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父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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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条繁华的长街上,洪记酒楼的大红幡旗在寒风中摇曳飞舞,而粉饰极为豪华的内里一楼大厅内却异常温暖、高朋满座,新客常客们边细细品味享受着洪记里独特而精致的早点,边不时发出谈天说地的说笑声。

一位头戴斗笠腰佩宝剑的白袍公子姗姗而入,他背负着双手,大步穿过大厅,沿着厅侧红漆木制雕花楼梯拾阶而上,头上的斗笠垂下乳白色的绸布,遮住了面容,那轻绸随意搭落在肩上,随着身姿的移动,十分飘逸,虽是看不见面容,从整个身材外形看去却也应是十分卓越不群的翩翩少年。

他的身后跟着个十四五岁,面目清秀略带稚气的小书僮,小书僮背后背了个灰绸布包袱,紧紧跟在白衣公子身后,上了楼梯。

经过二楼时,锦娴正站在二楼的廊道内,远远瞥见二人上楼,心中不由一惊,她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了二人一番,见白衣公子与小僮径直上楼,她匆匆放下手中正握着的一方抹布,从洪记走廊另一头的梯间小跑着下楼,从后门出了洪记,快步朝烁王府而去。

白衣公子脚步并不迟疑,大步上了四楼,走近一处雅间,轻轻推门进去。小僮亦跟着他的身后进了房间,迅速将门关合。

抬头间,白衣公子在斗笠下的面容不由微微一怔,他抬手取下斗笠,但见他面容如玉,俊美风流,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对面的窗前,背身立着一个身着青紫色长袍略显佝偻的身影,白衣公子打量一番面前熟悉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不由轻唤道:“师傅,是你?”  

那人转过身来,是个鬓角斑白的老者,虽然肩背稍有些驼,正面看来,瘦削而布满皱纹的脸庞却带着几分矍铄,剑眉冷目,亦有着几分威严,只不过,望向进来的白衣公子时,本来严肃的脸上立刻呈现出几分慈祥与温存,他嘴角带了一丝笑意,道:“月儿,你回来了。”

白衣公子正是曾与大皇子盛云恒会过面的轩辕月,面前的老者是他的师傅轩辕迟笠。

“月儿拜见恩师!师父你怎么知道月儿住在此处?”见到师父除了惊喜之外,亦是有些疑惑。

“哈哈,月儿,还有三日便是你的生辰,师父想你了,便提前来了。”轩辕迟笠见到自己的徒儿亦是分外地开心,说起话来,声音十分爽朗。

“还是师父挂念月儿,对月儿好,也只有师父会记得月儿的生辰。”轩辕月甜甜一笑,竟换去一脸的冷傲,露出小女儿才特有的娇柔。

“怎么会呢?你生辰的事还是冷丞相传了书信给师父,说是要为你办个生日大会,师父怕路上耽搁,误了月儿的生辰会,才提前赶来了。”轩辕迟笠笑着道。

听师父提及冷丞相,轩辕月从口中发出一声不屑地冷笑,轻声道:“他只不过是想弥补一些他对月儿的亏欠罢!”

“怎么?月儿,你还在怪你的父亲啊?相爷他也是有苦衷的。”轩辕迟笠收了收笑容认真道。

“也许是吧!”她轻叹一声,便撇开话题,笑吟吟地望向多日未见的师父,问道:“对了师父,您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昨日便到了,先是去了你在京城里的住处,听人说你不在,师父便找人打听到了你住到了酒楼里。昨天半夜便到了这里寻月儿,竟是等了一夜,月儿是去了哪里?”轩辕迟笠关切道。

“哦!月儿住在这里总觉得被人监视,昨夜便偷偷回了趟相府,今天一早才过来,让师父久等了。”轩辕月面上稍微迟疑一下,便赶紧笑着解释。

“好一个去了一趟相府,你去了相府,为何老夫会不知道?”当朝丞相冷名龙黑着脸气呼呼地从里间走出来。

“父亲!你怎么在这里?”轩辕月不由一惊,不满地望向父亲,又嗔怪地横了一眼旁边的轩辕迟笠。

轩辕迟笠咧咧嘴笑道:“师父忘了告诉你,冷丞相是陪同老夫一同前来的,陪着为师下了一夜的棋,刚刚正在内室里假寐。”

轩辕月面上极为不悦,为自己辩解道:“月儿只是心中烦闷,带了舒儿去酒楼喝了几杯,怕师父担心,才说回了相府。”

“哼!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昨夜是去了烁王府,还装神弄鬼地吓坏了汐儿。最近你惹的事还不够多么?”冷名龙阴冷着一张脸气愤地望向轩辕月。

轩辕月望着冷名龙沉默了片刻,不由冷笑道:“是的,昨夜月儿是去烁王府扮了一回鬼,月儿本来是堂堂正正的人,是你将她变成了不见天日的鬼,既然成了鬼,难道月儿还不能半夜做点鬼该作的事情么?”

“你?放肆!”冷名龙不由暴怒了,他头上的青筋不停跳动,仿佛下一刻便会爆裂一般。

“哼!”轩辕月冷哼一声,眼中并无半分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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