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拂煦回宗(2 / 2)
“从前的因,今日的果,怪不到旁人身上,你无需自责,反正当初受伤的人只有你。”
明明是安慰,但入了京墨的耳朵却显得不那么动听。
她板着一张脸,反驳道:
“只有我吗?不见得吧,你这些年过得可好?你父亲催你成亲还催的急吗?”
一说起这个,漆垚便想逃:
“你既知道,又何必说出来。”
京墨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袖子:
“华菀菀拂煦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之事的内情她可知晓?”
她这样问,漆垚却不敢答。
他心里知道,华菀菀跟拂煦之间的矛盾在于江白白,在华菀菀眼里,江白白是最重要的。
从前几人都在一处生活,随时相见,倒没显出谁格外重要,如今,她以为江白白已经死了,面对一个不可能再相见的人,与之相关的其他人都会勾起伤心往事,自然是谁都不想见。
而且,在她心里,也在责怪拂煦,责怪他没有保住她的师姐。
漆垚想起濯清说得那番话:堪破生死是为医者之道,如今想来,不仅仅是说给华菀菀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或许濯清早已看出他的心思,劝华菀菀也是劝他:
人已死,你便断了念想吧。
可是人的念想,岂是说断就能断的,漆垚默默叹了口气。
以后,怕是再也断不了了。
京墨盯着漆垚,还在等他的回答,却只等来他的摇头与叹息。
屋内,华菀菀拿着梨花珠钗暗自垂泪。
她自知刚刚行为不妥,对师兄闹了脾气,出山已有多日,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按理来说,应当到了回去的时候。
回去常青林,钻研医道,过着一成不变,本该属于她的日子。
但她不想,真的不想,这几个夜晚,日日都梦到师姐,说要跟她一起游历人间。
师姐已经不在了,再也不会有人说要跟她一起看遍山川美景,帮她挣个神医的名号。
一想到这,华菀菀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往哪里。
门外的京墨听到屋内的哭泣声,想要推开门的手放下了,她缓缓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臂弯,泪眼透过衣裳刺痛了皮肉。
她在心里说了无数遍:菀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轻风吹过,带不走一室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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