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相识(1 / 2)
在记忆的哪一个端点遇见
彼此带着陌生的一切
穿过神奇的命理和缘分
面对着面点头哈腰,挑弄打闹
记不清楚生活区的水龙头什么时候从生锈得难以拧动到可以自如地放出水来
什么时候宿舍的四人从莫不相识到可以掰着指头细细数出谁谁谁是什么星座
爱什么颜色,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看什么小说,听什么歌,擅长什么游戏和谱过几首恋曲
什么时候你的轮廓从难以分辨到用尽力气都挥之不去
而最后眼泪就像再也无法生锈的水龙头无缘故地就放出水来
当吴语漠背着行囊从遥远的西部来到这个城市,她看见的不是书中那个繁华热闹的都市,而是一张张陌生到漠然的面孔。她的脖子上还挂着离别时母亲送的求福玉佩,而没几天的功夫,就得自己独自踩在一方异乡的沃土。吴语漠,是大漠的风沙给了这姑娘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睛,不吸引不游离,不呆滞不彷徨。似乎只是因为她认定的地方太遥远,才飘渺地去看世间万物,可是那个遥远的地方又确实存在,吴语漠坚信地认为,它存在。
经历镇上的几次选拔,终于有机会来城里的高中念书,这对于吴语漠一家来说是莫大的幸运,语漠的父母更是引以为傲。出身在偏远地方的小乡镇,吴语漠瘦小的身体里酝酿了不一般的成熟和稳重。那汪平静无澜的眼底埋葬着对这个世界最纯真的见解,只是恐怕没有人能邂逅语漠的内心,她总是擅长在你没有开口的时候就别过头去,告诉你无论是眼神还是心灵,你们都没有交集。
这里,只是吴语漠背负着期待寄居的一个小小的城市。
“哈哈哈,你们注意到没有?王老六,侧面看上去就像个千年王八?”
“嘿,怎么说?”
“没瞧见那背啊,躬得跟虾米似的,还跟王八姓王,不是千年王八是什么?哈哈哈,胡吹风你说是吧?”
胡吹风咧嘴豪爽地大笑了几声说:“那是见识短的象征,凭什么说我们班没有爱因斯坦啊,牛顿又不是他儿子,我是班长我都不愿意了,哥们以后有出息给他看看!”
“就是,还班主任呢,这么瞧不起学生,当什么班主任。以后咱们可不听指派,看他怎么下台!”
“熟话说,将熊熊一窝,看起来8班的传奇是要葬送在这个王老六手里了,真搞不懂还说他是教师骨干。”
语漠的同桌方雅捏着嗓音说,顺势用肩膀碰了碰语漠的肩,示意语漠也迎合几句。
可是吴语漠仅仅是把头抬一抬看了他们一眼,又接着低下去看新发的课本。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胡吹风心里顿时觉得吴语漠是个冰山一样的女人,冰冷到能令狂躁的夏季有了一丝彻骨的寒意。仿佛密密麻麻地在雪山下面埋下了一些零星的玻璃碎片,踩在上面不会有声音,也不会有任何先迹,只是走过去的人会留下血淋淋脚印。
在大家牢骚发得正起劲的时候,吴语漠显然是被归为不合群的鸭子,然后谁也没再说一句话,扫兴地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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