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六章 谁知桃花不是劫(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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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桃,从来都是炫彩繁华,蕴含无尽美好之意。然,人又常说“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云晓漾虽比梅远尘年长,在她面前却小鸟依人,浑没有了往日人前的清冷。

        “好弟弟,不妥...  ...”

        此处是客居,二人又未成亲,她一个女子即便再情根深种,也终究有些放不开的。被梅远尘压在身下,他的双手又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云晓漾仍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

        “好弟弟,你明日还要武校,这样...  ...不妥的。”她伸手捧起他的脸,柔声轻语道,“待我们回了天心洲,就请师姐张罗我们的婚事。成了亲,我甚么也是你的了,好不好?”

        黑暗中,目不能视,但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又重又热,显然是情欲将发未发,身心俱在失守的边沿挣扎着。

        听她说起“张罗婚事”四字,梅远尘的心里便突然有些沉重了。

        他还有个夏承漪,那是他绝不能负的人。

        “我若是和云儿成了亲,漪漪又该当如何?”

        夏承漪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妹妹,身份尊崇无比,断没有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道理。即便她自己愿意,满朝大臣也绝不会答应的。

        大华的驸马不能纳妾,这是开朝以来一直遵循的祖制。

        虽说男尊女卑,但更是“君权至上”。

        论出身,夏承漪是嫡嫡正正的皇室血脉,乃是君。梅远尘虽被夏牧朝收为了义子,在颌王府中亦有着与世子、郡主并无二致的尊贵,但说到底,他还是臣。

        “好弟弟,你是恼我了么?”感觉到梅远尘骤然的变化,云晓漾有些紧张地问出了声。

        她是未经人事的女儿家,既与他几番有过肌肤之亲,自认定了他是自己不二嫁的夫君。若是因着此事惹他不乐,使二人之间生出嫌隙,她是绝不愿意的。

        “我...  ...你不要恼我了,好么?我...  ...”前一刻还着迷入魔亲吻着自己的情郎,突然便僵手不动,不发一言,云晓漾的心瞬时一紧。

        越是在乎的,就越害怕失去。

        她以手为环,抱紧了梅

远尘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脸颊,柔声道:“尘弟弟,倘使你真的经不住想要我的身子,我...  ...我自然也允你。”

        忠烈女子愿如此不计得失,不顾后果地讨好一个人,那她自然是爱极了他。

        自小到大,云晓漾从不曾这般软语,说完那句话,她的脸已滚烫如烧炭。

        梅远尘醒悟过来,忙扶住她臻首,顶鼻贴额,轻声回她:“云儿,我怎会恼你?是我不好。真的是我不好!”

        此时他的心里满是愧疚,担忧中又感到迷茫...  ...

        “我既疼你、爱你,便该敬你、重你。我们还没有成亲,我这般...  ...我...  ...好云儿,你不要觉得我是轻贱你,好么!我是爱你爱到了心坎里,好不容易和你在一块儿总忍不住想和你亲近些,恨不得把你揉进我的心里。你莫要恼我才好...  ...”

        或许,这便是爱到深处“身不由己”罢。

        云晓漾笑了,虽不见她形容,但梅远尘听到了她含笑轻哼出的“嗯”。

        “我自然不恼你。”

        ...  ...

        尽管在奔跑中,易倾心的脑海仍不停冒出严庭逸跟她说的那句——

        “倾心,亏的是你没去武校场,喝,剽大个汉子,被活活打死了,淌了一地的血呢,临死手脚还不停打着颤。”

        他二人有小时候的这段事故,虽说多年不见,但仍是很自然便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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