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考试完了（1 / 2）

<p>三天的考试结束，李子青只觉得筋疲力尽，仿佛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光，她回到家直接躺倒在床上，直睡了个昏天黑地。</p>

<p>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李子青留了一张纸条就出门了。</p>

<p>宁远坐在位置上，时不时地朝门口张望，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桌子上放了一杯香气浓郁的红豆奶茶，还有一碟热腾腾的华夫饼。</p>

<p>“来得还挺早！”李子青打招呼道，随手拈起一块华夫饼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之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p>

<p>“慢点吃，你也不怕噎死。”宁远没好气地说。</p>

<p>“呸呸呸，你会不会讲话啊，一大早上的。”李子青翻了个白眼，“啪”地一声将书包扔在椅子上。6</p>

<p>“还早上，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宁远指着墙上的钟表说。</p>

<p>李子青也不搭理他的揶揄，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啊？”</p>

<p>宁远摩挲了一下握在手心的鹅卵石，说：“我……我就是问问你考试怎么样？”</p>

<p>“就这个？那你昨天在学校不会问我啊，还特地跑出来一趟。”李子青奇怪地问。</p>

<p>“你以为考完试就能松懈了？就可以不用继续来书店做题了？”宁远问。</p>

<p>李子青心虚地一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那么郑重其事地说找我有事的，现在又只是问我考得怎么样，我觉得奇怪嘛！”</p>

<p>“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样？”宁远问。</p>

<p>“不太好。”李子青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桌子上，说：“反正语文肯定是考砸了的，我都不记得自己作文写得是什么了。”</p>

<p>“等成绩出来了再说吧，有时候感觉是不准的。”宁远看她沮丧的样子，安慰道。</p>

<p>“我还和我妈夸下海口说能进前一百呢，唉，我的手机啊，就这么泡汤了。”李子青哀嚎道。</p>

<p>“别叫了，好好写作业。”宁远拉了拉她的衣服，扔给她一本笔记本。</p>

<p>李子青哀怨地看他一眼，认命地拿笔写作业，突然，桌子上出现了一块鹅卵石，幼时的记忆像开了闸，汹涌而来，她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孩。</p>

<p>“你还记得这块石头吗？”宁远小心翼翼地问。</p>

<p>“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李子青愣愣地问，将石头抓在手里，这是那一年她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沙滩上给他捡的鹅卵石，并且嘱咐他要好好保存，可是现在石头怎么会在宁远手上呢？难道是……她觉得有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p>

<p>“因为我就是小石头！”宁远看着她的眼镜说。</p>

<p>“你是小石头？”李子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随即摇摇头说：“不，你不是小石头。”</p>

<p>宁远随即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缝得歪歪扭扭的沙包，上面还有一个笑脸，但是时间太久了，那勾画的痕迹几乎快要看不清了。</p>

<p>“你真的是小石头？”李子青仍旧不敢相信。</p>

<p>“是我，如假包换。”宁远说。</p>

<p>李子青直直地盯着他看，以前不在意也就罢了，现在仔细看来他还依稀有些小时候的模样，只是眉眼更加精致了，气质也更出众了，她气极，怒吼一声：“你这个混蛋。”</p>

<p>书店的人纷纷侧目过来，宁远将桌子上的书本一股脑塞进书包，然后拉着她就跑了出来。</p>

<p>“放开！”李子青狠狠甩开了他的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后深呼吸一下说：“给我一个解释。”</p>

<p>宁远松了一口气，庆幸她还愿意听自己的解释，于是急忙开口说：“那年夏天，我本来还要去找你的，可是我爸妈因为工作关系出国了，我整整待了两三年才回国，等我回来去找你的时候，那里已经面目全非，你们搬家了，左邻右舍也都离开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p>

<p>“真的吗？”李子青阴恻恻地说，要不是上次自己也失约过，她真的会一脚踢过去，先打一顿发泄自己多年的郁闷再说其他的。</p>

<p>“真的真的。”宁远忙不迭地点头，就差指天发誓了，说：“哲瀚和霁潇都可以为我作证。”</p>

<p>“你们狼狈为奸，蛇鼠一窝，肯定已经串通好了，我才不相信你们。”李子青心情说不出是沉重还是释怀，说完低头就往前走。</p>

<p>“子青，你别生气，我当时真的是迫不得已，我没有和你撒谎。”宁远有些慌了，追上去继续解释。</p>

<p>“我没有生气，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李子青闷闷地说：“没搬家的那三年，我一直在等你，每天从日出等到日落，从潮涨等到潮落，等过一年又一年的夏天，你还是没有出现，后来，那里拆迁了，我们要搬家了，你还是不见踪影，我想这辈子我们应该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我告诉自己，那或许就是你说的一句玩笑话，我却傻傻地当真了，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心存幻想，可是每年的夏天我仍旧不可遏制地想起你，其实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你看你站在我面前我都没有认出你来。”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我……我感觉和做梦一样，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p>

<p>宁远看着她悲伤的小脸，心里一阵疼痛，一把将她搂进自己怀里，下巴顶在她的头上说：“对不起，我失约了，子青，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承诺是真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等我了，对不起。”</p>

<p>李子青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出来。</p>

<p>“都是我的错，别哭了，我和你道歉，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下不为例。”宁远拍着她的后背说。</p>

<p>良久，李子青才平静下来，抹抹自己的眼泪，恶狠狠地说：“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p>

<p>“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了。”宁远郑重其事地说。</p>

<p>“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这一次了。”李子青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打量了片刻说：“我真的都快记不得你长什么样子了，只有眼睛还像。”</p>

<p>“你不记得我没有关系，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但我一直记得你的模样，还记得你跟在我身后，清脆地叫我石头哥哥，还记得你低头在沙滩上认真捡石子的样子，我经常梦见你，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宁远看着她的眼睛说。</p>

<p>李子青的脸轰一下直红到了耳后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眼神，结结巴巴地说：“我小时候和现在差很多好不好？”</p>

<p>“反正我就是认得你。”宁远理直气壮地说。</p>

<p>“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认出来我了？”李子青双手叉腰问道。</p>

<p>“是……是啊！”宁远有些心虚地回答。</p>

<p>“那你还瞒了我这么久！”李子青生气地说。</p>

<p>“也没多久，就才一个多月嘛！”宁远小声地嘀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