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纪乘风下狱(2 / 2)
说着,祁野端着晚膳走了进来,影骑回身向他见礼,祁野将托案放到桌上,询问纪舒:
“问好了吗?”
纪舒恹恹点了点头,祁野挥了挥手,身后影骑全部退了下去,消失在廊下。
祁野坐到纪舒对面,捧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哑声问:“还在担心?”
“将军觉得我哥哥会有事吗?”
“岁岁,你该相信你兄长的能力。”
就算他可能在纪舒的梦里跌过一次跟头,但纪乘风可不像是会踩进同一个坑的人。
祁野比纪舒先从影骑嘴里得知消息,他更倾向于,纪乘风是有自己的布置,才会先把他派去保护他的人送了回来。
而且他出事的这个时机也很巧,碰巧是温娉婷生产完。
这一切都像是他刻意所为。
祁野没有多说,他是旁观者清,纪舒则是关心则乱,等她冷静下来很快也能想通这一切。
祁野安静的陪伴着纪舒,直到纪舒长吐了一口气,“吃饭吧。”
纪舒如今的确是只能相信纪乘风,现在盛京流言纷纷,纪舒每日都去纪家陪伴温娉婷。
温娉婷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她还在月中,门都踏不出去,整日见到的除了孩子就是纪舒和下人。
纪舒放下对纪乘风的担忧,才有心情去观察刚出生的婴儿。
“好像比之前长开了一点。”
纪舒碰了碰妹妹的嘴唇,两个孩子刚出生那天她瞟了一眼,简直颠覆了她印象中小孩该白白胖胖的印象。
温娉婷笑着说道:“等孩子再长大一些,就会越来越好看了,其实小孩子长得很快的。”
她笑着笑着便露出了一抹伤感,“可惜乘风不能看着他们从小猴子变成小漂亮。”
纪舒:“我让画师把孩子刚出生的样子画下来了,到时候让哥哥留着慢慢看。”
温娉婷有些惊讶,“还是你有心,我这两天浑浑噩噩的,什么都忘记了。”
纪舒给她拎了拎锦被,“嫂子什么都不用想,好好把身子调理好就行。”
纪舒让奶嬷把兄妹俩抱了出去,二人聊起天来,温娉婷皱着眉有些奇怪:“这两天总不见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府上又出什么事了?”
“没有,爹爹忙于政务,母亲陪着,所以就来少了。这不是还有我吗?”
“还说呢,纪府和冠军侯府离了这么远,你天天都来奔波,我还怕侯爷找我麻烦呢。”
温娉婷牵着纪舒的手打趣道,纪家谁不知道大姑爷把大小姐当眼珠子疼着,气急了连大小姐亲爹都敢怼。
二人聊了不久,丫鬟就进来提醒温娉婷该休息了。
纪舒离开了厢房,到了外院脸色就冷了下来,沉声叮嘱:“照顾好少夫人,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知道吗?”
“大小姐放心,奴婢谨记。”
“夫人呢?”
“夫人好几天没来过了,一直在院子里待着。”
纪舒离开温娉婷的院子后,便又去看了纪母。
纪母自从听说纪乘风出事,连孙子孙子都顾不上看了,天天跪在佛堂里念经。
母女俩见面后,纪母便忍不住抱着纪舒痛哭起来。
“你哥哥他要是真有什么事,娘可怎么活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他去江州!老老实实待在京城比什么不好!”
纪舒给她擦着眼泪,“娘,您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还不如相信哥哥。”
“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处置你哥哥的圣旨,是你爹亲手拟的……若是你哥哥真的……焉能还有命活啊……”
纪母用绢帕捂着眼睛,泣不成声。
“哥哥就算真的出事,娘也一定要撑住,灵犀和亭风还这么小,娘一定得帮大嫂照顾好哥哥的孩子。”
纪母在纪舒的劝说下总算是看开了一些,若是纪乘风真的出事,两个孩子就是他唯二的血脉。
她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帮儿子照顾好儿媳和两个孩子。
“娘,你一定要记住了,大嫂现在还没出月,千万不能让她看出哥哥出事了,知道吗?”
“放心,娘知道分寸。因为这个,温家的人娘都没让她们留,就怕她们说漏嘴,你放心吧。”
日子一天天的熬了过去,转眼六月中旬,两个孩子都已经满月,纪乘风也被羁押回了京城。
这天,纪舒没有去纪家看望温娉婷,纪母也知道纪乘风今日回京,整日神思不属,浑浑噩噩。
“母亲?母亲?”
“啊!”
纪母被温娉婷叫回神,温娉婷刚洗完头,墨发散在肩上,温婉柔和。
她从纪母怀里接过妹妹灵犀,哄着她在屋里转了几圈,才把她哄睡交给了奶嬷。
温娉婷笑道:“母亲想什么呢?灵犀哭了您都没听见。”
“……对不起啊娉婷,母亲今天,身体不大舒服。”
“那您快回去休息吧,我都出月了,不用您每日过来。”
纪母也害怕自己会在温娉婷跟前露馅,顺势离开了厢房。
温娉婷在她走后又陆续给两个孩子喂了奶,起身来到书案后,提笔写起给纪乘风的书信。
每一天孩子哭了几回,吃了几回奶她都写的清清楚楚,眼里满是温情和思念。
好不容易把信写完,正想叫丫鬟送到驿站发出去,丫鬟就走进屋说:“少夫人,六小姐来探望您了。”
六小姐,纪老四的女儿纪莺?
温娉婷一愣,自从纪老四被流放,钱夫人和大房结了仇,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身为纪老四的女儿,纪莺竟然会来看她?
温娉婷有些犯嘀咕,不过碍于两房关系,她收起信件道:“请她进来吧。”
温娉婷披了件衣裳在房里等纪莺,纪莺走进屋,她笑着迎了上去。
“六妹,好久不见,今日怎么过来了?”
纪莺一脸疑惑,“大嫂,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温娉婷一愣,丫鬟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阻止,纪莺便道:“大哥都被押解回京下狱了,我还以为大嫂你已经得到消息要去探监了,您怎么还在这里笑啊?”
温娉婷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趔趄几步摔坐在了绣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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