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岂当我是笼中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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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砸下一霹雳,瞬时已觉冬寒至。

        夏承炫只觉得体内气力刹那间被抽离,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斜斜倒向一旁的门墙。杜翀急忙伸手去扶,总算稳住了他的身形。

        “世子...颌王府以后便靠你了,可一定要撑住啊!”杜翀扶着夏承灿的双手亦在轻轻抖动,噙着泪说道。在王府这么多年,一直深得夏牧朝器重,知恩图报,他亦早把这里当成了家,将颌王眷属视作亲族。适才接到吏部员外郎送来的讣文,他差点没栽倒在地。

        “没了?王爷...  ...没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他实在不敢也不愿相信,向来睿智果敢的颌王,会被赵乾明害了。

        天旋地转,仿佛沉疴醉酒,脑袋说不出的晕沉,夏承炫一手扶着门墙,一手搀着杜翀,低着头,良久乃问道:“是谁?”

        “赵乾明。”杜翀的嘴里艰难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啊...啊...我要杀了你!!!”夏承炫抬起头,望向天,声嘶力竭吼了出来。声音才落,整个人便萎靡倒地,再不省人事。

        夏承炫的寝居在內苑,离着镜湖园不过百丈余,这一声嘶吼清晰地落入了梅远尘耳中。

        “远尘哥哥,怎么啦?”夏承漪正沉浸在甜蜜中,见良人突然怔住不动,似在侧耳听着甚么,笑着问道。她不习内功,只是寻常的耳力,且此去內苑还隔着院墙数道、高树数排,适才并未听到甚么异样。

        “漪漪,你去找义母好么?我去看下承炫。”梅远尘轻声央求道,“我一会儿便来找你。”他的心像灌了铅一般的沉,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

        夏承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嗔道:“神经兮兮的,不知你要做甚么,又来支开我。”她嘴里虽是不满,却仍是听话地向园外行去。行出十余步,夏承漪突然想起有一事不曾交代,转过身去看,却哪里有梅远尘的踪影!

        斗转斜步二十三,练至魁临七弄便算入了灵境,一息之间可去六七丈。夏承漪刚转过身,梅远尘便

踏着斜步绕道向內苑行了去。他知道,府上一定出事了,适才夏承炫说了“杀”字。“承炫性子从不暴烈,他竟想杀人,究竟是谁触了他的痛处?”

        ...  ...

        四个素菜,一个素汤,这便是赟王府的午宴。

        虽然无酒无肉,夏牧炎却吃得甚是得味,很快便腹饱离席,他知何复开还在偏厅候着。

        他行到偏厅时,何复开正手执一扇,来回踱步。“复开,可吃过了午膳?”夏牧炎远远便笑着问道。

        “呵呵,我现下是两日不进一粒饭也不会觉着饿了!”何复开迎上来,笑着回道。近来形势于赟王府而言,实在是太好了,三王皆殁,皇储之争已无需再争。天时、地利、人和,夏牧炎皆以占尽,皇子皇孙中,已无对手。

        “瞧你这一脸的笑意,说罢,今日又带来甚么好消息?”夏牧炎在茶案主位坐下,指着对座谓何复开道。

        “我们的人刚从礼部那里得来消息,昨夜,安咸送来了报丧贴,颌王薨逝了。一早,礼部便派人去颌王府送了讣文。”何复开扬眉笑道。他是真开心,替赟王开心,替赟王府老小上下开心。

        夏牧炎虽早已料到颌王难逃一死,这会儿听得事已坐实,仍是止不住地心喜,轻声笑道,“呵,这赵乾明倒也干脆。”他说这话时,额眉却微微锁着,似乎喜意不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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