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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有点顽固,说不好通融,万一别人也要进怎么办?
“不是不让进,是室内馆座位有限,进去也没地方坐怎么办呢?同学,你说是吧?”
梁空抬下颌,把提到顶的校服拉链拉下来,里头一件蓝黑球服,印着澜城中学,和大大的数字18,他声音冷淡:“客场校队的,她要是没地方坐就坐我休息位,再不行,就坐我腿上,我就想我女朋友来看我打球,可以了吗?”
大叔这才同意。
骆悦人被他拽着手腕,他腿太长,她跟着步子有些吃力:“等等!梁空等等!”
梁空放慢步速,又随着她停下来,看她翻身侧的包包。
是一张胶贴。
她低着头,认真把护膜撕掉,抬头望他说:“这个给你。”
梁空嘴角翘了翘,又很快掩饰住:“你给我准备的?”
骆悦人往他胸口球衣的空处一粘,她不好意思碰他,叫他自己按紧一点。
梁空伸手抚着边角,圆形白边,红色的可爱字体,写着“必胜”两个字,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开心。
又听她温软的声音回答。
“我昨晚想到我有这个,就给你带了。”
“喏。”
内心的暗喜,甚至连一分钟都没持续到,梁空低眼,看她白皙的掌心,嘴角慢慢沉下来。
一叠,全是“必胜”。
骆悦人没察觉他的神色变化:“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替补球员,我一共带了七个,你给他们吧,加油哦!”
梁空盯着她,狠狠攥了一下拳头,果然,他就不该有什么痴心妄想。
捧起来,又摔下来。
她可真有本事。
梁空从她手里接过来,兀自咬牙道:“你有心了。”
骆悦人还真当他客气呢,摇摇头说:“小事而已。”
东西梁空揣进校服衣兜里,快走到篮球场入口,他脱了校服外套团成一团,很自然地塞给骆悦人。
“比赛要开始了,你帮我拿着,结束后等我一起走,我先进去了。”
他们一起进去的确引人关注,骆悦人点点头,等梁空入场,过了一会儿,她才进去找位置坐。
她身上穿着校服,手里又拿着校服,很奇怪,她脱了自己的校服,里头是一件白色的兔绒毛衣,将梁空的校服包在其中。
这些澜中的女生,有的同楼层见过,很眼熟,但是都不大认识,唯一一个同班的蒋辉跟其他男生坐在一起,正跟人聊天,他看到骆悦人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我刚刚看到你前桌了,我还以为你把票给她了呢。”
前桌就是双马尾。
骆悦人一时心情复杂,所以她的票是被人拿走了吗?
她去寻人,双马尾坐在另一头,也正惊慌地盯着她,可彼此对上视线,她又冲骆悦人露出笑。
刚坐下,骆悦人手机里收到解释的消息。
[悦人,我是看到那张票掉在你座位旁边,我以为你是不想要丢了,所以我捡起来了,我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对不起啊。]
这话错漏百出,票一直夹在她随身的单词本里,就算不要,谁会随地乱扔?不问自取,现在才说?
看透了,骆悦人也懒得挑明。
对方还在问:[对啦,你怎么进来的?好像没有票就不让进。]
骆悦人本来不想回复她了,怕她因为心虚会喋喋不休地解释,直接结束对话:[看比赛吧。]
她抱着手里的两件校服,团得鼓鼓囊囊的,将下巴搁置在上面,轻轻叹了一声气,本来还算能聊天的同班同学。
现在,唉……
梁空回来的时候,队员不仅注意到他校服脱了,蓝黑球衣里头一件黑t,胸口贴着个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是红色的“必胜”的胶贴。
还怪可爱。
本来大家想问,但比赛很快开始,双方球员都开始进场。
梁空投进第一个三分球时,全场欢呼,尤其澜中这边的观众席,女孩子几乎要跳起来尖叫。
开局节奏很紧,对方那个新前锋是专业篮球生,拉高他们整队的防守水平,双方打得很凶,澜中这边才堪堪拿到优势分。
梁空前额和后颈都出了一点汗,一身没从进攻状态缓出来压迫感。
吹哨暂停,他从场中一边往休息区走,一边揪着衣领擦汗,因为里头还有一件黑t,女生们暗暗期待的露腹肌环节不复存在。
不过也够饱眼福了,他篮球短裤下的小腿修长有力,手臂线条紧实,连垂落的指骨都白皙好看,宽肩长腿,一身少年气,又散发着要命的荷尔蒙,躁得人喉咙干烧。
梁空往观众席看。
她下巴垫在衣服上,像一只霜打的小茄子。
看他打球就这么无聊不高兴吗?
梁空灌了两口水,打开旁边的保鲜盒,里头码着洗干净的草莓,不知道是反季节的草莓不好吃,还是受心情影响,他只咬了前端的部分,都觉得没什么甜味。
休息时间,旁边的队员在聊天,刚刚聊到骆悦人。
问的是裴思禹,因为之前在广播台一起读稿,大家默认裴思禹跟骆悦人很熟。
“那是十九班的骆悦人吧,这种软妹子是不是看不懂篮球?一点反应没有,笑死。”
“人家单纯不想给你加油好吧?你谁啊你,你跟人又不熟。”
“那她可以给裴思禹加油啊,她跟裴思禹不是熟吗?对吧,裴思禹你俩熟吧,之前高二会考,我看到你桌上的历史书都是骆悦人的。”
“切,人家在心里给裴思禹加油让你知道了,烦不烦,是不是嫉妒裴思禹啊。”
见梁空一直没说话,裴思禹看了一眼梁空,淡淡说:“她性格比较内向,不是那种大喊大叫的女孩子。”
闻声,又有人起哄:“哇!好了解哦!”
梁空忍到极限。
“你们几个能不能歇歇,球打得菜,话倒是挺多。”
一场篮球赛,打了两个小时结束。
后半场骆悦人开始看球,但是她看不懂,双方走位太快,要不是球服一蓝一黄,颜色醒目,她估计连人都分不清楚。
视线一直在梁空身上,他走哪儿她看哪儿。
还是看不懂。
就觉得,他每次倒退转身,抬起手臂,勾手指快速打指令回防的样子,干脆利落,叫人信服。
特别吸引人。
她不好意思喊加油,也不方便。
因为心虚,同班的双马尾一直留意着骆悦人,时不时就朝她看。
而骆悦人也因为心虚,哪怕全场欢呼的时候,她都不敢跟风喊一句“梁空加油”,怕被看出破绽,怕被疑心,怕被联想到,她能无票进来是因为梁空跟检票大叔说,他想他女朋友进来看他打球。
她们是全场最心虚的两个人,不分伯仲。
比赛结束,外头天已经黑了。
她在八中西校门口的树下找到梁空,十一月份,他穿短袖搭一件球衣,骆悦人看着都替他冷,忙跑过去,把校服递给他。
“你快穿上吧,小心感冒。”
梁空一边胳膊套袖子,一边跟她算起账:“你就那么不想来?”
骆悦人只好如实跟他说,末了道:“我怕她会注意到我在给你加油。”
提拉索的动作一顿,梁空说:“所有人都在喊,你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有我觉得你特别,只有我会留心。
好像是这个道理。
可那会儿心虚,顾虑不周全,想不到这个,骆悦人也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可是,已经那么多人给你加油了,少我一个也没关系的吧。”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
他又不管别人。
梁空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妈的,气人真的是她的看家本事。
也不是,专门气他。
他本来就比她高那么多,冷沉着脸,一副大少爷不爽的样子,真的难搞死了。
骆悦人仰着头,小声说:“你怎么又不说话?我脖子都酸了。”
他望着她那双小鹿眼跟自己对峙的样子,忽的,唇边浮一丝笑,不叫她抬头了,躬身弯颈与她平视,故意冲她,恶狠狠说一句。
“娇死你算了!”
骆悦人唰一下脸红。
因他靠得太近。
骆悦人往后退一步,岔开话题说:“我,我请你吃晚饭好吗?八中附近有一家寿司店很好吃的,我请你。”
店里人不少,又是饭点,等餐的时间里,梁空接到电话,是球队打来。
她坐在桌对面,忽的恍然,他们今天赢了比赛,应该要集体庆祝的。
梁空察觉她看着自己,也发现她抿唇的小动作,便对电话里说:“你们庆祝吧,懒得去,我今天累了,随便对付一口,回家睡觉。”
骆悦人移开视线,听他跟电话里聊着别的事,自顾抽一张桌上的方形纸巾,旁边有笔,她也拿过来。
等梁空接完电话,她把那张纸递给他。
他后背靠着椅子,姿态懒散,接过纸巾,问了一句:“干什么?”
“补给你。”
他将洁白的纸巾摊开,上头写着黑色的娟秀小字:梁空加油!
旁边还画了简笔画,卡通的小人,脑袋很大,球衣上是数字18,胳膊夹着篮球。
梁空抬眼看向对面。
她双手托着腮,眼睛微微带笑,坦坦荡荡看他,不害羞,也对他没意思。
只有他,会眼神闪避,也心怀不轨。
即使是这样,手指轻轻攥着这张印着店牌logo的纸巾,这样一张无足轻重的纸巾。
他也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梁空不动声色,点了一下头,还是没正形的声音:“挺好,画画有进步了。”
他将纸巾对折好,小心翼翼地揣进校服外套的兜里,里头还有六个她要他给别人的红色“必胜”胶贴。
他小心眼又有独占欲,一个也没给,自己偷偷留下来了。
此时手就停在兜里,碰到哪儿,都是属于她的东西。
寿司被服务生送来,骆悦人接过盘子,在桌上摆着合适的位置,神情微微纳闷,问梁空之前看过她画画吗?
他怎么知道她有进步的?
梁空说高二会考前,他在裴思禹那儿看过她的历史书,上面很多小涂鸦,她还很热衷给古人设计新发型。
骆悦人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裴思禹那时候说的那个看到她历史书的朋友,说她虽然学文,但没准有一个当托尼的大梦想的朋友。
是梁空。
那一刻的感觉很神奇,好像她更早之前就跟梁空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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