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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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兵士离去,女子回头关了房门,来到卧房之后,将门上锁,又将床铺掀开,陈忠这才从中出来。

  “多谢姑娘。”陈忠低着头施礼道。

  “不妨事,这汉子,那些兵士因何抓你啊?”女子道。

  方才无有灯光,陈忠看不清楚,这会儿有了灯光,抬头看时,直把陈忠看的呆了。

  但见:

  一张俏脸胜芙蓉,两汪桃眼入心中。

  身如玲珑多小巧,体似杨柳映春风。

  笑时若暖阳拂面,天生带三分柔情。

  肤比凝脂肌比雪,纤纤玉手强满月。

  虽无十分的美艳,却有十二分的妖娆。

  “这汉子,傻了不成?”女子将手在陈忠面前晃了晃道。

  “啊……姑娘恕罪,陈某失礼了。”陈忠羞愧的挪过视线道。

  一听陈忠自说陈某,女子当下冷笑了一声:“哼,你姓陈?”

  听女子语气转冷,陈忠抬起头来茫然道:“姑娘可是对陈姓有所误会?”

  “呵呵,误会?我哪里敢啊,你们陈家权势滔天,拿人生死,我一个弱女子,还没这个能力。”女子坐到桌边,自饮自酌道。

  听罢讲说,陈忠心中大致明了,想来这女子是与陈家有什么仇怨,这才对天下姓陈的人都没什么好脸,思量一二,陈忠不请自坐,也倒了杯茶水,笑道:“嗐,姑娘当真误会,我虽姓陈,但与姑娘口中陈家并无干系,我本塔宁人士,后因变故流落堰郡,幸得当时堂官怜悯,在其手下充了个职事,此次进京只为送信别无其他。”

  “哦,既然是送信,何不光明正大的送,怎的这般偷偷摸摸?”女子疑惑道。

  陈忠再度发笑,接着便将前事悉数告知,女子听闻很是开怀。

  “如此说来,你倒还是个练家子,那军官抓你不到,晚上定然加派人手,我看不如你就先住下来,过几日风头过了再送也不迟。”女子道。

  如此说时,陈忠顿感惶恐道:“使不得使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传扬出去,姑娘怎生是好,我还是就此去吧。”

  女子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位君子。”

  夜来多生孤寂,心中苦楚无有排解,睡而复醒,此时更难入眠,于是女子便就着夜色,将自己身世同陈忠倾诉了起来。

  原来此街名叫落羽巷,正是有罪之人的居所,说是有罪,倒不如说是长辈们有罪,后辈们遭殃。

  大齐早有旧制,一但官员被判死罪,家产田宅一应充公,子子孙孙永为贱民,男子拉去服役,女子沦为娼妓,求出无期。

  这女子祖上三代皆为大齐朝臣,深受国君看重,其祖父更是位列中卿,直到其父承位,家道至此中落。

  寰康二年,妖魔乱世,民不聊生,各地官员纷纷请旨上表,调兵驰援,彼时陈敬昌建议,着各地官员自募乡勇保境,又命仆射覃翟为督监指导。

  国君闻之,欣然应允,遂授覃翟总领之权,这覃翟为人正直,国难之际,哪有推辞,于是便领旨奉命,出京行职。

  那时中卿袁载上任不久,正求立功之机,恰好又逢此事,故自荐要做覃翟副手,协同配合。

  国君见袁载甚具气魄,心中大喜,便着袁载为覃翟辅弼,二人一齐决断此行事宜。

  下得朝堂,二人各自领了印信,回到府中,收拾整理,带了随从,当日开拔。

  此一去,有分教:走时擎天白玉柱,归来沦落阶下囚。

  出京之后,众人一路北上,未敢停歇,不过三日,便到了苍召地界。

  那苍召城主,搂衣石骨儿本是陈家舍人,后因陈敬昌举荐,才做到了苍召城主的位置。

  此人功利极重,且不论其高明手段,单说朝廷下放的赋税标准,到了他这都要上升不少,这使得当地百姓对其怨声载道,恨之入骨。

  事有黑白,人分善恶。由于此人过于可恶,治下官员也是对其生出了诸多不满,眼见苍召城被其治理的每况日下,官员们再难忍受,于是便暗中联合起来对其进行了上书弹劾。

  叵耐上头有人,折子未到国君手中,就被陈家党羽截了下来,陈敬昌闻之,暗生不满,于是便差人将折子秘送到搂衣石骨儿手中,又告诫他要好生处理。

  搂衣石骨儿接到消息后,登时怒火高举三千丈,遂照折子上的联名,将所属官员一应罢免,查抄家私,定罪抓拿,下狱判斩,遣散亲族,又让手下亲信接替空缺。

  如此这般,当地百姓更加愤恨,为报众官舍生取义之举,于是便有年轻力壮者纠集起来对其进行了征讨。

  搂衣石骨儿见状,直言乌合之众不足道也,不仅未露半分胆怯,更是展现铁腕手段,率兵镇压。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争。

  不是无有勇气,实在相差悬殊,那众兵士身着铠甲,手执利刃,百姓们如何遮拦,一日不到,众百姓就如瓜果一般被砍了个血流漂杵,尸堆如山,真个人间炼狱,实在惨绝人寰。

  事后搂衣石骨儿又将全城百姓聚集起来,把来老大一口油锅烧的滚沸,当着全城之面,将仅剩的几名闹事者炸成金色,剁成小块分与众人食用。

  众百姓见其残暴扭曲至此,纷纷泪如雨下,哀嚎震天,肝胆俱裂,宁死也不顺其意。

  搂衣石骨儿看百姓还有违逆,又命兵士拿住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褪去衣物,当众洗剥,再抛炸锅。

  此举也成了压倒众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只得忍着恶心,不甘妥协。

  见此法显着,搂衣石骨儿更加得意忘形,于是便将此锅定在了原位用以警戒,日后如有二心者,皆同当日一般。

  自那过后,城内百姓更是水深火热,度日如年,直到覃翟袁载二人到城,百姓们才算得了救赎。

  却说二人刚到苍召南门,守城士兵便架起了兵刃呵斥驱赶,二人都是刚烈汉子,见这情形哪里会给兵士一丝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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