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潇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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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人,穿着深蓝的棉袍,边找寻边捡起倚在门口的扫帚准备保护孩子。

  她抬起的扫帚,满是威严地指向可能的威胁时,恰巧看见了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那个笑眯眯看着她的人。

  “妈,儿子我回来了。”他唤出了那熟悉的声音。

  看到王玉英那慈祥面孔的一刹那,强烈的母子亲情如泉水般涌现,双眼瞬间湿润,话语含噎,满是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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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杨军遭遇身魂穿越的剧变,然而内心的家族亲情让他本能地亲近面前的妇人。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离家的子女深知这份深深的缝补蕴含着母爱无尽的期盼和关怀。

  正如高尔基所言,所有的荣誉与荣光皆来源于那深情的母爱。

  当两人在阔别十余年后重逢,温馨的情境流淌着浓厚的家庭纽带,王玉英母亲用颤抖的双手抱紧杨军,满心的思念交织着泪水如长江般滚滚而出,向这个看起来健硕的儿子诉说着漫长的思念。

  此刻的杨军宛如幼童般安抚着经历过分离苦涩的母亲。

  门边站定四位女子,大小各异的脸庞映现惊讶的神色,看着这幕母子情深的一幕。

  四位女子,正是杨军未曾再见的弟弟和妹妹。

  好不容易告别母亲,杨军随后与几位弟妹进行了亲切交谈。

  当年他十七岁入伍,而二妹年仅十一,三妹刚刚六岁,那时最小的还是四妹、五弟。

  在这个杨氏家族之中,其基因的强大不容小觑,杨家人各具特色:父亲杨贵身高一米七八,体魄硬朗,他的几位妹妹如花似玉,才貌出众,特别是二妹杨梅与三妹杨柳,性情温和、肌肤润泽,简直就是国色天香。

  无论是在工厂或是学校,她们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犹如盛开的牡丹一般娇艳独傲。

  杨家共有五个子女:老大道喜杨军,已二十八岁;二女儿杨梅,二十四岁尚未出嫁,是一名红卫三号轧钢厂的学徒;老三是高三在校生杨柳,年仅十七岁;排行第四的小女儿杨榆,十一岁就读六年级,十一岁的杨槐则仅有两岁,刚刚学会说话。

  家中事务多亏母亲王玉英照料,身为家庭主妇的她操持家中琐事无微不至,家中环境虽略显简陋,但整洁有序。

  家具稀少,唯有那张八仙桌勉强可称之为成套家具,仔细一看,桌腿下甚至还垫着砖瓦。

  北面墙上有个摇摇欲倒的桌子,上面置放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位眼神坚韧又不失慈爱的中年男人的肖像。

  杨军上前献上三支香,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那是向他的亡父杨贵致意。

  三年前,杨贵不顾个人安危挺身抢救工厂受损财产不幸丧生,工厂给予抚恤并与易中海大爷的车间安排了杨梅接任其工位,成为学徒,如今工资增长到每月十八元,有望转为正式员工。

  三妹杨柳美丽聪慧,学习成绩一直优异,连续三年蝉联校内第一名,被诸多家长及老师赞许。

  她的高考之路一片光明,仿佛稳坐名牌高校。

  与三姐形成鲜明对比,老四杨榆学习成绩垫底,整日与邻居小孩子们打闹,性格豪放不羁。

  而小弟弟杨槐则是个顽皮的小捣蛋,最喜欢玩泥土和尿液做成的小脏团。

  巧合的是,他的名字"槐"与秦淮茹家的"槐花"一样源于"木鬼"一说,都是胎里带出来的名讳。

  这时,一声稚嫩而又甜美声音响起:"大...大锅锅,吃...吃..."原来是步履蹒跚的五弟杨槐,拖着胖乎乎的小手,指向大哥脚边的大包袱。

  尽管说话不清,却能发出诸如“妈妈”、“姐姐”的音节。

  对于从未见过的兄长,唯一吸引他注意力的就是那个包裹了。

  看见包袱,杨军苦笑道,里面不过是几件日常衣物和个人物品,谈不上什么美味。

  尽管如此,听到五弟初次清晰的“大哥”,他的内心倍感安慰,不忍心令五弟扫兴。

  “来,老五。”他高兴地将小弟抱起来,放到膝上,打开包袱,取出物件,“哥哥给你带来些好玩的好吃的。”那是一只白色圆润、带有盖子的瓷缸,那个简单而朴实的时代象征。

  五弟天真地认为缸子里会盛着美味,他用小手一把捧过,迫不及待地扣在了自己的脸上,逗得全家人都啼笑皆非。

  “这是给你解渴用的,我下次会给你们带回美味的食物。”

  一听到这个,杨槐老五拿着搪瓷缸半天没吃东西,不满的情绪立即浮现,嘟着嘴似要立刻表演川剧。

  “吃…吃…吃…。”

  杨军马上又从包中拿出一个白搪瓷缸子。

  “这是给你们用餐的。”

  杨槐伸着脑袋看了看,依旧没找到能填肚子的食物,她胖嘟嘟的小脸上肌肉纠结。

  “这个是用来装菜的。”

  “这个是盛牛奶的。”

  “这个泡粥用。”

  ...

  ...

  “这个你留着,当…当尿壶吧。”

  杨军总计从帆布包中取出八个白色的搪瓷缸,形状、颜色、大小完全相同,就连那些脱落的油漆斑纹也是如出一辙,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型制作出的。

  “这孩子的搪瓷缸怎么那么多啊?”王玉英妈妈表现出既惊讶又高兴。

  原本家里餐具就不充足,缺口或缺脚的碗碟常常需要轮番使用。

  突然间有了八个全新的瓷缸,今后的生活不再为找不到合适的餐具担忧。

  “是战友送给的。”杨军看出妈妈要指责拿人手短的表情,连忙解释,“他们的厚意难以推却,这些都是他们用过的,只当作纪念品。”

  妈妈轻启朱唇,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杨军回来,今晚的晚饭比较丰富,除了固定的萝卜、白菜、土豆外,额外加了一盘腊肉炖胡萝卜。

  对这个家庭而言,这就是过年的味道,最先吃完的那盘腊肉几乎全进了杨槐五岁的肚子里,虽然他并未贪食——他初来这里还不算特别饥饿,更何况,家庭成员需要更多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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