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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霜玒退后几步,摊了摊手,道:“蛇蝎美人,孤没有百毒不侵之体,可不敢消受。”
赵嫔双手改而拨弄起颈项上细细的红线,漫不经心的扯着打成蝴蝶结的一股绳玩,仍说着浑话,“陛下没试过,怎么知道就消受不起了,再说了,那些毫无经验的处子在床上跟个木头似的有什么意思呢?”
洛霜玒微微垂下眼,视线避开她的身体,道:“不过孤很想问你,赵家为何相帮九公子?”
赵贵人耸了耸肩,无辜的道:“陛下这就问错了人,嫔妾不过是个养女,怎么会知道这些,而且陛下就不怀疑云家,云家不仅是九公子的母家,而且一直对陛下登基颇有微词,陛下不该先去召云嫔来问。”
洛霜玒道:“既然你明知道自己不过是养女,那为何这么死心塌地的帮着赵家,与你有何好处,而且九公子的话你真的信吗?你不过一介养女,能带给他什么,如你所说,一旦他大业功成,你剩下的价值也就只能是暖床的妃嫔,与其她人有何不同?”
赵贵人收起轻佻之色,道:“那你呢,我帮你我又有什么好处,不还是只能帮你暖床,喔,不对,陛下好像连暖床都不需要?”
洛霜玒似话本里蛊惑人心的妖邪精怪,道:“反正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九公子一个,你不想让他以后永永远远的离不开你,日后只能是你不要他,如果有哪一天你真的想离开,他反而要跪下来求你不要走,你不想吗?”
赵贵人的心性本就有些偏执,闻言立马被勾起了兴趣,有些天真的问道:“就像我的布娃娃一样,哪都去不了?”
洛霜玒颔首道:“对,像你的布娃娃一样,哪都去不了。”
“容我想想。”
“这旁边是一瓶猪血,你自己决定,”洛霜玒临走前,又回转过来劝道,“若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发肤,又怎么让别人来珍惜,苍伊以后还是莫要再做这种事了。”
听得远处回荡着打更人的锣响,赵嫔这才自回忆里出来,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脚,看着地上被扯破的衣裳,不屑的笑道:“说得那么好听,怎么不见你们给我送些衣裳呢?所以……阿玚呐,你想怎么和他斗呢?云家不管你就很明白的告诉你了,你不是瑾月太后的亲生子呀,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霜泊宫流萤殿——
一路回来,白苏燕一直绷着脸,入了内室,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看向绿腰道:“还瞒了本宫什么,一块说吧!”
绿腰走至她面前,跪下纳头便拜,“娘娘恕罪,此事奴婢答应了首领不说的,但娘娘既然问起,就不敢有所隐瞒,自从首领回京后,便一直心魔难处,莫说是领军了,就是看见甲胄都会忆起玉函关的惨战。
故而首领只得用佛经平心静气,去相国寺也只是听主持宣讲佛法,并无出家的意思,娘娘请放心。”
“我……我竟不知道、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白苏燕脸色立即苍白下来,“那人到底是死在哥哥手上的,哥哥他该有多难受,我居然没在那时候陪着他,我……”
“娘娘——”
白苏燕突然觉得自己耳边一片死寂,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各种颜色搅在一起,看得她恶心想吐,心口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
绿腰看她突然吐出一口血,委顿在座位上,惊恐万分,夏至一步上前去摸白苏燕的腕脉,“这……怎么会,‘昙月’发作了,秦太医,快请秦太医,快——”
妍妃中毒引起一阵慌乱,同住一个宫的另外三人都聚到她门口,纯贵嫔拉住一个路过的内监,问道:“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
内监拱手道:“奴才不知,妍妃娘娘忽然昏厥了,详情奴才也不清楚。”
“昏厥?”良嫔暗自思索一番,拉住纯贵嫔道,“姐姐这事不小,须得立即呈禀陛下,请他过来探望姐姐。”
纯贵嫔会意,咳了咳,提声道:“莫要慌里慌张的,妍妃姐姐既然身体不适,我既是妍妃姐姐之下位份最尊的,自当该安排一切,你们……”然而流萤殿中没人理她。
宁贵嫔抿了抿唇道:“纯贵嫔就莫要再闹笑话了,再说了,位份最尊,你肯定?”
“宁贵嫔这是什么话,虽说你与纯姐姐都是正五品的贵嫔,但纯姐姐比你先一步禁封,正所谓先来后到,宁贵嫔放肆了!”
“放肆的是你吧,小小一个良嫔,也敢称呼我的品阶,”宁贵嫔冷着脸道,“再说了,我同纯贵嫔是同一天接的旨,哪来的先来后到,还是纯贵嫔要同我去陛下面前辩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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