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此间说书人(八)(1 / 2)
“喂喂,你这明显就是坑人啊,还有那个叫笙晚的为什么不废立你都没说啊,还有,这故事中的少年不会就是你吧?”凌栩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少年,他现在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一条修身的长裤穿在他身上显得很是合体,除开那面瘫似的表情,完完全全就像个正常人嘛。
凌栩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用了一个“像”字,其实他已经在心里面认为眼前的少年不是个正常人了。
“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少年安静地抿了一口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态。
“不行不行,你都讲出来了,还有,这个月下——”沉思了片刻,才改口说道“这个《四君子图》什么的,不会真的是双胜图吧?还有,怎么你的故事里,那个少年骗了干宝他们啊?”
凌栩趁少年陷入沉思,不注意的功夫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过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不想去计较。接过来还不到一刻,凌栩已经囫囵吞枣地又喝下一杯。
“无非是有人以讹传讹罢了,我的确说过双胜图法是一个女子所创,但《四君子图》却是我画的,传到后来变了味而已。还有,如果你再这么喝下去,我觉得一块钱的矿泉水给你喝一下午你大概也不认为两者之间有什么不一样”
少年依旧是淡淡的情绪,只是他身旁的凌栩已经跳了起来,“哦!哦!你,你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说书的少年了?”
少年笑了笑,吊足了凌栩的胃口。
桓温卒前,少年一袭素色青衫,带着不明所以的笑容看着他,不知看的是笙晚还是桓温。
“先生,先生何故要欺骗我?”桓温说话已经有些吃力,他也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心中有的也还是不甘。
少年握着那卷《搜神记》,翻开最后一页,兀自读了起来“吾尝著《搜神记》者三十卷,计五百三十又七者有余,善《周易注》,惶论其身,实谓足之蹈之先于彼年相若,谬言于斯……”
笙晚的目光从惊诧逐渐归于平淡悲戚,有些书果然是看不到的吗?
少年读完,叹息了一声,“我曾问你可是怨我让你成为了桓温,这本也是你自己选的,何苦怨我?何况你是知道的吧,若成为桓温令升定然会先于你去了。”
笙晚哑然,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怎会不知,可他不愿承认罢了。就算曾经的初衷是想要为令升挣一片天下,护他还是年少的宁静淡泊,可是到了最后成了成全野心的借口,他如何会不知呢?
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世事沧桑,处事苍凉, 人们都练就了一身为人处事的圆滑,何况是在这魏晋南北朝的乱世,一个人,怎样保持年少的初衷呢,这,是不易的。
……
收了茶具放到里间,那本《搜神记》上的泪迹若隐若现,也不知是被风干了,还是被浸湿了。少年一个人继续慵懒地坐在地板上看书,手中是一本《素书》。
“那,少年的书不是都是些空白的吗?”少年不说话。
“那画是不是真的有四幅啊”少年拿着书漠然。
“这样吧,你把双胜图的画法交给我吧,我们一起卖钱,五五分好不好?”少年看着书不看凌栩。
“要不三七分?”少年翻过一页继续看。
“九一分,不能再少了,而且还得你来画!”少年又翻过一页……
如此折腾了将近十分钟,凌栩才颤抖着指尖指向少年,“你,你,原来你就没在看书!”
“哦?被你发现了啊!”少年将书倒转过来,“难怪刚才看字的时候怎么感觉字是倒的,还以为是许久不看篆体看不懂了呢。”
“你,你,你——”凌栩气得全身颤抖,指着少年的食指还是放了下来,他自认对这少年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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