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埋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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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见乌云柏隽带着人马一路疾驰进了前方的谷口,南宫韦逐渐放慢了马速,脸上露出几分讳莫如深的得意笑容。他朝身边的一名黑衣卫头领低低道,“迅速传令,叫弟兄们将网收紧!”

“是!”黑衣头领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乌云柏隽带着他的蓝衣卫一路疾驰,渐渐将南宫韦的人甩在身后,他不断挥鞭前进,边不由暗自感慨万千。

他面前不断闪过临行前澄雪望向他时满含担忧的眼神,她甚至因为太过急虑而抓着他的衣袖切切叮咛,此时他方能感悟,雪儿临行前的提醒,对他来讲,竟是攸关生死的至关紧要之举。庆幸的是,她的几句提醒正好恰如其分地入了他的心中。

其实,他心中原本是对南宫韦存着几分疑心的。只是经过一整晚的思虑,又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多疑。

南宫韦曾是兄长乌云都络身边众所周知极为忠心的将领,乌云都络死后,他接替兄长成了离国新君,南宫韦放下优越的身份地位,向他请命一门心思致力于前国君陵墓的建造,如今又为了前君迁陵一事殚精竭虑,对王室如此忠诚之人,他想,他不该再存着怀疑与防备。

深思过后,他决定放下对南宫韦所有的疑虑,他决定相信他,更有意赌一把,借着迁陵一事,以示身为国君的自己对前朝众臣的尊重与亲和。因此,他决定不带任何防备力量,赴城外的陵园,参加南宫韦为前君一手操办的迁陵仪式。

事实证明,做为一国之君,实在不该轻易做出事关存亡的赌注。历代国君,更实在没有哪个是放着权威不用而是用坦诚、敬重与信任来稳固王位的。倒是那些宁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人更具有摄人的威严。

且南宫韦亦不是什么难得的忠臣良将,只不过借修陵做掩护,暗中拉拢人心,操练兵马,只待时机成熟,贼性便暴露无遗。

好奇害死猫,优柔寡断,或者明知存在风险却心存侥幸冒险试探人心的,那害死的就该是自个。

没想到是一个女人在他临行前切切地叮嘱,向他一诉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让他在出发在即的那一刻,突然改变沉思一宿做出的决定。

只因为她的神情迫切,只因为她眼中的深深担忧,他临时决定收回那个不该有的赌注,更决定为今日一行做两手防备。

想到澄雪,便触及乌云柏隽内心某个最柔软的部位,心底有融融的暖意涌动,他唇角不自觉上扬,有怜爱的笑意浮起,眼底亦变得温润。

他默默感叹:雪儿,你是如何冰雪聪明的女子?虽只与南宫韦一面之缘,竟能准确看穿一个人心底恶的禀性,这叫本王一个大男人自觉汗颜,如南宫韦所言,我乌云柏隽不配做一国之君,本王可堪称的只不过是些糊涂可笑又可怜可悲的假仁假义。

此生曾与这样的女子相逢,即使情深缘浅,人生亦不致于缺憾。

或许……他心底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不由默默道:雪儿,你等着我,再给柏隽一些时日,好让本王做出心底那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脑海之中思绪纷涌,不知不觉看见前方出现的一处谷口,疾奔至此的他与他的蓝衣卫,并无其他道路可选,前方境况不明,可却知后方有南宫韦的追兵将至,既是毫无退路,乌云柏隽第一个一夹马肚朝着谷口驰去。

进入谷口四面查看,方见这是被几座峭壁围成的一块平谷,平谷中绿草萋萋,若不是逃亡,这倒是一块景色宜人的地境。只是他今日并无暇亦无心顾及这些,向北向南几个方向皆有山峰之间交臂之处形成的狭隘出口,打量正前方的那处谷口最为宽阔,亦是目测最近的出口,乌云柏隽便命身后的蓝衣卫跟着他朝着对面最近的出口驰去。

突然谷中四面马蹄呐喊声四起,从四面谷口不断涌进黑压压的黑衣卫,特别是对面最为宽阔的这处出口,守住出口的黑衣侍卫人数似乎最多。

乌云柏隽紧急勒住马缰,身下的坐骑前蹄在空中高高扬起落下,四面打了几个回旋,方停在原地。

喊杀声震天,绣着“南宫”字样的黄底红字旗帜烈烈招展,渐渐的在谷中形成重重的包围,随着旌旗的晃动,黑色的包围圈开始迅速向乌云柏隽与他的蓝衣卫收紧。

乌云柏隽眼中迸射出寒光,他挺直胸膛立于马上凛然道,“弟兄们!今日要各位陪着本王涉险了,不怕死的,就请大家表个态,随着本王杀出一条血路,顺便取了南宫韦逆贼的首级!”

“我等愿誓死追随国君!”蓝衣卫个个神色决绝凝重,并将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过头顶宣誓,一时士气振奋。

“好!点起狼烟,誓死而战!”隽王沉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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