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饮天仇(1 / 2)
就在三人还未落地之时,周宇眼前红光怒闪、瞬间照得客栈犹如白昼一般,随后是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轰”。即将落地的三人被冲击波击中,水平着又横飞了十几米,撞在街对面的建筑上,才停了下来。
玛夏在空中拽住周宇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下,冲击波炸飞出来的椽木、碎石、家具碎片全都被他挡在身后。咚咚几声闷响,周宇感觉到自己脸上一热,玛夏连受重击后一口鲜血吐在他身上,人事不省。
被碎石和玛夏压在下面的周宇头昏昏沉沉的,好像宿醉后刚睁眼一样,感觉到四下里天旋地转,什么都是倒立和重影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
遇袭了。不好,博拉达!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为了救自己,扑倒托桑的博拉达。不行,得去寻博拉达,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踉踉跄跄站起来的周宇立足未稳,又摔倒了。摔倒了再爬起来,手里扶着墙向客栈门口摸去。客栈早已炸的四分五裂,只有那大门还伫立在原地,不过已然面目全非。
“嗖”的一声破空之声,本就晃晃悠悠站着、勉强维持平衡的周宇被一枚羽箭射中肩头,灌背而出。惯性把他带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整个人被羽箭兜头抡倒在地。
嗖、嗖、嗖!此起彼伏、划破夜空的箭雨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正当周宇想爬到残垣断壁后边隐蔽起来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门板挡在他面前。
当、当、当清脆入耳,本该把他射成马蜂窝的羽箭被门板挡着,举着门板之人朝周宇喊到:“快跑,大人!”
是班布尔。这小子刚一站起,发现周宇遇袭,急中生智扛起一扇炸飞了的门板扑过来护住他。
大都督整个人都是懵的,爆炸带来的冲击力没有消解,天旋地转仍在继续,分不清方向、分不清敌我,他好像迷迷糊糊看到高处的房顶、树尖,远处的巷口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手里举着什么东西朝自己快步跑来。
“快!快啊!”背着门板挡住他的班布尔快坚持不住了。嗖、嗖嗖,又是第二轮箭雨。这一遭班布尔没有那么好运,他露在门板下面的大腿、小腿连续中了几箭,双腿再也无法保持平衡,整个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可这奴隶兵也不是吃素的,他大喝一声,把门板抛起来几寸扛在肩上,用结实的那一面儿始终护着周宇的上半身。
生死未卜的博拉达和玛夏,力战枯竭的班布尔,命悬一线的周宇,这一次怕是当真走到了死亡边缘。周宇大脑一片空白。千钧一发之时,一匹白马嘶鸣一声越过火海,从周宇身后疾驰而来,眼皮马上就要闭上的大都督感到自己喉咙一紧,是有人提住他的脖领子一把把他拎上马背,衣衫勒得他险些窒息。
白马主人得手后,横拉马缰、马儿双足离地在空中堪堪调转了马头,踢踏、踢踏,二人一马向反方向夺路狂奔。追兵和弓弩之声丝毫没有减弱,显然是追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安静下来。周宇只能听到有节奏的马蹄声和呼呼的风声。
是谁救了自己,这是他清醒时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随即便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都督感觉到自己脸上一滴、一滴有冰凉的东西划过。
“博拉达!玛夏!”周宇激灵一下,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自己躺在一处河床之上。头上月朗星稀,远处星光点点。
他面前蹲着一人,正从溪水中取水装囊,一袭白衫甚是扎眼。
“竟然是你?”周宇噗地喷出一口血来,剧烈的撞击和一路的颠簸终于反馈了出来。
“怎么不能是我?”白衫少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把水囊递了过来。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周宇纳闷地望着眼前的囚巴,甚至忘记接过水囊。
囚巴举着水囊的手掂了掂,周宇哦了一声接了过来,先是灌了一大口漱了漱口,然后大口大口饮了起来,直至把水囊喝了个干干净净。
“救你?就是救我自己!”囚巴脸色一沉,凝重地说道。
“难道,刺杀我的人不是你的人?”
“不是,甚至都不是西玛的人。”
“什么?你这话我听不懂!”周宇纳闷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接受不了囚巴的这个答案。要说诅咒他死,说西玛排第二个,那绝逼没有人敢认第一个。
“是斐莉夫人!”囚巴淡淡地回他。
“什、什么?是她?”周宇瞪大了眼睛,嘴巴长得能塞进自己的拳头。虽然第一波来袭的确是斐莉的贴身侍卫托桑发起,但直到几秒钟之前大都督都没有把他的刺杀行为与斐莉联系在一起,只是猜测托桑投靠了西玛。
“为什么不能是她?呵呵!”囚巴笑得很尴尬,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惨白一片。
“她、她不是霏琳娜的姑妈,西玛的死对头吗?”
“姑妈不假,死对头也不假,不过想要你的命更是千真万确。西玛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他处心积虑地想要赢得比赛,专横独断、秽乱宫闱,甚至还用我族人的命来威胁我效忠于他。但斐莉则是更加恶毒、凶残,你以为她这次回来是为了主持大局这么简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在如此微妙的时刻出现在醉花城,她只有一个目的!”囚巴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她要杀死所有人,自己加冕称王。”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的真相。真相,只有死人才会道出真相。你知道老国王是怎么死的吗?”
“怎、怎么死的?不是西玛毒死的吗?”
“哈哈,你真是够天真。他的确不喜欢这个老爸,不过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杀死他的地步,况且一个失去了行为能力的老者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还不是听之任之?”
“那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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