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刺义(1 / 2)
雾气里掺杂着刚化的积雪冷凝的刺骨寒意,如冰锥般的寒风狂虐而来,使得老李那绷紧的神紧不间得颤粟不已。而他那强实的身躯里蕴含着一股蓬勃般的强悍力量,这是他以前撕杀出来累积的经验。
幽静的西汀大街,刺眼如芒般的大红高挂的灯笼,几条被红灯笼拉得老长的身影,包括老李那孤寂般单形的身影。不管前方还是身后,那几道手中寒芒逼人的身影朝他缓步而来,而他手中的只有一根粗实的木棍。老李心中涌一起一股莫名般的豪气,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在这西汀大街打打杀杀的日子。
提着长棍,老李如一只敏捷的猎豹般,朝前向冲去,而他的双眼如凝起的剑芒般的目光直向前向扫射而去。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前后包抄必是凶多吉少,但是他还是心中涌起万丈般的豪气和沸腾的势血。
前方几道黑影手中寒芒一闪,朝老李的周身要害狂袭而来,那几条人影步法稳健如风,而手中的兵刃更是挥洒如云般。只见那几道寒芒带着凌厉般的破空之声瞬息间并来到了老李的身前,而老李只看到了露出狰狞般的一对眼眸,令他很是不舒服。
“铮,铮,铮”,老李手中长棍如矫龙出海般,将那几道寒芒挡了下来,而那阵低闷的声响之后,他豁然间发现自己手中的长棍多了几个缺口。身形一晃,那猎豹如箭般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手中的长棍再次挥舞起来,破嚣的激荡气劲在这寒彻如冰的晨光之下嘶嘶作响,而老李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将他身前的那几名黑影的进攻给挡了下来。而他手中长棍的缺口也更加深了,如他那自信的表情,也开始有了一丝凝重之色,越来越浓烈了。
冷刺的风,如那几道黑影手中寒刺的光芒,老李手中的长棍开始出现了裂痕。他当一棍击中一名黑影,却被另一名黑影趁机在他的胸前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清晰的闻到了自己流出的红艳般的血液那刺鼻的腥味。随着胸前带来的一阵巨痛,老李的神经不禁得一颤。直捣掀天般的棍影将他的周身笼罩起来,而那几名黑影的攻击却越来剧烈了。
身后那几道黑影也随即扑了上来,他们手的寒芒更加凌厉刁钻,扬起的寒芒比那任意狂刮的寒风还要诡异万分。他们眼里除了一丝令人心悸般的残忍之外,并没有了其它的表情,手中的寒芒越聚越密,开始织成了一张死亡嗜血的大网,将老李死死的笼罩在其中。而那强实如山般的汉子却开始感觉有一些乏力了,手中的长棍舞动的劲气也没有当初般的强悍了,他只能被动着格挡着一道道致命般的偷袭。
“咔嚓”一声,老李听到那声响,不禁的心中一沉。他手中唯一的武器已经断裂成了两截,一大半截在他的手中,还有一小截飞出了几丈之远。而他的身子又是一个踉跄,一道黑影用手中的兵刃刺中了他的左腿之上,鲜血狂溅而出。浓烈的血腥气息在这街道之上弥漫而开,就是那狂刮的寒风也无法驱散。
老李如被困在囚笼之中的猛兽般,无论他如何挣扎,哪怕是手中的长棍舞起阵阵掀天般的气息,但他还是被那几名黑影死死的包围着。眼里掠过一丝绝望般的凄然之色,但他还是咬紧了牙关,奋力得舞着手中的长棍抵抗着群袭而来的柄柄泛着寒芒的长刀。他那刚毅的脸容里开始呈现出苍白之色,而他舞动的长棍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此时的老李浑身是血,他的身上尽是触目惊心般的伤口,涓涓鲜血如流般从他身上的伤口之中激溅而出。微微颤着的手,老李的动作不由间停了下来,他将那手中的长棍立于地面,而那几道黑影也停止了继续攻击。他们眼里除了那令人心悸般的残忍之色,还有丝丝玩昧之色,在他们的眼前,那浑身是血的强汉被他们困住的猎物,而他们却又不急着将猎物杀死,想慢慢的玩弄这个猎物。
这样的眼神对于老李来说并不陌生,当初他占上风时,自己何尝不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大势已去的对手。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尽的悲凉,如那狂涌而起的寒澈刺骨的冬风般,回荡着,久久不绝。四处里弥漫着是他身上狂流而出的鲜红血液的腥味,如此般的熟悉又如此般的陌生。
身上传来如裂般的巨痛,长棍立身,老李傲然的身躯如那巍峨不倒的苍松般。那黝黑的脸容因失血而开始变得更加的苍白起来,双手里尽是自己滚烫般的热血,还没有被这寒澈的冷风给拂冷。道道伤口如万刃狂割般,撕裂般的疼痛不住的摧毁着他那强实般的身躯,而他却依然傲立不倒。
“契丹的探子,哈哈哈哈,我老李今天也是赚到了,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了一个。”老李一眼就看出了这几条黑衣人的身份,他们手中的刀与中原之中寻常的刀并不一样,他们手中的刀略带弯形,这样的刀适合于纵马杀敌。而这种刀也被称之为马刀,是契丹军队惯用的兵器。
街面之上也躺着了两三名黑衣人,他们都是被老李手中长棍强击而亡。而眼前却还有五六名黑衣人,老李知道今日是无法善了,他没有想到那胭脂店铺的老板娘居然会是契丹派进帝都的奸细。怪不得,昨夜里自己只见那么寥寥的几杯酒就醉倒了,而且还莫名其妙般的说了很多话,他知道自己一定说了不该说的,一切机密从他的嘴里都说了出去。心中掠过一丝对飞雀营的内疚和愧意,老李知道,这样的结局对自己应该是最好的了。
那群围在老李周围的黑衣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有那呼呼的风声不息,还有这帝都之中泛起的白雾也更加的浓了。就是那东方挥洒而来的银白色的晨光也无法将这迷蒙般的白雾穿透,更无法驱逐这越渐浓起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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