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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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园的石桥上,不知何时,隽王静静地立在桥心,他本是望着落花亭中人景交映的绝美画卷正怅然失神。

望着澄雪脸上突然升起的那抹惆怅与寂寞,不由缓步下了小桥,沿着铺着零星落花的小径朝亭中走来。

望着掌心失去生机,调零的花瓣,正骤然伤心寸断的澄雪竟未发觉到隽王的到来。

身边突然发出“呼啦啦”的异样声响,才让澄雪抬头寻声望去,见是一个深褐色的身影正朝亭上的花树枝干跃去,他在近枝头的地方,一伸手摘下一朵正怒放的朵儿,随即身形便从树上跃下。

只是瞬间的功夫,澄雪尚未来得及擦去眼角快落下的泪花,隽王已是来到她的面前,他的手轻拂过她的掌心,那片有些破败的落花便不见踪影,一朵傲然生机,开得正盛的花儿便落在了她的掌心。

这花儿每个花瓣皆是粉白娇嫩又晶莹剔透,仿佛少女的笑颜,令人沉醉。

澄雪不觉脸颊亦像是染了这掌心中粉白花瓣的颜色,眸中不由绽放出一丝晶亮的光泽。

她抬眼感激地望向他,只是眼角的泪亦在不经意间滑落。

他面上有几分动容,伸出细长的指帮她抹去那滴晶莹的泪,眼中浮起些心疼的神色。她却迎着他的眸子,唇角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意。

“王爷回来了,雪儿正等着王爷。”她眼中的笑带了几分兴奋之色。

“你眼中的兴奋,会让人产生错觉,可惜本王看得清楚,这并不是一个女人等待一个男人,才有的期待,你等本王,只是因这宫中无人能陪你喝酒。”

“都是等待,有何不同?雪儿见王爷回来,就打心底高兴。”她痴痴道。

“本王最近想了许多,一个女人,怎能终日买醉?”他脸色已是微寒,语气亦带了几分冰冷。

“王爷今日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王爷是雪儿的朋友么?”她眸中是不解的神色。

“你岂是拿本王当作朋友,只有酒才是你的朋友。本王决定,今日起,便教人封了天池的酒窖,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能打开。”他神情愈加冰冷,语气已不带任何的温度。

澄雪怔怔地望向他,心底无比失落,半晌方喃喃道,“王爷知道么?你不许雪儿饮酒,真的对雪儿好残忍。”

“还有比本王不让你喝酒更残忍的事,难道没有酒你便不活了么?”他仍旧冷冷道。

“雪儿不知道,没了酒的日子该如何渡过,”她神情凝滞,眼中有凄凄的神色,突然她抓住他的手臂,眼中带着乞求的神色,道,“王爷说过,天池从不缺酒,不是么?你明知雪儿已经依恋上它,你这时却对雪儿说,不许雪儿喝酒,早知如此,王爷当初又何必以酒款待雪儿?更夸下海口,说什么天池里的美酒应有尽有。原来你这天池宫中,并不是什么都不缺的完美之地!”说到最后,她竟然有些激动起来,眼中仍是带了期待的目光望向他冰冷的眸子。

他蹙了蹙眉,什么都没说,只决然地拿开她的手,冷冷地转身,决绝地朝亭外走去。

“乌云柏隽!原来你也是这般小家子气,且一点都不够朋友,你怕酒被雪儿喝干了,你便不再有酒,或者想必王爷的酒窖早已是被雪儿喝干,早就无酒!不就是区区一点酒么?若你去京城,去雪儿开的洪记,雪儿必拿出最珍贵的酒来招待的!”澄雪有些气急地望着柏隽离去的背影,不由胡乱拼凑了字眼骂起他来。

乌云柏隽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冷漠地走远。

园中又变得寂静无声,突然而来的冷清与落寞,一时让她的心无处安放,清风乍起,落花又漱漱而下,澄雪无力地伏在石案上,开始低低地哭泣。

直到日影偏西,光线渐暗,园中亦起了夜风,她却始终伏在案上,不愿意起身。珠儿与小玉寻至园中,方知整个的午后时分,皆是她一人在园中渡过。

两人慌忙将她扶回怜心宫中,殿厅中早已备好了一桌的饭菜,她却视若不见,执意进了内殿便躺倒在榻上。

她双眼已是哭的红肿,虚弱地躺在榻上,只觉得阵阵寒意袭遍全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小玉端进来一盆水,正要为她擦拭手脸,一触方知,原来她额头烫的厉害。

小玉立即脸色大变,一下子心慌意乱,便唤来珠儿道,“珠儿,麻烦你去找一下王爷,求他叫个医官来给我家小姐看看。”

等珠儿出去了,小玉忙拧了个巾帕敷在了澄雪的额头,她坐在榻边,神情紧张地握着澄雪的手,已是带了哭腔,“小姐,你这样折磨自个,小玉心里真的好难受,都怪小玉无用,帮不了小姐,小玉跟着小姐这么久,再难都见小姐是笑着渡过,像是永远都打不倒一般,可如今这样,可教小玉如何是好呢?”

小玉抹了一把眼泪,便重新拧了个巾帕,换下澄雪头上正敷着的,那布巾从她额上取下来,已然有些滚热,小玉不由又落下泪来,哭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你若有事,小玉便不活了。”

澄雪睫羽微动,努力地睁开眼睛,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道,“小玉,本王妃对不起你,让你一直跟着我受苦,可本王妃现在无法自救,更不能许给小玉未来,若有机会,本王妃会求隽王将你带回王随身边,将你托付于他。这样本王妃也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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