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服刑时不思悔改 性格上更加偏激(1 / 2)
任何文化,只要形式大于内容,肯定要用形式上的五颜六色来掩饰内容上的空洞和苍白。
试想一下,我们给自己孩子的爱和我们给父母的爱是对等的吗?答案是应该是否定的,我们在自己孩子的身上能倾其所有,可我们花上父母身上的钱少之又少、抠抠索索。这公平吗?
父母用他们一生的爱来养育我们,而我们只是在父母离开人世的时候才表示一下我们的爱,这显然是不够的。我们在丧葬文化上花的精力可以少一些,但我们对父母的物质和精神上的赡养再多都不为过。只要尽自己的所能就行,用不着搞那么多的花样。能让文化成为一种传统,这是一件好事,但必须是健康积极合理的、有些精神养料的文化。
酒桌上的浪费触目惊心,每天都在发生,人人都有脱不了的干系,酒桌上的铺张浪费对不对,肯定不对,但有些人就是不改。穷的时候,食不果腹,穷形尽相,可怜之极,一旦口袋里面有几个钱,就开始铺张浪费、显摆嘚瑟起来,有些人还将它作为一种文化,津津乐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舌尖上确实有那么一点值得骄傲的东西,但暴露出来上的却是浮躁、愚蠢、浅薄、虚荣和丑陋。
传统文化是一个好东西,因为它们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但我们应该取其内在的精华,而不是整天抱着它的外壳过日子。
是该好好清算一下所谓的文化了。精华要留下,糟粕应去掉。留下本真的东西,去掉伪装虚化的东西。
降央嘎亚接着道:“如果他们不把我送人,我的人生轨迹就不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我承认,阿爸阿妈确实对我很好,我打心眼里面感激他们,还有降央扎西和降央呼勒两个兄弟,他们都对我很好,可这无法抚平我内心深处的伤痛。”
“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我知道了。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骗我自己,我就得跟着我自己的心往前走,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我就不想再按照他们给我安排的命运走下去了。”
“他们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就要改变他们的命运。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这也应该是他们的命。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后悔,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这——不完全是他们的错,他们受封建文化的影响太深。”
“可事情毕竟是他们做的,一个弱小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需要亲人的照顾与呵护,可他们剥夺了他应该享有的权利,他们把我当做灾星祸根——诅咒我,除了我身上的标记,他们不曾留下任何东西,把我和王家切割的一干二净。”降央嘎亚咬牙切齿,眼睛里面喷射着愤怒的火焰,他不停地挥动右手,太阳穴上的青筋绽出了两条。
降央嘎亚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指着他们的鼻子,让他们为自己愚蠢而残忍的行为无地自容。这是他们的报应,老头子和王洪宝已经下地狱了,老太婆也快去和他们团聚去了,一家三口很快就要在阴曹地府相聚了。”
这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
赵子蒙并没有打断降央嘎亚的话头,如果不让降央嘎亚把淤积在心中的东西全部发泄出来,后面的审讯无法进行。
“听说你在监狱服过刑?”
“自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阿爸阿妈对我一直很好。”
“阿爸、阿妈有了两个弟弟以后,对我依然很好,我比所有的孩子都幸福,我从小就要强,性格就怪癖,我可没有埋怨阿爸阿妈的意思,我自己是有很大责任的,性格这东西,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
“两个弟弟平时都让着我,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一味地让着我。这使我的性格越来越乖张,越来越扭曲。我知道这很不好,但我没办法改变自己的性格。”
“即使我想改变自己的性格也没有机会了。”
“此话怎么讲?”
“漫长的监狱生活,不但没有改变我的性格,反而使我变本加厉,变得越来越乖张。你们看看我太阳穴上这块疤——”
大家还记得吗?降央嘎亚的右太阳穴上方有一块疤,赵子蒙、令狐云飞、项代沫和降央嘎亚初次见面的时候,降央嘎亚说这块疤是他在马婆婆庵因为喝醉了酒在床框上磕的。
“这块疤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这块疤是我在服刑的时候和同室的狱友打架打的,除此以外,我的肋骨还被打断了一根。”
“我在家的时候,阿爸阿妈宠着我,两个弟弟让着我,在监狱里面就不一样了。”
“我刚去的时候,同号有一个被判了十一年的狱友,外号叫活阎罗。我不知道他是老大,活阎罗一会让我做这个,一会让我做那个,我在家的时候,谁指使过我啊!我不服,可我还是忍着,其他几个狱友都听活阎罗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吗?可他得寸进尺,讹我的东西,搜我的身。”
“为什么要讹你的东西,搜你的身呢?”
“一次,阿爸、阿妈探监的时候,阿爸给我带了两条香烟,阿妈还在我的裤兜里面放了几百块钱,活阎罗把我的香烟抢走了,还想把那几百块钱拿走——”
降央嘎亚抽了一口烟接着道:“这——我能同意吗?我刚说了一个‘不’字,活阎罗和几个人就冲上来,把我摁在地上,捂住我的嘴。我太阳穴上这块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管教干部难道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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