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情绝(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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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只是起来坐会,又不是去干粗活,太过娇贵了也不好,况且你知道我现在没心思歇息。”

  “娘娘,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奴婢也觉得野狗的事情和温婕妤有关。您平时几乎没得罪过人,唯一冒犯过的秦更衣早就倒台了,野狗的事若是人祸,只能和温婕妤有关。她嗓子坏了可怜归可怜,可是您非要挺着大肚子替温婕妤查案,若不是江太医医术高明,奴婢不知道还能不能——”含翠扶着她坐起来,一脸的忧心。

  “温婕妤也是受害者,咱们若不惩处那个恶毒的凶手,而是怪温婕妤惹了麻烦,那就是本末倒置了。潘姐姐和温妹妹虽然剑拔弩张,可她们想到一块去了,都觉得是有人在报复我,最可疑的人就是甄更衣。”

  “奴婢觉得这样说很有道理啊,其一,甄更衣的孩子没保住,小主的孩子九个多月还是健健康康的;其二,甄更衣喝了治疗疯病的药十分憔悴,而小主美貌逼人;其三,甄更衣人缘极差,而小主有众多好姐妹,这三点下来,就算小主从前照顾过她,她也不会感激的。最重要的是,甄更衣都被打入思过楼了,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疼爱她的甄大夫也对她失望不去看她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孤注一掷要和小主玉石俱焚再正常不过。”

  “可我觉得甄更衣是被咱们冤枉了。”傅菱荷静静地吐出几个字。

  含翠震惊得无以复加:“什么?怎么可能呢?心蕊都被打成那样了才说是甄更衣做的,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就算是苦肉计,也不必这么豁出去吧。”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心蕊的伤是用颜料画出来的?”傅菱荷闭目沉思着,“主子和宫女有别,不管是皇后把她带过来见我时,还是我去劳役司找她时,离她都有将近一丈远,且咱们出于本能,都觉得伤口恶心,断断不会细看。若是画技高超,再用腐肉之类的擦过身子伪装出伤口化脓的味道,完全能瞒过咱们。”

  “奴婢不是很能明白小主的意思——”

  傅菱荷打断了她:“你快把潘淑仪请回来,再让青苗来给我代笔打张草稿。”

  潘淑仪到来后,傅菱荷拿着青苗帮自己写的字,一口气将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一开始我是相信了心蕊,因为我已经做了所有可能感化她的尝试,可后来越想越蹊跷。”傅菱荷虽然下身痛得无法移动,可脑子十分清醒,“甄更衣就算从前因美貌而盛宠,也不过昙花一现,她能攒下多少钱收买心蕊?让甄大夫出宫杀害她家人更是无稽之谈,谁不知杀人偿命的道理,甄大夫如今在御医所有着大好前程,何必做出这种同归于尽的蠢事?用甘棠果毒害温婕妤更是极其不确定的事,甄更衣怎么就能确定温婕妤一定受不了甘棠果的药性?她一个失宠的才人,怎么去御医所让太医乖乖拿出脉案?可见她是被人拿来顶缸的。也怪我一时糊涂,把心蕊的供词交给皇上害了她。”潘淑仪本想劝她不要这么劳神,可见她一副不想通这个问题就绝不休息的样子,只好听下去,自己也拿着纸笔帮她理清思路。

  “你如今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还在关心别人,真拿你没办法。甄更衣又不是什么好人,和从前的嘉婕妤有什么区别,虽说当初是秦氏推她入水的,可她说的那些话有多挑衅,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若她平安生下龙胎,谁知会不会一人独大、无法无天了呢?”潘淑仪毫不掩饰对甄更衣的厌恶。

  “小主就是心地太过善良了。就算甄更衣是被心蕊栽赃的,也不是您唆使她供述的,甚至于您自己都是被欺骗的受害者,您何必内疚呢?”青苗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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