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与千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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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说,但那刘真人话语之间透着一股豪气,有此一人住在朝天山,那便是朝天山的定海神针,是可遇不可求之事,真能羡煞旁人。

极北之地的山主皮笑肉不笑的哦了一声,心道你们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在这位山主怀着浓浓的兴趣,想从刘真人嘴里多打听一些的时候,天空之上忽然乌云密布,堪比无月的暗夜,犹如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一般,令人心里阴森森的。整座朝天山还没来得及亮起烛火,只见暗黑之中两道流星一样的光影至天的一侧滑行至另一侧,期间两道光影偶有交集,瞬间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简直刺瞎地面之上人的眼睛。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天色才湛蓝起来,漫天云层消散,两道人影终于显形,两道苍老的身影相距百丈各守一方,互相嘲笑着对方。

忽暗又忽明,众人刚刚回过神来,朝天山脚下的那条河猛然传来一阵拍击声,眨眼间,一条白练冲天而去,似那最善舞的女子挥动的长袖一般,向着童心泯席卷而去,童心泯不躲也不闪,只待白练袭来这才身形悠然晃动,双脚踏在白练之上滑行而动,仿佛就是在游玩一般。

正当童心泯有些得意之时,苦行僧猛然化作一道黑影直接撞了过去,随着童心泯惨叫一声,两道人影至千丈高空坠入几里之外的一条山谷之内,先是整座朝天山为之一震,紧接着无数的树木同时断裂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不休。

似乎过了很久了,山谷中还没有动静,就在众人以为两人分出了胜负的时候,突然之间,再次地动山摇,远远的就能看见山林之中成片的树林还没来得及摇晃便断裂无数,两个鹤发身影互相纠缠在一起,肆意的冲撞,眨眼之间便冲向天阙楼不远处。

“童老怪,你耍赖了,说好了赤手空拳的。”

“你的手段也不光彩啊,总往裤裆里招呼,那里碍你什么事?”

“说好了打架不打脸的,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为之。”

“你刚才还戳我眼睛了,怎么说?”

随着两人临近,天阙楼大门前的那片竹林忽然爆发出了炒豆子的动静,眨眼睛,那片翠绿的竹林好似被猪拱了一般,满目疮痍。

就在这时,高台之上几位大人物简单的商议了一番,由刘真人出面喊话,以最快的速度驱散了会场,尽管有不少人更愿意留在山顶之上观看这场打架,但奈何谁也说不准,这般贸然打下去会不会被伤及无辜,毕竟两个老家伙动一动手,波及的可是几十里,甚至百里的范围。

据说,这场架打了三天三夜,战场横跨了几千里,从朝天山挪至金国的腹地,之后又转战到金国与奉天王朝的边境,至于谁胜谁负,没人能说的清。

朝天山,深谷某处。

书生故意用锅底黑在脸上涂了一把,此刻正头压的很低,无奈的看着灶坑里的柴火,听着那熟悉的木柴烧裂爆出的噼啪声,离他不远处,一张石刻的黑石茶桌上,两个老人一言不发,每人抱着一个大号的茶壶,自顾自的大口喝茶,喝光了就招呼书生。

书生有些想不通,这两人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刚一坐下就变了脸色,想不通归想不通,但这个时候书生绝对是不敢触霉头的,他本来还想再问一句,两位前辈你俩打的天昏地暗,到底是谁赢了谁?

不知过了多久,咔嚓一声,那石刻的茶桌化为了细碎。

惊吓之余,书生手里端着的一锅热水险些泼在自己身上,他赶紧拎着黑锅躲的远远的。

童心泯冷笑道:“是不是不服?那便再比划比划。”

苦行僧横眉竖目回道:“比就比,谁怂谁是孙子。”

俩人提着属于自己的茶壶走上一处高地,然后迅速的解开衣衫,上边倒水,下边排水。

很快,俩人有说有笑的回来了,随便找了块石碑放倒,再拉过来几个木墩子坐下来继续喝茶,嬉笑间开始闲谈起来,但尽是说些书生听的半懂不懂的话,什么大道至简,风雷碧落天,守天奴的不二人选,一阴一阳本事天下物,亦正亦是邪,貌似书生就完完全全听懂一句话,三年之内天要变。

就在书生细细的琢磨着刚才那些话的时候,童心泯招呼道:“小子,上茶。”

书生乖乖的走了过去,刚要拎着茶壶去满水,结果忽然发现那茶壶像长在了那块石碑上一般,根本提不起来,一时间书生急的满头大汗,滚热的汗水一点一点将他脸上的锅底黑冲刷了下去,苦行僧不屑的瞥了书生一眼,吧唧了一下嘴,说了句没出息,再没言语。

书生不知这话何意,刚要问,就被童心泯拦了下来。

童心泯笑道:“小子,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久,那刀数数清了没有,若是再数不清,那你干脆就叫白痴好了。”

苦行僧面无表情道:“白痴好,白吃白喝还不办人事。”

书生头上好不容易落下去的汗再次密密麻麻渗了出来,他略微的静了静心,看着童心泯回道:“四方形石柱一刀,二龙戏珠石柱千万刀,这个答案可否正确,若是正确,晚辈打算继续陪着您老人家。”

童心泯先是白了书生一眼,继而认真的琢磨起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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