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雪原的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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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在这个时候,戚长弓的出现打断了曹旺的话,这对赵凌雪来说可以说是一种解脱,暂时再不用做两难的选择。

箫剑生轻轻的替赵凌雪整理了一下不经意留被风吹乱的白发,赵凌雪回过神来,声音低低说道:“我不想回宫,带我远走高飞好不好,哪怕穷乡僻壤也可以,我可以学会吃苦耐劳。”

箫剑生心情亦是复杂至极,望着那双纯洁的毫无瑕疵的眼睛,笑着说道:“不用这般可怜兮兮的,你是公主,不管到那里都是公主,以后我会学着将你侍候的舒舒服服。”

赵凌雪温柔笑道:“真的?”

箫剑生轻笑道:“说谎是小狗。”

旁边上官雪投来羡慕的一瞥。

箫剑生瞥了一眼戚长弓和曹旺,此时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虽未交手,但彼此之间的力量已经在呼啸,曹旺不动如山,背后的双手手掌仿佛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眸子早已眯成一条线,他正透过那一线的缝隙窥视这戚长弓的实力,如果只是六境,他可以翻手将其灭掉,所以他不急着动手。

戚长弓的境界再没有增长,但脚下的湖泊却在增大,渐渐的湖泊相连,汇聚成了一条小溪,碧蓝的水随着他挪步而缓慢轻流,那水仿佛很黏稠,和他脚步移动的速度一样很慢。

箫剑生视线从戚长弓身上收回,看着屠铁林说道:“前辈以为这戚长弓有几分胜算?”

屠铁林笑着将话踢了回来,“依你之见呢?”

箫剑生说道:“如果戚长弓仅仅是六境,毫无胜算,但晚辈认为他的实力并非如此,或许这几年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境界,想要到达巅峰境,还需要一点契机。”

屠铁林笑着不说话。

结果被苏剑凝狠狠的瞪了一眼,苏剑凝不悦道:“为何不直接告诉他,非要猜来猜去,有意思?”

屠铁林小声道:“自己悟来才是真,别人告知终觉得浅。”

苏剑凝叹气

道:“本来我打算送走剑儿和雪儿之后,请你去临云山做客呢,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屠铁林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到此景,箫剑生、赵凌雪和上官雪三人偷偷的笑个不停。

曹旺和戚长弓那边终于加快了节奏,此刻,戚长弓脚下的溪流变成了一汪碧蓝色的湖,湖面十几丈大小,他就站在湖水之中,踏着湖面缓步而动,曹旺也不再不动如山,他很悠闲的向着湖边走来,仿佛是来赏景,但那对眉毛脱光之后的肉凸拧巴的更像来杀人。

忽然,曹旺重重踏出一步,只听咔嚓一声,曹旺的人影在原地消失之后,曾经践踏过的位置出现了无数条想四周扩散的冰缝,曹旺人在空中猛然推出一掌,这一掌快到了极致,但却没有掌风,或者说掌风落在了他的身后。

如烧红的烙铁一样的掌影拍击而去,湖水发出一声尖啸,猛的一道粗壮水柱冲天而起,直接将戚长弓包裹其中,碰的一声,曹旺一掌拍在那水柱之上,仿佛打碎了玉珠盘子,水花四溅,但只是击穿了水柱并没有拍散,可以看到水柱之上喷溅上一抹鲜红之色,顷刻间被水流冲淡。

曹旺冷哼一声,另一只手也起一掌,冲天水柱被拍击的向后退去数丈,水柱之内戚长弓再喷一口鲜血,但水柱还是没有碎裂,这一幕就让岸边之人有些琢磨不透了。

曹旺的脸色开始变的极为难看,猛的长啸一声,以极快的身法换了个角度自上而下大力轰出一拳,鲜红夺目的拳芒像一根烧红的铁棍般刺穿了水柱,水柱猛然发生了变形,水柱深处似乎有人在倾倒红色染料一般,那刺目红色断断续续了几息才淡去。

曹旺终于停下了攻击,静静的悬停在湖面之上,看着那水柱数息,然后狞笑一声,伸手向着空中一握,一柄火红色的长刀怪异出现,曹旺握紧刀柄猛然对准水柱斩下,刀身全部没入水柱之中,里面更是刺目鲜血飞洒而起。

不知道里面的人如何,但水柱依然还在,只是细了一圈,矮了一截,说明戚长弓还活着,只是气息萎靡了不少。

曹旺手握血红长刀笑道:“装神弄鬼,杂家看你还能坚持几息。”

曹旺再起一刀。

刀落,水柱裂,鲜血从裂缝中喷射而出,裂缝合并,水柱再次缩小,已经能隐隐看到里面那个染血的人影。

按照不少人的猜测,即便里面的戚长弓不死,也应该是重伤了,如果再有一刀,必死无疑,不过也算可以了,以六境的实力生硬的挡下曹旺三次攻击,放眼整个修行界,这种人也不算多,在不久前,曾有传闻那箫剑生以六境战曹旺七境,最后拼了个旗鼓相当,最终各自身负重伤,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人们的感慨声中,曹旺忽然双手持刀飞身跃起,刀在前人在后,猛的一看倒像是一条长枪,只射水柱而去,眨眼之间,长刀没入水柱,但就在曹旺的双手也即将没入水柱之时,忽听咔嚓一声,仿佛如打碎了无数的碗碟,随着这一声刺耳的响动,水柱彻底炸裂。

不管是大河大江还是汪洋大海,归根结底都是由一颗颗水柱汇聚而成,此时那水柱便分解成了亿万的水滴,分不同方向,不同速度炸裂开,曹旺首当其冲被无数的水滴冲击了无数遍,他的身体被冲上了岸,那张惨白的脸色密密麻麻的血点子如毛孔一样多,好似得了某种怪异的皮肤病,看着瘆人,他身上的厚重衣物更是千疮百孔的,至里面往外渗血。

戚长弓依然站在水中,只是他脸色的锅底黑被水冲洗干净了,露出了那张黝黑的脸庞,他身上的血水也被水流洗涮干净了,但棉衣上的刀口和窟窿还在,棉花都翻了出来,还挂着没有洗涮干净的血迹,虚掩在那些伤口之上,他还像来时那样安静的看着岸边的曹旺,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搓了搓手,然后那根烧火棍不知从地下几许深处缓缓的冒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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