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黄雀在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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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皇帝所居营帐乃数层牛皮所制,飞彩纷金,灿烂辉煌,称为皮室大帐。辽国皇帝所居营帐乃数层牛皮所制,飞彩纷金,灿烂辉煌,称为皮室大帐。耶律隆绪居中坐了,命杨鹏坐在横首,不多时随驾文武百官是来参见,北院大王、北院枢密使、于越、南院知枢密使事、皮室大将军、小将军、马军指挥使、步军指挥使等等,萧峰一时之间也记不清这许多。耶侓观音和耶侓寒雨坐在耶律隆绪左右。商量对付萧天左的方法。

当晚帐中大开筵席,契丹人尊重女子,韩冰和耶侓寒雨和耶侓观音也得在皮室大,帐中与宴。酒如池、肉如山,阿紫瞧得兴高采烈,眉花眼笑。

酒到酣处,十余名契丹武士在皇帝面前扑击为戏,各人赤裸了上身,擒攀摔跌,激烈搏斗。杨鹏见这些契丹武士身手矫健,膂力雄强,举的投足之间另有一套武功,变化巧妙虽不不及中原武士,但直击,如用之于战阵群斗,似较中原武术更勿见效。

辽国文武官员一个个上来向杨鹏敬酒。杨鹏来得不拒,酒到杯干,喝到后来,已喝了三余杯,仍是神色自若,众人无不骇然。

耶律隆绪向来自向勇力,这次为杨鹏所败,通国皆知,他有意要杨鹏显示人超人之能,以掩他被擒的羞辱,没想到杨鹏不用在次日比武大会上大显身手,比刻一露酒量,便压倒群雄,人人敬服。耶律隆绪大喜,说道:“兄弟,你是我辽国的第一位英雄好汉!”

韩冰忽然插口道:“不他是第一!”耶律隆绪笑道:“小姑娘,他怎么是第二?那么第一位英雄是谁?”韩冰道:“第一位英雄好汉,自然是陛下了。金泳三本事虽大,却要顺从于,不敢违背,他不是第一吗?”。

耶律隆绪呵呵大笑,说道:“说得好,说得好。金兄弟,我要土封你一个大大的官爵,让我来想一想,封你什么才好?”这时他酒已喝得有八九成了,伸的指在额上弹了几弹。杨鹏忙道:“不,不,小人性子粗疏,雄享富贵,向来漫游四方,来台去不定,确是不愿为官。”耶律隆绪笔道:“行啊,我封你一只须喝酒、不用做事的大官……”一句话没说完,忽听得远处呜呜呜的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号角之声。

一众辽人本来都席地而坐,饮酒吃同肉,一听到这号角声,蓦然间轰的一声,同站起身来,脸上均有惊惶之色。那号角声来得好快,初听到时还在十余里外,第二次响时已近了数里,第三次声响又近了数里。杨鹏心道:“天下再快的快马,第一等的轻身功夫,决计不能如此迅捷。是了,想必是预先布置了传递军情急讯的传信站,一听到号角之声,便传到下一站来。”只听得号角声飞传而来,一传到皮室大帐之外,便倏然而止。数百座营帐中的官兵本来欢呼纵饮,乱成一团,这时突然间尽皆邪雀无声。

耶律隆绪神色镇定,慢慢举起金杯,喝干了酒,说道:“太后营垒有叛徒作乱,咱们这就回去,拨营”

行军大将军当即转身出营发令,但听得一句“拨营”的号令变成十句,十变成百句,百句变成千句,声音越来越大,却是严整有序,毫无惊以慌杂乱。耶侓寒雨寻思:“我大辽立国垂二百年,国威震于天下,此刻虽有内乱,却无纷扰,可见历世辽主统军有方。”

但听马蹄声响,前锋斥堠兵首驰了出去,跟着左右先锋队启行,前军、左军、右军,一队队的向南开拨回京。

耶律观音携着杨鹏的手,道:“咱们瞧瞧去。”一人走出帐来,但见黑夜之中,每一面军旗上都点着一盏灯笼,红、黄、蓝、白各色闪烁照耀,下余万大军南行,惟闻马嘶蹄声,竟听不到一句人声。杨鹏大为叹服,心道:“治军如此,天下有谁能敌?那日皇上孤身逞勇出猎。倘若大军继来,女真人虽然勇悍,终究寡不敌众。”

他二人一离大帐,众护卫立即发营,片刻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行李;辎重装上了驼马大车。中军元帅发出号令,中军便即启行。北院大王,于越、太师、太傅等随侍在耶律隆绪前后,众人脸色郑重,却是一声作。京中乱讯虽已传出,到底乱首是谁,乱况如何,一时却也不易明白。

大队人马向南行了半日,晚上扎营之后,第一名报子驰马奔到,向耶律隆绪禀报:“南院大王作乱在狩猎的太后和萧天左还有重大臣都给掳走,占据皇宫,自皇太后、皇后以下,王子、公主以及百官家属,均已被捕。”

耶律隆绪大吃一惊,不由得脸色大变。耶侓观音和耶侓寒雨也大吃一惊,这次还真的是,白虎在前,黄雀在后

辽国军国重事,由南北两院分理,比番北院大王随侍皇帝出猎,南院大王留守上京。南院大王耶律淳,爵封楚王,本人倒也罢了,他父亲耶律重元,乃当今皇太叔,官封天下兵马大元帅,却是非同小可。

耶律隆绪的祖父耶律沅,辽史称为世宗。世宗长子宗真,次子重元。世真性格慈和宽厚,重元则极为勇武颇有兵略。圣世逝世时,遗命传位于长子隆绪,但圣宗的皇后却喜次子,阴谋立重元为帝。辽国向例,皇太后权力极重,其时宗真的皇位固有不保之势,性命也已危殆,但重元反将母亲的计谋告知兄长,使皇太后的密图无法得逞。宗真对这兄弟自是十感激,立他为皇太弟,那是说日后位于他,以酬恩德。

耶律宗真辽吏称为世宗,但他逝世之后,皇位却并不传给皇太弟重元,仍是传给自己的儿子隆绪。

耶律隆绪接位后,心中过意下去,封重元为皇太叔,显示他仍是大辽国皇储,再加封天下兵马大元帅,上朝免拜不名,赐金券誓书,四顶帽,二色袍,尊宠之隆,当朝第一;又封他儿子涅鲁古为楚王,执掌南院军政要务,称为南院大王。

当年耶律重元明明可做皇帝,却让给侄子,可见他既重义气,又甚恬退。耶律隆绪带着萧太后出外围猎,将京中军国重务都交给了皇太叔,丝毫不加疑心。这时讯息传来,谋反的居然是南院大王耶律淳,耶侓观音自是又惊又忧,素知涅鲁古性子阴狠,处事极为辣手,他既举事谋反,他父亲决无袖手之理。

北院大王奏道:“陛下且宽圣虑,想皇太叔见事明白,必不容他逆子造反犯上,说不定此刻已引兵平乱。”耶律隆绪道:“但愿如此。”

众人食过晚饭,第二批报子赶到禀报:“南院大王立皇太叔为帝,已诏告天下。”以下的话他不敢明言,将新皇帝的诏书双手奉上。隆绪接过一看,见诏书上直斥耶律隆绪为篡位伪帝,说先皇太弟正位为君,并督率天下军马,伸讨逆云云。耶律隆绪大怒之下,将诏书掷入火中,烧成灰烬,心下甚是忧忽,寻思:“这道伪诏说得振振有词,辽国军民看后,恐不免人心浮动。皇太叔官居天下兵马大元帅,手绾兵符,可调兵马八十余万,何况尚有他儿子楚王南院所辖兵马。我这里随驾的只不过一余万人,寡不敌众,如何是好?”这晚翻来覆去,无法寝。

杨鹏听说辽帝要封他为官,本想带了韩冰和密卫,黑夜中不辞而别,但此刻见耶侓寒雨和耶侓观音面临危难,倒不便就此一走了之,好歹也要替他出番力气,不枉了相欢一场。当晚他在营外闲步,只听得众官兵悄悄议论,均说父母妻子俱在上京,这一来都给皇太叔拘留了,只怕性命不保。有的思及家人,突然号哭。哭声感染人心,营中其余官兵处境相同,纷纷哭了起来。统兵将官虽极力喝阻,折了几名哭得特别响亮的为徇,却也无法阻止得住。

耶律隆绪听得哭声震天,知是军心涣散之兆,更是烦恼。

这日一早,探子来报,皇太叔与楚王率领兵马五十余万,北来犯驾。隆绪寻思:“今日之事,有进无退,纵然兵败,也只有决一死战。”当即召集百官商议。群臣对耶律隆绪和萧太后都极为忠心,愿决一死战,但均以军心为忧。

隆绪皇帝传下号令:“众官兵也力平逆讨贼,靖难之后,升官以外,再加重赏。”披起黄金甲胄,亲率三军,向皇太叔的军马迎去逆击。众官兵出见皇上亲临前敌,登时勇气大振,三呼万岁,誓死效忠。十余万兵马分成前军、左军、右军、中军四部,兵甲锵锵,向南挺进,另有小队游骑,散在两翼。

杨鹏挽弓提矛,随在隆绪身后,作了他的亲身卫护。家里带领一队飞熊兵保护韩冰,耶侓观音和耶侓寒雨,居于后军。杨鹏见耶律隆绪眉头深锁,知他对这场战事殊无把握。

行到中午,忽听得前面号角声吹起。中恽将军发令:“下马!”众骑兵跳下马背,手牵马缰而行,只有耶律隆绪和各大臣仍骑在马上。

杨鹏不解众骑兵何以下马,颇感疑惑。耶律隆绪笑道:“兄弟,你久在高丽,不懂契丹人行军打仗的法子吧?”杨鹏道:“正要请陛下指点。”隆绪笑道:“嘿嘿,我这个陛下,不知能不能做到今日太阳下山。你我兄弟相称,何必又叫陛下?”隆绪听他笑声中颇有苦涩之意,说道:“两军未交,陛下不必忧心。”隆绪道:  “平原之上交锋,最要紧的是马力,临敌冲锋陷阵,便可一往无前。契丹人东征西讨,百战百胜,这是一个很要紧的秘诀。”

他说到这里,前面远处尘头大起,扬起十余丈高,宛似黄云铺地涌来。隆绪马鞭一指,说道:“皇太叔的楚王都久经战阵,是我辽国的骁将,何以驱兵急来,不养马力?嗯,他们有恃无恐,自信已操必胜之算。”话犹未毕,只听得左军和右军同时响起了号角。杨鹏极目遥望,见敌方东面另有两支军马,西亦另有两支军马,那是以五敌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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