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一章 夜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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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苏挽蕴的坚持下,婚礼定在了一个小教堂里举行,当然来参加的也不过是家里的这几个人而已。

婚礼前的一天晚上,苏挽蕴似乎有些睡不着,她独自一人在花廊上徘徊着。月光的影洒落在她的脸颊上,透过了她纤长的睫毛。

她突然微微一顿,眼见着苏幕遮正坐在小石凳上,桌边放着一杯青梅酒,而苏幕遮的目光正洒向天空的方向。

“幕妹妹,你在瞧什么呢?”

苏挽蕴走到她的身边,她回过神来,只见苏挽蕴还穿着一身睡袍,她不禁笑道:“没什么,就是睡不太着,所以出来走走。”

“原来你也有睡不着的时候。”苏挽蕴抿唇轻笑,在她印象里的苏幕遮都是能吃能睡的。

苏幕遮作势要咯吱她,惊得她立马远离了一些,直到见苏幕遮笑意盈盈地让她过来坐着,她这才坐了下来。

“你呢?怎么睡不着?”苏幕遮打趣地看着她,“明天可就要举行仪式了,新娘子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会有黑眼圈,不好看的。”

“那有什么,用粉盖上就行了。”苏挽蕴无所谓地答道。

苏幕遮扑哧一笑,没想到苏挽蕴现在变得也如此随性了。苏挽蕴拿起另一个小杯子,往杯子中倒了青梅酒,然后轻轻抿着。

“我一直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婚姻。”苏挽蕴抿了抿唇,眼眸中透出一道清湛的光来,“一个我想要的婚姻。”

“哦?”

“幕妹妹,其实我小时候一直很羡慕你,你虽然没有母亲,可父亲却对你万分宠爱,你的人缘也还不错,虽然没什么同身份的朋友,可是家里的丫头都和你要好。我啊,则一直是很孤单的。”

苏幕遮知道苏挽蕴明天就要嫁人,开始人生的新篇章了,今夜免不了感慨与惆怅,那些过往也涌向了她的心头来。

“我之前一直没发现,我从小被灌输的概念不一定是对的。”苏挽蕴轻轻抿了唇,“或者有可能是对的,但却不是适用我的。妈妈告诉我,我要嫁得比你好,这样我才能比过你,我当时一直这么以为,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

“其实我想要的和你一样。”苏挽蕴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卓文君有一首白头吟,里面说道愿得一心人,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只愿得一心人。”

苏幕遮笑了笑,低了头。在她眼里,人与人最重要的就是心意相通,思想联结。欲望,肉身,掌控,占有,这些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淡或消逝,唯有相通的心意才是永恒的。

“我虽然想得到一心人,可我却不是不理智的。”  苏挽蕴笑了笑,“我曾经很喜欢苏莱归过,可我知道他终究不属于我。我要一份不属于我的感情做什么呢?陷在一个编织的幻想里做什么呢?”

她顿了顿,突而一笑,“我记得护士长给我说过,感情也是有成本的,她还问我,我因为想见苏莱归而离开了家,既然都付出了这么大的成本,收不回来的时候,心里不会气恼吗?”

苏幕遮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目光淡淡地洒向了远方去,唇角的笑容格外得美好又纯粹,让人难以移开停在她身上的眼光。

“我确实是气恼的,但我不想把我对别人的喜欢当做是一种投资,他不喜欢我,那我就也忘了他。结果你看,我果然遇见了我命中注定的人,有时候少些计较和计算,老天就不会对你太糟,对吗?”

姐妹俩相视一笑,不再言语。晨光刺破了云朵,穿过了浓雾,那抹淡淡的金黄色缓缓地洒向地面上的花花草草,也洒向了她们两个人的心间。

苏幕遮放下手中的玉杯,苏挽蕴也跟着放下了杯子,那壶青梅酒被两人喝得也差不多了,两人不由偷偷一笑,站起了身来。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新娘子快回房化妆,过一会子就要去教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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