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1 / 2)

加入书签

时间:除夕夜晚。

  地点:合市,黄金庭院现居地。

  在一处较为偏僻的郊区中,这里不知何时建起了一所别墅庭院,

  占地面积相当大,四面由高墙与电网提供着安保设施,以防别有用心之人。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是在为别有用心之人提供着保护措施。

  当从正门进入、踏入这所庭院时,就好像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宁静而美丽。经过伊甸筛选过的设计融合了自然艺术的元素,让人感到无限的舒适与惬意。

  如果是寻常季节,那首先看到的应当是一片片郁郁葱葱的草坪、一块块绿色的绒毯,草坪上想必也会点缀着各种花卉和灌木,五彩斑斓,争奇斗艳。

  但现在正值寒冷的冬季,积雪掩盖了地面,连同装饰用的建筑每个条纹上都堆起了一层雪。

  纯白而晶莹的积雪,天空中飘落的鹅毛雪花正一点点堆积在上面,

  庭院一侧的露台因为天气原因而暂时关闭着,上面的家具几乎被纯白色完全淹没,地面也积了不知有多深的一层雪,恐怕一脚踩上就能直接没过膝盖。

  “今天雪下的可真不小。”

  帕朵站在屋檐下,她抬起手掌,只是一小会便重叠了几片雪花在掌心:最底下的雪花还未融化便又是几片雪花落下,如此重复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形成一个新的雪堆。

  “嗯。”

  阿波尼亚双手交织于胸前,她抬头仰望着天空中漫天飞舞的雪花,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飘落下来,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纱。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清凉触感,心中的情绪唯有宁静和安详。

  白茫茫的天幕上飘荡着白茫茫的雪花,像是一场无尽的盛宴。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如同精灵般轻盈飘逸。

  阿波尼亚的目光随着雪花的飞舞而移动,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一个只有纯洁与美好的地方。

  举目望去,所有的场景都是一抹白色,白得令人有点迷茫。

  远处的高楼大厦被白雪覆盖,宛如一位银色的巨人蹲下思考;近处的树木也都披上了银装,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犹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大地一片寂静,只有雪花落地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仿佛在轻声诉说着故事。

  “只是不知这场大雪与寒冬,又会带走多少古稀与耄耋之年的老者。”

  阿波尼亚的声音略显空灵地说道,

  “对于他们而言,每一次的冬季即是新年团聚的开始,也是一场生命考核的开始……似乎只要能熬过这个冬季,那便能再活一年,能与牵挂的人再见几面。”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伊甸轻摇手中的酒杯踱步而来,她举起酒杯将一片雪花接入杯中,那一片雪花转瞬间消逝于酒里。

  “若非死亡,何来生命的意义,又何来人生的价值?在有限的生命内进行无限伟大的事,这便是很多人对生命之意义的阐述。”

  “倘若真的人人都获得了无限的寿命,亦或死亡不再存在,人们便不再懂得珍惜,不再意会生命的伟大价值。”

  “这样看似一直活着,却又好像早早地死去了;而你我看似死去了,却又因此一直活着。”

  伊甸将酒杯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小口带有雪花味道的酒,她微微叹气道:

  “很多时候,你我当下所经历的便已然是最好的,只是又有几人能想通这点,又有多少人在咒骂老天不公。”

  阿波尼亚微微颔首,她有些犹豫地说,

  “有一个消息,但此刻这个时间说或许有些不妥。”

  “如果爱莉在的话,这样说的确有些不妥。”

  伊甸轻声笑了一下,她继续说,“不过她已经出去了,所以但说无妨。”

  “嗯,你们还记得孤儿院里的那位小女孩吗?”

  从阿波尼亚的语气来看,伊甸、帕朵、千劫三人已经估计这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了。

  不过好在此时也只有他们四人,倒也不算太破坏整体的气氛。

  “记得,那位得了白化病的小女孩吗?”伊甸确认道,

  “应该不会有事吧…咱跟伊甸姐还有其他人都捐了不少钱呢。”

  帕朵不太确定地说。

  “她怎么了?”千劫沉声问道。

  “虽然资金充足,但所引起的并发症已经太多……太晚了。”

  阿波尼亚微微摇着头叹道,

  “即便当时我想要以一些特殊手段来救治,但已经太晚了,那种眼神我曾看过很多次,也记得很深刻——那是对生活彻底绝望的眼神,她早已没有任何生的欲望。”

  “…所以呢?你就这样放弃了?也就是说你明明有能力去医治,最后还tm放弃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什么也不做?”

  千劫的语气夹杂着怒意,“什么*前文明粗口*理由?!”

  “千劫…”阿波尼亚并没有丝毫生气,她只是语气稍显低沉地说,

  “那孩子早就死了,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

  “……”

  千劫没有说话,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逐渐在冷静下来,而伊甸与帕朵同样保持着沉默,前者摇晃的动作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下。

  “你知道她最后的遗嘱是什么吗?”

  阿波尼亚微微抬头,她的眼眸再次望向了天空,仿佛在追寻着什么,但看不出什么情绪。

  就在这时,一片如鹅毛般大小的雪花悄然落下,轻轻地贴在了她的眼角上。

  周围依旧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她的话语。

  她低声诉说着:“那孩子只是握着我的手,感谢我对她的照顾,说可惜如果我来的早点就好了。”

  “最后……这一天,她期盼很久了。”

  “……”

  伊甸在沉默中继续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随后她闷了一大口,叹息道:

  “那些被病痛折磨许久、生不如死的人们,死亡反而成了他们最大的归宿……这是一个道德伦理的问题,就好像必须由病人家属决定是否要拔掉维持生命的装置。”

  “病人这时已经浑身插满了管子,他们往往都会选择放弃治疗、寿终正寝,但放弃这一步必须要由家属去做。”

  “而你作为她唯一亲近的人,我想你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伊甸肯定着阿波尼亚的行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