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如兰（1 / 2）

<p>诺大的火车站上，充满了扒手，乞丐，卖假古董的，卖假手机的，还有自吹自擂的算命先生。</p>

<p>“哎哎哎，这位小哥，要去做大事吧？”一个老人托了托眼镜拦住了白舒的去路。</p>

<p>白舒打量了他一下，忽然笑道:“现在可不是民国了，您这一身打扮要弄哪样啊？”</p>

<p>“嘿嘿，整这一身不是看着像样嘛。”</p>

<p>“我可没时间和你瞎扯，人家都是坐等顾客上门，你倒好自己出门拉客。”白舒冲老头笑着。</p>

<p>“行啦，小家伙，我老头子也不卖关子了，实话和你说花如兰不会见你们的。”老人冲他们摆了摆手。</p>

<p>白舒一愣，旁边的沈青相向前踏出了一步，“你到底是谁？”</p>

<p>“嘿嘿，不告诉你。”老人捋了捋胡子一脸的得意。</p>

<p>“你别逼我动手……”</p>

<p>沈青相拳头还未挥起，就被老者顺势一拉，差点摔在了地上。</p>

<p>“一个在东北刀口舔血的江湖小子十只手指毒辣无比，一个在江南藏拙隐忍二十年的无名之辈却偏偏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机关术，实在是让人啧啧称奇，啧啧称奇。”</p>

<p>“老前辈，你究竟是什么人？”白舒服了软，因为这老头实在诡异的很。</p>

<p>“我怕吓着你！”</p>

<p>“嗯？”二人有些摸不到头脑。</p>

<p>老人眯起眼睛，道:“要是我说当年钱四海的腿是我给弄断的，你会怎么办？”</p>

<p>白舒慢慢握紧了拳头，却依然笑道:“开玩笑吧你，老钱的腿可不是这么断的。”</p>

<p>“呵呵，当初我是花如兰身旁的护卫，萧靖书被噬尸蚁撕成了碎片，钱四海没有救他，于是我便……”</p>

<p>“你够了！”</p>

<p>白舒大吼了一嗓子，周围的人纷纷看向他。</p>

<p>“别冲动。”沈青相按住了白舒的肩头。</p>

<p>“你先别急，跟我来。”老人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一条胡同，二人跟了进去。</p>

<p>“现在清净了，处理事情之前我先帮你解决个隐患。”</p>

<p>说完，迅速向后方冲去，电线杆后边藏着的男子瞬间出手，不过那形同枯木的双手却是被老人死死钳住，任凭男子用上全身的力气，就是一动不动。</p>

<p>“呵呵，别以为学了两招三脚猫的功夫，把这对爪子练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就出来趟这趟浑水，今天老头子我让你吃个苦头。”</p>

<p>看着老人的动作，男子面色大变。</p>

<p>“不要！”</p>

<p>“啊……”</p>

<p>胡同里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只不过闹哄哄的车站谁都没有注意到这里。</p>

<p>男子已经昏了过去，两只手臂呈一种怪异的弧度垂了下来，很明显是断的不能再断了，随即被老人丢沙包一样，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拍了拍手走了过来。</p>

<p>“老了老了，没有以前利索了。”</p>

<p>看着老人的动作白舒如临大敌，他把右手悄悄放在了身后，“今天叫我过来，是不是也想把我的手掰折？”</p>

<p>“你想错了，当初我是除了六大高手外唯一见过葬地的人，我也知道钱四海心存愧疚才故意让我打断的他的腿，否则我早就去陪萧靖书了。”</p>

<p>“我可不想听你念叨这些陈年旧事，今天要不你要我的命，要不我打断你一条腿。”</p>

<p>“呵呵，这个好办，好办。”接着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腿上。</p>

<p>白舒只听着一声脆响，老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声没吭，而那条腿分明已经断了。</p>

<p>“你这是……”</p>

<p>“两个小子，我知道你们在张千倌手底下做事，当初六个人里我最看不透的就是他，所以提醒一句，你们要小心。”</p>

<p>“如果你是来我们说这个的，那大可不必了。”沈青相转身便走。</p>

<p>“等等……这个给你们。”</p>

<p>老人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丢给了白舒。</p>

<p>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疑惑。</p>

<p>“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从葬地里出来花如兰就把钥匙给了我，她……在昨天已经去世了。”</p>

<p>“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p>

<p>“首先，这条腿是还钱四海的，这把钥匙给你们是希望你们不要去找花家的麻烦，这么多年悬在我心头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想我也要去找她了，呵呵，记住我的名字，陈玄苛。”</p>

<p>老人强撑起身子，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向外面走去。</p>

<p>“守了三十年，盼了三十年，终归没有逃出那一个情字，你是别人眼中不敢接近的毒女，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p>

<p>“今晚有人会对你们不利，我再保你们一程，哈哈……”</p>

<p>“不用了陈老爷子，我们兄弟应付的来。”沈青相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白舒也点了点头。</p>

<p>“我时日无多了……”</p>

<p>黄昏下的夕阳照在了陈玄苛一瘸一拐的身影上，给这个垂暮的老人镶了一道金边。</p>

<p>“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p>

<p>“我只听大总管说过，花婆婆年轻的时候很美，却为了萧靖书独守终身。”沈青相漠然开口。</p>

<p>当年有一位大家闺秀爱上了一个文武双全的教书先生，却因为家人的阻拦不能如愿，于是这个女孩便学了毒术，成了大家眼中的毒女再没有人敢娶她，她终于得偿所愿，同样跟在她身旁的还有一个比她小两岁的护卫，她喊他一声弟弟，他便可以把性命都交给他。</p>

<p>白舒和沈青相买了一个花圈送到了花家，这个宁静的小院子挂满了挽联，一个漂亮的女孩跪在花如兰的灵位前哭红了双眼。</p>

<p>把花圈摆上，二人又上完香，然后退到了一旁。</p>

<p>“你们是什么人？”</p>

<p>“我家的长辈和花婆婆有交情。”</p>

<p>“谢谢。”</p>

<p>“你又是什么人？”白舒好奇的看着她。</p>

<p>“她是我奶奶。”</p>

<p>沈青相疑惑的问道，“花婆婆不是终身未嫁吗？”    </p>

<p>“我是她收养的。”</p>

<p>听了这话，白舒瞬间想到了自己，同样的命运，这个场景在他的人生里也曾出现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