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脱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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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出此处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如果此时躲出去,定是要跟秦氏的人撞上,索性不如将错就错。

  “速拿一把椅子来!”

  黎姝君赶忙摆手吩咐,一个呼吸之间暗卫身影一闪离去,不过多时很快拎了一把椅子返回。

  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脚步声轻盈,砸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小,步频很快,却十几步也没有拐上前来,看来,来人是个年轻女子。

  黎姝君伸手拉过秦凌,叫他蹲在自己身前,轻轻贴在他额头,别提有多愧疚了。

  一瞬间,秦凌的身子变得僵硬,像是一尊石像一样焊死在了黎姝君面前动都不敢动。

  “是我给殿下惹麻烦了……”

  他声音低哑,像是一只受伤蛰伏的狼犬,仿佛得到了主人的喜爱,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是我给你惹麻烦了才是。”黎姝君的声音很轻,几乎连秦凌都不能听的真切,那女人细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恰好到了拐角处。

  黎姝君双眉一皱起,声色俱厉,挺起身,抬起腿,足底实打实的就落在了秦凌的左肩。

  这一脚黎姝君特意收了力气,却踹的巧妙。

  秦凌实打实的落在地上,后背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后脑也不轻不重刚好磕在了地上。

  不争气的泪珠一下子就挂在了秦凌的眼角。

  黎姝君见了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就发现了,秦凌可不是什么娇气的人,连他都委屈哭了,可见这两日到底有多委屈。

  可不管心里多心疼,有外人靠近黎姝君还是只能冷着声,居高临下地质问:“秦凌,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供出同谋,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便饶你不死。”

  “小七如我亲生弟弟一般,你如今这般嘴硬,是觉得就这么伺候我几日,就能比得上他?”

  秦凌红着双眼,鲤鱼打挺一般费力地转过身子,像一条没尊严的狗一样匍匐倒在黎姝君脚下,伸出胳膊来抓黎姝君的裤脚:“殿下……秦凌没有,我没害七公子,我求您,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此事,这一场戏的戏台之外,秦紫榕刚走过转角,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台唱戏了。

  她一掐自己大腿,便是瞬间泪目,扑过来跪在不远处,话里话外却都是要把秦凌捶死。

  秦紫榕擦了一把泪:“摄政王殿下,求求您放过我哥哥吧!就算这事是他做的,他定然是因爱慕而嫉妒,绝不可能是故意想要七公子的命啊!”

  黎姝君看着泪水涟涟掩面哭泣的秦紫榕,实在没忍住自己的表情管理。

  她抬了抬眉毛,满脸都是看好戏的样子。

  三言两语就把脏水泼给秦凌,就算是白白净净什么也没干的人,想要不被染黑都难呢。

  黎姝君起身,路过秦紫榕时,将手搭在秦紫榕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语气微微上挑,颇有几分挑衅的味道:“秦大姑娘来的好,本王正好还要回去探望小七,既然你来了,就好好的帮我劝劝你家哥哥,不如早早的招了,总是胜过连累你们秦家下水的吧。”

  秦紫榕不知道是真没听出来,还是在装傻,反而感激涕零的连连磕头,那哭声里还掺着几分雀跃,仿佛真的收到了天大的恩惠。

  秦紫榕:“多谢摄政王成全!我秦家上下感激涕零!我一定会好好劝哥哥的!”

  “甚好,我希望明日一睁眼,就能看见认罪状,没问题吧秦大姑娘?”黎姝君一脚将身旁肮脏的老鼠尸体踢开,活动着自己的肩膀大步踏出了秦凌所在的牢房,根本没管秦紫榕说什么做什么。

  秦紫榕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在她离开之前,这牢狱之中就没有黎姝君能待的地方了。

  这秦氏,多多少少还真有些手段,竟然能够避开黎姝君留在暗处的眼线来到这里,那必然走的就是正大光明的路子,这刑部,就必定也有秦氏的人。

  翻出刑部诏狱的院墙,黎姝君落在了小巷子里。

  “王爷。”

  暗卫三三两两落在墙头,隐匿身形几乎很难察觉。

  但黎姝君和这些人相熟,光听那细微的瓦片声音,就知道自己带出来的人里少了两个。

  “少了两个,去哪了?”

  “回王爷,属下以为王爷重视秦侧夫,留下两人保护其安全。”墙头跃下一人,落在黎姝君身后。

  阴影里,旁人几乎看不到暗卫的身影,只能看得到黎姝君一个人站在微弱的月光下。

  黎姝君思索片刻,大拇指在剑柄上来回摩擦二三下,想到秦紫榕可能会对秦凌做些什么,可又想了想既然秦紫榕不希望连累秦家,那么一定会让秦凌签下罪状。

  在这之前秦凌都一定是安全的。

  如果他安全,那黎姝君忽然就很不想探听秦凌的秘密。

  比起一个透明的,像是被人拆开了揉碎了放在这里面前的侧夫,黎姝君更想要的是一个真真正正有尊严的伙伴好友。

  于是她摆摆手,吩咐道:“三十一,让他们回来吧,待秦紫榕离开后帮我照顾好秦凌。今夜不宜再打草惊蛇,我便不回去陪他了。”

  三十一刚要转身跃起,却被黎姝君抓了回来。

  黎姝君手指轻碾过,扯下了自己额间的红绳。

  “将这个给秦凌,让他务必安心。”

  说完黎姝君便带人转身没入皇宫,新月殿里还有人等着她。

  踏过月色,黎姝君奔忙在启都京中,她也想过黎知寒会在新月殿里等着她。

  但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踏入新月殿前院,好像就有一双眼睛带有怨念的死死盯住了自己。

  那人就在院中,平时自己喝茶的藤椅上,不过他的坐姿并没有多慵懒,而是紧紧的绷着。

  “原来,摄政王还记得新月殿里有一个病人。”

  那人一声冷哼,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也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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