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新年第一场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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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梗,叔也没小鞭了,就剩点瓜子你吃不吃?”

  “吃,都给我吧,我是孤独勇敢的人。”棒梗腆着脸一点不客气。

  “回家吧,孤勇者,别在外面打架了。”

  常威又跟附近男的递烟,香山一人一支,抽不抽都来一根,发烟就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人。

  新年好,新年好,让你们儿子努努力,天天揍棒梗这丫的。

  达叔跟常威凑一起抽烟,一包中华塞达叔兜里,自己人抽好的。

  “你小子真够坏,这群小兔崽子打完棒梗,你又给糖又给瓜子,轮到棒梗只有瓜子,还给人家大人发烟,棒梗小犊子以后没个好。”

  常威装作吃惊的样子,“咋了?达叔,莫不是你跟贾张氏还有一腿?”

  达叔吞了苍蝇一样恶心,面目扭曲,“常威,大年初一别气我,那老肥婆子一摸一手油,我吃不了那么大荤腥。”

  “谁打我大孙子了?”

  随着嘹亮的吊嗓门,一个大肉球弹跳着从院子里滚出来,犹如泥潭里暴怒的野猪,风云惊变,周围的邻居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正主来了,达叔,你敢当她面说吗?”常威用手指捅捅达叔。

  “你给我滚犊子,小常威,我岁数大了,被这老肥婆子一屁股能坐死,我惹不起。”

  达叔对着常威挥了挥袖子,走那边跟干爹说话去了。

  八卦没有伴,一个人吃瓜没意思啊,常威关注贾张氏撒泼骂大街,新年的大戏真好看,热热闹闹过大年。

  贾张氏还是比较注意春节忌讳的,没哭丧吊鬼骂死人,只是骂孩子没教养,家里大人胡说八道,她是正正经经的寡妇,不是八大胡同的窑姐,没跟别的老爷们单独待过,清白的贾家容不得别人的亵渎。

  前方记者常威现场发回报道。

  腿边有只小手抓着他裤腿,有点怕还有点哆嗦,低头一看黄毛小丫头,似乎很怕贾张氏,常威把女孩抱起来,都没三十斤重。

  掏出糖剥给她吃,“小丫头,几岁了?”

  “十岁了。”女孩吃着糖认真回答。

  十岁了,有点尴尬,还以为六七岁,十岁小姑娘不好抱怀里了,刚要放下,小姑娘搂着常威脖子。

  “常威哥哥,抱抱我,第一次有人抱我。”

  草,大年初一整这么煽情,常威有点难受,遇到重男轻女的家庭,大多数也只是不给吃好的穿好的,遇到进城谋生还没转变观念的,女孩就是女仆、厨娘、费钱的。

  “常威哥哥,我叫三丫,上小学三年级,过了年我妈不让我上学了,我去你家当保姆挣钱给弟弟。”

  “现在可不兴当保姆,那我家不成资本家了吗?”常威哄着女孩。

  看到她眼神带着悲伤,马上说:“那你帮我家扫院子喂鸡,我让你上学。”

  “真的?”三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兴奋和小心翼翼。

  “真的,等办成了再跟你妈说。”

  三丫的眼睛灰暗下来,“我妈不会同意的。”

  哄了半天,拉钩保证,三丫嘴里塞着两颗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两颗奶糖,以前常威发糖的时候她在家里干活,昨天发的给弟弟了。

  摸摸她的小脑袋瓜,有心机有脑子,好好培养下,改开也是个一个帮手,培养不了就当做个善事,现在钱对于常威来说就是个数字。

  抓了把花生给三丫,让她去院子里喂鸡去,三丫一边吃一边走,这是长心眼的,知道常威给她找个吃东西的理由。

  贾张氏闹了半小时回去了,后面追着一群小孩喊着口号:贾张氏,老肥婆,卖屁股,养汉子。

  贾张氏暴怒开始追小孩,她追也追不上,骂小孩遭瘟死全家,周围大人不愿意了,围上来说贾张氏大过年缺德,那么大人跟孩子计较。

  大过年的,还是孩子,两个无敌的理由,让贾张氏骂骂咧咧走了。

  易中海不在这儿,出了大院谁搭理她。贾张氏心眼不少,四九城从军阀、日本鬼子和岛军活下来的老人,跟非洲草原狐獴似的,见机不对就逃之夭夭。

  小胖子跑过来告密,三丫是老许家的,她爸许四元是大澡堂烧锅炉的,养着一大家子,她爷爷许三贯,瘫炕上好几年了,端屎端尿的都是许三丫。

  常威开始没听清,以为是卖血的许三观,还要喝彩几声呢。

  许三贯出生的时候身体弱的跟小猫似的,曾祖请大夫开药,一共花了三贯钱,所以叫许三贯。

  回到院里给许三丫吃了几个锅贴,多了没给,怕小孩子嘴巴不严,93号院吃得好,外面不知道,恨有人笑人无,任何年代都存在,关上门自己富贵。

  晚上跟花姨说了许三丫的事儿,花姨说这事儿不好办,人家闺女你帮多帮少都是麻烦,帮来帮去可能成仇人。

  干爹开口应下了,“许三贯我打过交道,当年还送过药给她,让三丫给我当个干孙女。”

  “谢谢你干爹吧,这么大岁数还帮你积善行。”

  常威恭恭敬敬给干爹敬酒,做个善事难啊,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善事也会被理解成目的不纯,底层的人心思简单又复杂,想要更多又不敢要,扭曲拧巴。

  浅薄而不动脑,对于人这个本体凉薄而冷漠,无思导致的平庸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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