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丧父(2 / 2)
两人走后,宫梓桓默默从芭蕉树后走了出来,看向那两人的背影,目光冷如冰刃。
“父亲,昨夜的爆炸案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何家的书房里宫勋正弯腰拿着放大镜惬意地观摩着陈列的古董花瓶,宫梓桓却推门劈头盖脸一顿质问。
“什么?你小子在何家浑说什么?你小声点!”
宫勋一惊,差点失手打碎了一旁的花瓶。片刻他便神色如常,惬意地坐到原本属于何立群的位置上把玩着青玉镇纸。
“是不是你?昨夜我着急救人,没有细想。今天忙着处理丧仪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明白了?觉得是你老子干的坏事?”
宫勋打量了一番宫梓桓,难掩得意。他生平坏事做绝,连选亲家都是唯利是图,难怪如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会怀疑自己。
可是他真的庆幸何立群死得如此干脆,何家的产业能够及时填补他军费的亏空,他倒觉得真是一份大礼。不仅可以收回当初他割肉给何立群建兵工厂的地,那些厂房设备也尽是他的了。
“不是你吗?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得意,让何家人察觉了会捅出大篓子的!”
宫梓桓脱了外套随意坐下,抬手撑起额头揉了揉太阳穴,余光留意着宫勋的神情,却找不出什么破绽,老狐狸太精明,他知道就算是父亲干的,他也无可奈何。
“儿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小熙不是已经嫁你为妻了吗?那她家的不就是我家的吗?”
“父亲,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太心急,如今找不到凶手,就不要上赶着去当嫌疑人。”
父子交谈之际,走廊里传来银翠几声压低的呼喊声,宫梓桓惊觉刚才的谈话怕是被人听了去。他夺门而出,看到走廊尽头何纯熙扶着墙,背影凄寂。银翠几乎快要撑不住何纯熙的身体,两人齐齐倒地。
‘熙熙,怎么了?
“不要碰我!”
何纯熙面无血色,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缩着身体刻意躲避着宫梓桓的碰触,就算他没有参与暗害她父亲,但是他是宫勋的儿子。
“不是,不是那样的,父亲没有那样做,我向你保证。”宫梓桓从来没有如此没底气,他是真的慌了神,什么冠冕堂皇理论分析也拿不出来,只是红了眼睛一遍又一遍与何纯熙解释。
书房里,宫勋慢悠悠走了出来,见儿子在女人面前吃瘪的不争气模样,他暗暗不爽。却仍然装模做样走上前安慰:“小熙啊,你误会了,我跟梓桓不是那个意思啊,你们夫妻本是一体,何家受屈辱就是有人在宫家脸上践踏,同样的,这何家的产业自然跟宫家也是挂钩的嘛。你父亲承诺过会赞助我军费的。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跟你父亲可要好了,怎么会害他呢?”
“够了!父亲别说了。”
宫梓桓生怕宫勋的话会让此时敏感脆弱的何纯熙曲解,他强硬抱起何纯熙回到她的房间,任凭她挣扎无果,发狠咬了他的手臂。
“你放开我,你是不是想拦着我?怕我查清楚真相?”
何纯熙拿起身边可以接触到的一切,茶杯,枕头,被褥一一砸向宫梓桓,她眼睛里是关不住的恨意。
“熙熙,你听我说,你误会了。父亲他确实看重何氏产业,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真的没有这样做,就算你不相信父亲,那你相信我好吗?”
就算被茶杯砸在身上,茶水泼了一身,宫梓桓仍未放弃上前,他脱了脏了的外套扔在一边,上前一把拥住了发疯的何纯熙,一直重复着:“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口腔里泛着血腥味,何纯熙垂眼看着宫梓桓的衬衫上一排沾着血的牙印,渐渐平静下来。
绝望而又无力,是她害了父亲,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嫁宫梓桓,殊不知落入了这样的谋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何纯熙皱着眉推开了宫梓桓的。
“宫梓桓,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参与?”
“熙熙,我没有。我父亲,他,他也没有。我会调查清楚,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我不会包庇他,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何纯熙感觉到宫梓桓的身体在发抖,他的眼泪掉在她的肩上,浸透了她的衣服。悲愤交加,她又呕出两口血,宫梓桓发了疯地叫喊着医生,她死死抓着宫梓桓的手逼他起誓。
“好,好,我向你发誓,向仙逝的岳丈发誓,我没有害你,更没有害岳父。我一定替你找出真凶,决不轻饶,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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