Ек30еТ 30БЯвЕМО(2 / 2)
前天晚上,她跟梁空约定好,考试结束在国高的读书角见。
害怕影响后面的考试,班群里没有聊考得怎么样,家长也不敢问。
最后一场英语结束,交卷铃响起,骆悦人快速收拾桌面文具,等老师收走卷子,第一时间跑出了教室。
整个校园喧嚷嘈杂,或失落或激动地两结伴聊天,像无数人的青春在同一时间定格,又或者是升华。
匆匆下楼的时候,骆悦人听到旁边有女生忽然大哭,有朋友问她怎么了,她抹着眼泪说觉得又难过又开心。
骆悦人眼睛也跟着酸了一下。
人生很长,未来还有无数考验,还有无数次要交答卷的时候,但只有这一次,是高考,是十八岁,独有的虔诚和敬畏。
下楼的时候,骆悦人甚至忘了骆文谦和梅惠还在校门口等她,她非常着急,想见梁空,想跟他说自己发挥得很好。
读书角的紫藤已经过了花期,藤蔓垂落,绿荫匝地,她一路小跑过去,跟热到一脸不爽、拿着手持小风扇的梁空分享这个消息。
说完,她下意识问:“你呢?”
梁空把风扇掉个头,倏的朝她吹:“热死了。”
她额前的细软碎发顺风扬起来
骆悦人伸手把风扇头拧回去,对着他,生怕这大少爷热出毛病来:“那你吹,我请你吃雪糕吧。”
梁空食指和拇指圈一个圈,朝她额头上一弹。
“考试考傻了是吧,你爸妈还在外面等你。”
“哦,对哦!”骆悦人恍然大悟,“晚上还要出门吃饭,我爸爸定了餐馆,那我今天晚上就出不来了。”
梁空没想到晚上会接到骆悦人的电话。
“不是说晚上出门吃饭?”
“嗯。”她声音软软潮潮地应,“已经吃过了,你呢。”
梁空一本正经又冷冷淡淡:“没吃,饿着呢,有人说请我吃雪糕。”
“雪糕又不……”能当饭吃,她声音渐小,意识到自己就是说要请他吃雪糕的人。
“那现在可以请你吃雪糕吗?”
他声音不正经的懒,带着点笑意:“可快点吧。”
今天晚上是某个酒吧开业周年庆,自家的场子,梁少爷自然是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去捧场。
他问骆悦人来不来。
“嗯。”
她声音绵软得过分,听着像哭过。
梁空走不开,今晚黑莓乐队有live,好一阵没碰过架子鼓,打算暖场环节先练练手。
“你准备好了给我发条信息,我叫人去接你。”
话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怎么不自己来呀。”
电话两头皆是一愣,梁空先出声:“你再说一遍。”
骆悦人细辨不出他的语意,只觉得心脏像泡软了,悬浮着似的,连同声音也发虚,搭上她此时绵软的音质,稍结巴地说着话,听起来比撒娇还像撒娇。
“我,我不是……就是,你有的朋友我不是很熟,我不……”
梁空接下她的支支吾吾。
“就跟我最熟?”
她软软应:“嗯。”
停两秒,那边的暖场曲前奏已经响起。
梁空的声音,穿过音乐节奏,有种石破天惊的狂妄,直直的:“等着,我来了。”
骆悦人到后门,先去小超市的冰柜里买了一只草莓味的可爱多,附近熟人多,骆悦人走到另一条偏僻些的路口,才看到那辆通体黑色的重型机车,停在路边。
车上的人一身宽松黑t,长腿支地,将同色的头盔掀了,露出一张冷峻不羁的脸来,如墨的额发轻轻搭下来,眼眸凛凛似灿星。
他骨相优越,越是晦暗不明的环境,越是能看出他五官底子里那股亦正亦邪的气质。
骆悦人穿着淡蓝色的小飞袖裙子,未及膝,棉麻质地,小跑起来有种蓬软感,快到梁空面前才停下步子。
她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自己来了。
原来还需要这大少爷自己开车,他那样娇气怕热,真是为难他了。
“呐,草莓味的。”
她像献花一样,把那支粉红色的可爱多举到他面前。
梁空接过去,另一手把挂车头上的女士头盔丢到骆悦人怀里,提前说明:“我可没给女生买过头盔啊,项曦对象的,借给你戴。”
“哦。”
他好像真的有很多面,纨绔不羁,也同样……温柔细心。
等梁空解决那只可爱多,丢了包装纸回来,她看到他短短鬓角的汗迹,还没流下来,她想也没想的,伸手用指尖抹去。
有一秒,他整个人都定住一般,她急忙抽回手的一瞬,梁空跨坐在车上,才侧脸看来。
骆悦人心慌不已地用给自己戴头盔的动作来回避他的视线。
可梁空有的是时间等她手忙脚乱地戴完,继续看她。
头盔风镜是打开的,她不得不说点什么:“我就是,忽然觉得,我好像老是在占你便宜,我想对你好一点。”
她讲话的样子说不上直率,但永远有一种不遮掩的坦诚,心无恶念,在是非面前,永远自由,坚定,轻盈。
即使她骨子里是腼腆内向的。
梁空喜欢这样的骆悦人。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他很喜欢她,也很想跟她谈恋爱,但比这些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她当一个快乐小女孩。
他心无旁骛地看着她,每一个眼神的起落里都好像有无数话要说,可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好像就是运气比较差,有大把时间的时候,缺感觉,好不容易有感觉了,没时间了。
其实早就没有时间了。
是他一直舍不得走而已。
“骆悦人,你别对我好了,你也给点便宜给我占吧。”
她闻声怔住。
梁空对上她懵懂的视线,抬手轻轻一下,敲落她的风镜,哒一声,四周闭合。
像他将她困住。
也像他被她隔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