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坩埚与被拼凑的英雄(1 / 2)
魔药办公室的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黑色脑袋从背后探了出来。
温斯特心虚地朝里面瞄了一眼。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以往总是在批改作业的沙沙的写字声也消失了。
坩埚里一如既往地熬着魔药,时不时鼓出一个气泡“啵”得破开。温斯特松了口气,走到坩埚面前去看他的魔药。
门随着他进入房间自动合拢。
坩埚里已经添加了不同的魔药素材,进入下一个阶段的熬制。它们的色泽和温度都很完美,温斯特感觉不需要再进行什么调整。应该是斯内普在临走前特地再照看了一下魔药。
温斯特走到壁炉前拿手探了探余温,刮了一点墙砖上的炉灰下来。
炉灰还有些暖融融的温度,老师可能刚刚才离开这这这这——
温斯特背后一毛,转过头,心跳骤停。
一双黑色的眼睛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办公室内一幅巨大的画像半旋开,斯内普穿着一身订做的带着黑色暗纹的巫师袍,一只手抵在画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迟到3分钟22秒。”
画像过去一直被一堆架子巧妙遮掩住,盖着白布。温斯特一直以为那里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像,或者是什么特殊的不太方便展示的、像布莱克老宅的“尖叫袭击”(温斯特光记着那位画像在尖叫了)的画像。
——谁知道他在魔药素材旁边放了一个常年拿白布盖住的画像每天都住在储藏室里边还能做到被二年级学生偷非洲树蛇皮啊!
温斯特心肌梗塞。
钓鱼执法!钓鱼执法啊!
“……迟到3分钟22秒。”斯内普冷笑一声,“摸完壁炉了?”
温斯特像是被烫到似的飞快缩回手,把手上的炉灰赶紧擦掉。
“没想到你的老师刚好还没走是不是。”
斯内普走出画框,魔杖一抬,画框自动合拢。白布听话地把空白画像遮住。
温斯特悄悄窥探着斯内普的表情。
“不巧,会议取消了。所以你的老师在被他才收的学生顶撞完后还得辛辛苦苦地给他收拾烂摊子——啊,我忘了。”斯内普露出一个假笑,“为了让你充分体验你的老师看见的惊喜,我特地给你的坩埚留了一个幻术魔法,让它维持着你原本应该抵达时间的样子——还有3秒。
3,
2,
1——”
等等——什么??
温斯特满脸错愕。
斯内普冷酷无情地启动魔法。
“啵!”
一声气泡炸裂地爆响。
温斯特立刻转回头去看向他排在一排坩埚最后的8号坩埚——被分配给他的5-8号坩埚中,他专门拿来试验灵感的锡制坩埚。
——坩埚怒吼般爆出两声巨大的气泡,远远看着温斯特都感到一阵胆战心惊,生怕坩埚直接爆开。
但魔药只是剧烈地翻腾起来,药效在坩埚内部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但肉眼可见的却只是风平浪静的魔药颜色。
赤红从底部跃出瑰丽的色泽,插入幽静的碧绿,仿佛点燃了森林,气泡疯狂翻腾起来,火焰蔓延在每一寸树梢。
紧接着温斯特听见坩埚发出一阵不详的“呲呲呲”声——锡制坩埚抵不住魔药的剧烈反应,被腐蚀出一条裂缝——魔药迅速地漏了出来。
赤红贪婪地舔舐着逃离的绿液,眼看有一片绿色就要逃离,宛如活物一般从地上跃起,拦下了蔓延的绿色魔药。最终,只给温斯特留下一片焦痕,有几块焦痕甚至岌岌可危地溅到了壁炉旁。
坩埚底只残余下一丝红绿混合后的暗黑液体。
幸运的是坩埚之间都隔着固定的距离足够斯内普抢救其他坩埚。
很好,温斯特绝望地想,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没走还熄了壁炉了。
他现在有种辛辛苦苦肝了好几天的游戏存档突然被告知的有病毒“存档全没啦”的眼前一黑。
他熬了一个月的坩埚——
温斯特忍不住回想这一个月以来上完课就转时间快快乐乐地给坩埚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材料。他还特地让他的猫头鹰萨默帮他去采购了新的一批草药用作实验……
“well,well,well。”
他亲爱的、“和蔼可亲”的、贴心地给了他沉重一击的老师接连发出三声音调不同的喟叹。
“真是一个惊喜,是不是,怀特。”
斯内普走到坩埚前干脆利落地挥手。
那几滴暗黑色的液体便自动从坩埚残骸中脱离,落入到一旁的空瓶中。
“我还特意等着它完成腐蚀坩埚的全流程快要和壁炉火发生新反应了才停下记录,就是想给你留下一点宝贵的回忆。”斯内普尾音愉快地上扬。
斯内普一撩袍子,坐回了他的“宝座”。
“鉴于我已经听说了你在博格特上的精彩想象——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知道的厄里斯魔镜,但我认为很有必要再给你的想象添砖加码。”
“想必坩埚爆炸会比你的老师微笑更令人深刻。”
到底是谁他妈在乱传,温斯特内心崩溃地想,传到本人耳朵里了啊!
温斯特捂着自己惨痛的心,虚弱地伸出手,企图争辩:“可、可我的坩埚——”
坩埚是无辜的啊!!!
“看清事实吧,上午你就心不在焉地多搅拌了半圈。”斯内普拉长语调不怀好意地说道。
温斯特双目无神地和他对视。
所以你就在一旁看着我多搅那半圈?
“这是教育你不要随便干扰你老师的教学计划——”
你就是报复我!温斯特控诉地望着他。
得到斯内普毫不留情地“不然呢”的表情回复。
“折腾我的非洲树蛇皮、在大庭广众下顶撞老师……”斯内普慢吞吞地细数温斯特这些天干下的“好事”。
“我真为我认为你能乖巧听话感到惋惜,还有,怀特先生,也许你真的需要一点记忆药水帮一下你空空如也的脑子记住动完魔药素材不准随手乱放的道理——”斯内普又冷笑了一声,轻柔地吐着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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