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戏水(1 / 2)
“双儿,在国家的安定面前,我们只能选着后者,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你要明白事无糊涂与分明之别,而是人在其中,择径而存,品其优良,默其微渺,顺圣者之心,忍常人之事,乐哉志无极,何落失其了了。”
子玉的一席话犹如让无双醍醐灌顶,原来,不是世间所有不平事都需要打抱不平,有时候他们活着,就已经是何其有幸了,如果不沉迷,只应允,那么这一生都会生活的快快乐乐的。
可是柳姑娘她能吗?失去了家世她可以毫不在意,失去了贞洁她也可以忘记一切,重新来过,可是失去了尊严,她这一生还能快乐吗?
反正她史无双是做不到,如果世人不能够自主选择,活着只能够顺从、屈服于命运,灵魂被桎梏在狭小的空间里寻求上天垂怜,那这一生的精彩又谈何说起呢?
子玉拍了拍无双的发髻,“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子玉拉起无双的手向前跑去。
“这里?子玉,”无双一回头撞进了子玉的怀里,子玉连忙用袖口将无双遮挡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本来想带你到湖边散心,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有几个男人脱光了在湖里洗澡。
无双红着脸靠在子玉的衣袖间,那几个小子见状竟然戏耍起子玉来。
“喂,怎么带了一个小娘子来,是要共沐吗?李公子,我们都等了你好久了。”
“你,你是故意的。”无双气急反恼,一下子拍在子玉的胸膛上。
子玉顿时羞红了脸,“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湖中的男子一个潜水从水中浮起来,一个大大的浪花被他顺手泼向子玉,“李公子刻在琅琊壁画上的那首诗好绝,前几日客栈门口我还夸过公子,公子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子玉仔细一想,“难道,难道是魏良兄。”
“正是,这两位是在下的友人冯书亦与安公权。”
“早听魏兄说起李公子,久仰,久仰,我等见过李公子。”安公权和冯书亦在湖中抱拳道。
“小弟见过魏兄、冯兄、公权兄。”子玉不方便动作,只好口头上行礼。
此时冯书亦说道:“好了,莫要再打趣子玉了,子玉,你先带这位姑娘到一旁,我等穿衣之后便来。”
“多谢冯兄,双儿,走。”
子玉立马带着无双离开,浅行数米,见密林环绕,拐角处已看不到湖面,子玉才停了下来。
他急忙道:“都是我不好,我本想带你来看这里的美景,却不想他们竟在此洗澡,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莫怪。”
子玉标标准准地行了一记过失礼,无双峨眉浅笑,一手抚上他的手,一边谈笑道:“我却不知,你如此有君子风度,罢了,罢了,知你无心,不怪你就是了。”
子玉放下双手谈笑道:“好极,我就知双儿是一个胸肠大度的姑娘。”
他看着无双明媚的笑容,心中更是轻松了,此刻林间鸟语花香,这里倒真是一个不错的风水宝地。
几人一同前来,先是向无双收回刚刚的戏弄之语,又细细问了她的姓名。
“史无双,青史留名,天下无双,好名字。”冯书亦说道。
无双乖巧的站在子玉身旁,从几人的眼中看去,倒真像是一对璧人。
子玉与几人交流才知,几人已入丞相府供职,作为丞相府的门客,他们每日为丞相出谋划策,上视君听,可谓是一时春风得意,又不用受朝堂的约束,几人倒是乐在其中。每日纵观天下局势,四方有耳,皆为丞相服务。
无双听几人谈论胸中抱负,才知他们各个都是想要为朝廷尽忠的有志青年。
无双为几人斟茶,散乱的发丝拂过茶案,一丝清澈透骨的香味浮在子玉的鼻翼间,他正襟危坐,不经意间端起茶杯小铭一口,却也觉得这茶香幽幽然如绝境之花,淡然雅致,口吐生花。
“听闻子玉兄不久前进过皇宫?”冯书亦问道。
“确有此事。”子玉答。
“当今圣上娴雅志乐,安乐已极,又爱好诗书,风流亦月,只是不知,子玉兄可某得好职?”安公权问道。
“在下不才,翰林侍诏。”子玉答道。
魏良见此番安公权评圣上之言有所不妥,出言道:“我倒与公权兄有不同的看法,圣上虽喜诗书,却也博古通今,何况当今圣上年纪轻轻,便已掌天下大脉,谋定而后动,说不定,子玉这个翰林侍诏,也能窥得圣上心思一二,咱们做谋臣的,哪个不想知道圣上的心思。”
“说得对,说得对,”冯书亦道:“子玉兄文采斐然,想必将来定能大展宏图,来,你我今日以茶代酒,先敬兄一杯。”
子玉随冯书亦一道干了这杯茶,谁能明子玉心中的苦,未做谏官,反成文职,虽应了他这身书华之气,可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一尝家国抱负。
无双听着几人从谈论风花雪月,到朝堂风云,又到宫闱趣事,她倒是听的乐意,听的随意。
冯书亦说道:“一年前,钟妃一袭霓裳舞衣曲冠绝京城,素有大唐第一美女之称的钟离殷与大唐第一才子杜仙匙相恋,却不想其父钟盛陵早就有与皇家结亲的愿望,因而安排其进宫,不料毫不知情的钟妃献舞结束就被圣上封为了贵妃,留在了宫中,而杜仙匙则苦等着钟离殷出宫,整整一年,写下了名动京城的《离园曲·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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