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arry全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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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在私语的底下随着她这一抬头,顿时安静了不少。

  无他,这一眼实在具有威慑力。

  然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兰陵王的左袖中飞出白绫,击打在编钟之上。

  编钟深沉的声音响彻屋子。

  目瞪口呆已经不足以他们的状态。

  这未免太扯了!

  这是一场稳健厚重的歌舞戏,同时配乐也是严肃激昂的,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像仲湘那样水袖卷鼓槌敲一两下是有,但根本没见过有人袖击编钟来作舞的,而且步轻歌显然是打算从头到尾都是用这般方式来伴乐!

  着实算得上是离经叛道!

  仲湘看得发愣,随即道:“不合规制的……”

  但步轻歌左袖快速掠过编钟,一连串的声调倾泻出来,乐声急促,已经展现出战场紧张相持的氛围。

  卷袖不难,但光凭袖子能把编钟这样沉重的物体敲响却是极难,更遑论还要准确奏出想要的曲调。

  只这一手,就让仲湘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她彼时只在鼓上敲了一下,就已经力竭,甚至声律也不完全是对的,但同样是用水袖,步轻歌敲的是沉重编钟,还一次数十个,却音律极准,不差分毫。

  开场便高下立见。

  底下有疑议的看客只否认了她一瞬,便彻底被连贯恢宏的乐曲堵得哑口无言。

  还有人犹自嘴硬:“这比的是舞,又不是乐器。”

  立刻有人反驳他:“乐器都能这么好,何况是舞。”

  “先不说之前几步已经看得出舞步扎实,便是舞不好,只这一手,也足够独步冯阳。”

  更有不耐烦的:“闭嘴吧!别影响我欣赏!”

  台上起舞。

  长袖勾住编钟中层的南钟,让它和旁边的铜钟一起碰撞作响,而步轻歌此时身体借力而起,长剑在空中挽出剑花。

  剑刃划破空气,剑身震颤,发出鸣响。

  一边是编钟连绵不绝的乐声绕梁,一边是剑舞铿锵的锐利寒芒。

  一手是柔软而韧的袖子,一手是坚硬生凉的长剑。

  她的身体随长袖与剑上下翻飞,构成了奇异的交融与和谐。

  这是一首入阵杀敌曲,伴随着乐声趋于激烈,在场的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气息:杀气。

  剑势开合,杀气弥漫。

  她身处千军万马之中,举目皆是强敌,她举剑,纵横决荡,无所畏惧。

  她向右前方迈步,大腿至膝盖部分拎至胯部,后脚并拢,跳跃,反复三次。

  步伐稳健,正是最标准的舞姿,却又和原舞想表达的意思天差地别。

  原舞是大将战场拼杀,气势浑厚,而她杀敌斩|首,却是刁钻傲慢,她毫不犹疑地取着眼前士兵的性命,把敌人视同蝼蚁,不,或许不止于此,她把眼前所有拦在自己面前的,都看作可以被摧毁的。

  杀气凛然。

  如果说仲湘的舞是人们对天灾的无奈痛苦和对神明的绝望祈求,那步轻歌的舞就是杀伐决断的果敢与蔑视。

  何谓敌方?何谓天道?何谓神明?

  不过都是可以被她斩下的一切。

  步轻歌猛一振袖,那袖子平整如布,坚硬似铁地敲击在编钟之上,随即竟寸寸断裂!

  编钟鸣声大作。

  裂帛声用以作伴。

  片片布帛落下,如战场上的血雨残|肢。

  步轻歌朝前方举剑横刺,出手如电,锐不可当。

  剑尖所指之处,观舞的人心神为之所摄,惊恐万状,竟一下从凳子上滑下。

  一室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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