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哥你好歹商量一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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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慈住的号房舍长是聂子元。

  此刻他脸上的乌龟已经被擦掉,只有嘴角下方留了淡淡的黑痕。

  见状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这人知道她的杰作了!

  他早就想把她赶出明德书院,如今有了机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揭发她吧?

  死了死了。

  然而对方只是微微一笑,回应程大胡子的眼里,隐隐流露出厌烦:“我睡着了,不知道。”

  哈?

  英慈惊讶地望向聂子元,但对方余光都不给她一个,仿佛她是微不足道的虫子。

  想起聂子元说过,他重视公平,想来是不喜欢程大胡子给学生施压,让他们内讧,英慈总算安了心。

  “程大胡子,你自诩公正严明,就不管管包庇的人么?”冯睿智却不满地出声抗议。

  他今夜似乎早有准备,穿戴得整整齐齐,操着手,对丁无期使了个眼色。

  丁无期立马会意地故作委屈:“教习,刚才我们睡觉的时候,被什么声音吵醒了,出来一看,有两道身影摸进了隔壁寝舍。动静这么大,我们都惊醒了,他们寝舍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付红云红着眼想说什么,但抿嘴偷看了聂子元一眼,见对方没有开口辩解的意思,便也咬住了嘴唇。

  至于邬陵,他刚从被窝里钻出来,头发乱七八糟翘着,一如既往,事不关己地拿着纸和笔,在边上做记录。

  英慈扫了舍友们一眼,对丁无期和冯睿智瞪了瞪眼,当着程大胡子反驳道:“污蔑人要有证据,程教习都没说仓库里丢了什么东西,你们得劲个什么。有句话怎么说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她一直觉得冯睿智对她的火来的莫名其妙。

  琢磨了好久才得出一个结论——

  她长得没他丑,不如他挥金如土……

  而这人当自己是统一度量衡的秦始皇,天下就他自己是绝对标准,别人与他有所不同便是宿敌。

  简直又蠢又坏。

  哪怕她看到“金龟”这个词时,有一次会想起他,便是对这世上所有乌龟的不尊重。

  冯睿智当场就跳脚了:“说谁是太监!你这娘娘腔才是太监!”

  狗腿的丁无期急主子所急,想主子所想,赶忙向程大胡子请示:“程教习,要不让我们进去搜搜他们寝舍。”

  褚奇峰脸色一白,身子摇了摇,险些踩到英慈。

  英慈想起塞床下那块白布,眼里也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波澜不惊地笑道:“好啊,清者自清。”

  丁无期等到程大胡子点头,便飞也似地窜进英慈寝舍,不一会儿,挂着得逞的笑容出来,哗啦抖出一匹白布,在众人面前晃动着展示:“这是在杜焕义褥子下找到的。”

  学子中顿时有人惊讶地叫道:“是我用来当盖布挡灰的!杜焕义你这时做什么!”

  英慈见丁无期眼里全是挑衅,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先是装作震惊,接着摆出努力思考的模样,重重地拍了下巴掌。

  “啊,我知道了,你们穿戴那么整齐,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似的,原来是偷偷摸摸进入仓库,拿了东西藏衣裳里,这会儿故意假装在我们寝舍里搜到的,栽赃嫁祸我啊。你说你想害人,偷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啊,盖布拿来做什么,挡自己那张狗腿子丑脸么。”

  “让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打烂你的嘴。”冯睿智气得嘴都歪了,若不是被同寝舍的拉着,要冲过来掴她。

  英慈见多了比他能说会道的泼妇,才不把这点谩骂放在心上,暗笑一番,往程大胡子那边靠:“程教习,你就不管管威胁、诬陷同窗的人么。”

  丁无期当自知是狗腿子,但被英慈当面拆穿,脸上挂不住,却又无力反驳,只能亮出一卷画轴,转移炮火:“好,你的事先不说。我在褚奇峰床下还搜到一样东西。褚奇峰,你打算怎么解释?”

  英慈只听到咔嚓一声,脑子里似乎断了根弦。

  褚奇峰怎么把那雪地孤树图带出来了?

  她正要用同样的理由蒙混过去,却见褚奇峰红着脸低头认错:“程教习,对不起,这是我收藏的画。因为日子实在难熬,所以我想把它拿回身边,随时观赏把玩。”

  英慈听得差点晕过去。

  不是,大哥,你就不能提前商量一下吗?

  这下她之前做的努力白费,所有人都要遭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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