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高马村(2 / 2)
“是啊,我们和他们是一起的。”揭大海道。
老船夫还想说什么,船已经到岸了。
老船夫跳下船,将船绳拴在一个石柱上,将跳板搭在河岸上。
“慢一点。”老船夫站在船头,将四个人一一扶上码头。
“老人家,谢谢您。”
“慢走。”
老船夫目送着四个人上了河堤。
沿着河堤向北走了半里地,左拐便是高马生产队。
穿过社场,便看见一户人家的院门口站了很多人,人们三五成群,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看到有人来,人群让开一条路。
四个人走进院门,此时,刘永联正好从堂屋走出来。
赵子蒙和刘处长先握手、后拥抱,热络得很。
两个人自从五年前在北京分手之后,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要不是因为案子的事情,想见面确实很难。
柳家除了刘处长等人,还来了不少亲戚。
刘处长来寻柳阿宝,带来的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柳阿宝的奶奶经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突然病倒了,柳家的亲戚闻讯之后,都赶到柳家来了。
除了亲戚,村子里面也来了不少人。
屋子里面着实坐着不少人,他们中有葛正根的大伯和两个妹妹,还有柳阿宝的叔叔婶婶夫妻俩。
西屋里面躺着柳阿宝的奶奶,几个女人坐在床边安慰老太太。
葛正根的家人之所以没有找葛正根,一是因为不知道葛正根的行踪。
二是因为母亲过世,两个妹妹早已出嫁,兄妹之间成家立业之后,彼此之间的关心与父母子儿女之间的关心有很大的区别。
至于柳阿宝,其情况就更特殊了:柳阿宝弟兄三人,叔叔成家之后,婶婶五年不曾生养,就由爷爷奶奶出面,将柳阿宝过继给叔叔婶婶做儿子。
柳阿宝过继给叔叔的第二年,婶婶生了一个男孩。
众所周知的原因,叔叔婶婶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柳阿宝的身价就一落千丈。
这也是柳阿宝长大后跟着表哥葛正根到外面去讨生活的主要原因。
叔叔婶婶有了自己的孩子,柳阿宝回不回来就无足轻重了。
柳阿宝能独立生活,对叔叔婶婶来讲,也许是一件好事。
至于一直跟着叔叔婶婶生活的奶奶也不好说什么。
这就是柳阿宝十五年没有回家,叔叔婶婶从没有找过柳阿宝的主要原因。
进屋之后,赵子蒙什么话都没有讲,直接从皮包里面拿出模拟画像给葛正根的大伯和两个妹妹看。
三个一眼就认出模拟画像上的人就是葛正根。
“警察同志,这个人就是我哥哥葛正根。”葛正英和葛正霞异口同声道。
“警察同志,我们以为哥哥在什么地方落脚生根了,他干的营生跟一般人不一样,哪里有寺院,他们就到哪里去,居无定所。”葛正英道。
“正根十三岁就跟着江工头走南闯北,也曾几年不回家,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我们也没有在意,他总归是在外面飞的小鸟。”葛正根的大伯说。
“警察同志,我儿阿宝和正根形影不离,正根出事了,阿宝绝不会一个人离开,我儿——他八成也出事了。”柳阿宝的叔叔——即养父不咸不淡得说道。
西屋里面传来老太太的哽咽啜泣之声:“阿宝的命好苦啊!”
“婶子,你不要哭,你哭个没完。警察同志还怎么问话呢?”一个女人安慰道。
老太太的哽咽啜泣之声顿时小多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六十几岁的妇人来,她一边往里走,一边以手拭泪。
这个女人是柳阿宝的生母。
葛正英将女人让到板凳上坐下。
女人坐在板凳上一个劲地流眼泪,内心一定十分的痛苦。
作为亲生母亲,在孩子的养父母面前确实不方便说什么。
所以,老太太那句“阿宝的命好苦”有丰富的潜台词。
如果养父养母对阿宝好一点的好,阿宝可能不会选择离开家到外面去讨生活。
赵子蒙想核实几个问题。
“葛正英,二十四年春天,你们的母亲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警察同志,您为什么会这么问?”葛正霞道。
“那一年的春天,葛正根收到一封家书,家书上说他母亲病危,想见儿子一面。”
“这——这是没有的事情!那年,我娘的身体不曾生过病,就是我娘生病,我们也没有法子给哥哥写信啊?”
“为什么?”
“他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给他写信呢?”葛正英道。
“是啊!我哥哥会隔三差四地寄一些钱回来,但寄钱的地址经常变。”葛正霞道。
毋庸置疑,葛正根收到的家书是他自己写给自己的,他和柳阿宝在掏井的过程中发现了冷月寺的秘密,为了脱身,两个人玩了一个金蝉脱壳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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