我什么,但我……”她走上前,脚下却绊了一下。

  梵星盏欲扶,被少女躲开。

  “我们最好互不干涉彼此的私事。”梵陨河凝视着男人:“我会感谢你们的。”

  梵星盏目送少女踉跄着走远,不知联想到什么,平静的心绪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很久了,久到他记不清时间和具体的人了。

  果真是像啊,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摸一样。

  夜色中,走远的少女忽然回头看了梵星盏一眼,模糊着看不清她表情。

  多年前同样有人在午夜这样看过他。

  是泣啊,带着迫不得已的苦衷。往事太沉重,留她一人承受就好。那人曾这样说。

  那么,此时的梵陨河又在想什么呢?也是同样的想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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