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们出去卖艺吧！（2 / 2）

<p>夜色如墨水一样粘稠，铺满整个天空，星星偶尔闪烁，似乎是被谢子衿的琴声打扰，慵懒眨眼又迅速躲进云层之中。</p>

<p>因为林悠面前的纸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谢子衿努力让自己冷静，想到仓库里的乐器，还是咬牙唱完一首又一首歌。</p>

<p>林悠也不算太过分，凡是给钱的她都非得拉住人家留下来听一首歌再走，出来坑蒙拐骗做到她这份上，也是没谁了。</p>

<p>偶尔会有人问起家里的情况，林悠眼泪一抹，说起谎不打草稿，嘴皮子就跟练过似的。谢子衿都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绝症无药可医了。</p>

<p>路人甲说：“小小年纪就要受这样的苦，真是可怜啊。”</p>

<p>路人乙附和：“对啊，小伙子唱歌还挺好听，治不好就可惜了。”</p>

<p>月亮躲进了乌云里，一道闪电撕破夜空，要下雨了。围观的人很快就散开，各自避雨去了。</p>

<p>林悠赶紧收拾东西，满心不悦，“什么破天气，打扰本姑娘的大事。”</p>

<p>“老天爷这是看不下去你这样子诅咒我来换取别人同情。”谢子衿说完，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两人慌忙往一旁的屋檐下跑去。</p>

<p>夏日里本就多雨，来得这么急应该也下不了多久。</p>

<p>唉，谢子衿叹了一口气，想来生平第一次出来卖艺，就这么草草结束了，真是出师不利。</p>

<p>谢子衿看着雨幕，又看了看头发微湿的林悠，“算了，我们回去吧。”</p>

<p>就这样，两个卖艺失败的人撑着一把小小的伞走进雨中。电闪雷鸣下他们的背影显得那样孱弱渺小。</p>

<p>人群里又有人叹气，“这两兄妹也是可怜。”接着，又是一阵唏嘘。</p>

<p>雨渐渐小了，林悠气鼓鼓地踩着面前的水洼，仰着脖子问：“车怎么还没来啊？”</p>

<p>站台边，谢子衿背着吉他往前方眺望，陈旧的大巴车半小时一趟，似乎这一趟是迟到了。</p>

<p>“阿嚏！”</p>

<p>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声，谢子衿回头就看见林悠揉着鼻子，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p>

<p>“林小悠，你不会感冒了吧？”谢子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p>

<p>淅淅沥沥的雨里，回家的大巴车姗姗来迟。林悠甩甩头发上的水珠，嘟囔了一句：“天要亡我。”</p>

<p>一路颠簸，林悠靠着身旁谢子衿的肩膀昏昏欲睡。湿漉漉的头发浸湿了他的衣服。</p>

<p>今晚，似乎是这个夏季最滚烫的一晚。</p>

<p>女孩靠在他的肩膀上，雨水从发梢滴落进他的衣服钻进皮肤。她的呼吸均匀，像午后的风轻轻掠过池塘的温柔，轻轻颤动的睫毛就这样让谢子衿失去魂魄。</p>

<p>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谢子衿好像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身边，犯傻或者无理取闹都好，自己在她面前总是轻易地就缴械投降。</p>

<p>车窗上映出他的脸，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些许无奈和宠溺却从眼角溢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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