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道扬镳（1 / 2）

地点未知、联邦情报局特勤舰

白羽在黑暗中醒来，她感觉自己的双手被拷在身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应该是被拷的时间过久的缘故，她感觉手臂麻木的厉害，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什么都看不见，周围只听到空气循环器发出的嗡嗡声，听声音好像是在战舰上，白羽仔细搜索着记忆中的线索，五色舰队对血袭者的伏击结束后，五个舰队的飞行员进行了一场狂欢，大家一直喝到天亮，后来自己醉倒了，难道又被关进了宪兵部？不对，现在一定是在战舰上。

当人的五感失去了一个，另外四个就会变得更加灵敏起来，白羽思索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特殊的脚步声音，鞋底很硬，不是飞行员的标配款式，宪兵也不穿这种，但是肯定是军靴，脚步声还有点熟悉，是什么人呢？接着是一声轻微的舱门滑开的声音，走廊的光亮从门口照射进来，刺的白羽睁不开眼，白羽眯着眼睛站起身，极力辨别门口高大的身影，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醒了？执勤时间饮酒，还喝的烂醉如泥，如果敌人来偷袭，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伦纳德教官？！”白羽惊喜的喊着。

“转过身去。”伦纳德走过来说。

白羽立刻顺从的转过去，她感觉伦纳德解开了她的手铐。

白羽转过身后，立刻立正敬礼：“教官好！”

半年的时间，伦纳德教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白羽知道教官并不是表面上这样，伦纳德抬了抬下巴，白羽知道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表示免礼。

“教官，我们现在是在哪？”白羽放下手后轻松的问道，至少自己现在没有危险，伦纳德教官没有回答，只是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跟过来，走到门口，白羽才看清，伦纳德的军衔是已经被晋升为高级士官长，白羽马上讨好的说：“恭喜您晋升更高一级军衔。”

士兵和军官中间还有一个进阶的阶层，那就是士官，联邦的士官分七级，自下向上分别是：下士、中士、上士、准士官长、士官长、高级士官长和首席士官长，下士、中士、上士，只是普通士兵进阶的军衔，在海军中也用于区分技术兵种，像里昂和罗德尼，就是如此，不过除非特殊情况，他们这辈子也无法晋升为军官了，但待遇也不比尉官低。

而准士官长、士官长、高级士官长，就不同了，这是无法靠积攒军龄资历或提高技术职称就能晋升的，需要一定的战功，另外就是一些特殊岗位，伦纳德就属于这种情况，海军学院毕业的，除了装甲空降兵和技术兵种，都是飞行员，飞行员没有士兵，混的再惨，只要能考进飞行分院，都是准尉军官，也就是学员军官，所以这就出现了一种特例，理论上，士兵要主动向军官敬礼，而低级军官要主动向高级军官敬礼，可在海军学院不是这样，你总不能让教官向一分到飞行分院，就挂上准尉军衔的飞行员们先敬礼吧，这样没有威信，再说教官们一天下来也不用干别的事了。

当然，白羽他们属于特殊情况，五色舰队的飞行员各个无法无天，见到自己的中队长，也只是抬手打个招呼，至于其他中队长嘛，不当面吐口水骂街就算是很有礼貌了，至于伦纳德教官为什么从军官飞行员变成了士官长教官，恐怕就鲜为人知了。

首席士官长则是特例中的特例，全联邦就三位，一位隶属海军，一位隶属陆军，一位隶属宪兵部队，绝不会出现第四个人，除非联邦又增加新军种，不过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据说三位首席士官长，全部享受上将的待遇，只要没有过错，即使退役也不会免职，只是称为退役首席士官长，可谓是人中之龙，兵中之神。

想让伦纳德露出和蔼的笑容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没有点头或者‘嗯’一声表示认可，反而表情怪异的看了白羽一眼，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声音悠长而无奈。

白羽很奇怪，伦纳德教官的表情似乎有点……愧疚。

白羽没有再追问，如果伦纳德教官不想说，就一定不要问，否则就是体罚，还要抄写《海军保密条例》，虽然条例里文字不多，但一次罚抄上百遍，可不是什么养人的活。

她很快跟着伦纳德教官来到一个会议室，当她看到里面的人后，高兴的欢呼起来：“克劳缇娅、里昂还有罗伊，你们怎么在这里，太好了！”

可是其他人却没有她这么高兴，白羽很快发现少了两个人，白翎和罗德尼。

“全员带到。”伦纳德教官似乎有点生气，说完就退到门口站好，这时白羽才注意到，会议室内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看起来有30多岁，一脸的微笑，穿着一身类似宪兵的制服，看臂章又不是宪兵，领口的标识不是军衔，却是联邦鹰徽，他笑着说：“人都到齐了，各位请坐吧。”

白羽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臂章，三把交叉的白色长剑，上面盖着一面银边的墨绿色盾牌，盾牌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除此之外也没有文字说明。

“自我介绍一下，我隶属联邦情报总局，是特勤三课的特勤官，这次来，是为你们四人的人事调动。”  特勤官说道，他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

“白翎呢？”白羽问：“我们又没有申请人事调动，我要看你证件！”

“白羽……”罗伊欲言又止的制止道。

特勤官并没有对白羽的不敬发火，他笑着摸了一下梳的很整齐的红色头发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厚厚的纸质文件说：“可以，但是，你要先签一下这个。”

白羽拿起一看《保密协议——编号CCC.45144-1》：“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保…密…协…议。”特勤官指着文件一字一顿的念道。

“废话，我知道是保密协议，你让我签这个干什么？”白羽蛮横的说。

特勤官笑的很开心，似乎白羽讲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是你要问你姐姐的情况，还要看我的证件，当然要签这个，不过请你注意一点，文件前面都是废话，最后两页才是主要内容，大概意思是，如果你不对我一会要告诉你的内容保密的话，那就是叛国罪。”

白羽胡乱翻了一下文件里的内容，发现情况确实如特勤官所说，于是拿起桌子上的笔，签下了大名。

特勤官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后，跟其他几份文件一起码好，放进自己的皮包内，然后从军服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本，打开后伸到白羽面前：“这是我的证件。”

白羽看了一眼后好悬没气死：“你的证件怎么没有名字？还是你就是叫4418？”

特勤官点点头：“我的名字不重要，你称呼我‘4418先生’，这也没什么不妥，毕竟我证件上编号的后四位就是这个数。”

白羽没心思跟他嚼舌，直截了当的问：“我姐姐呢？”

特勤官示意白羽坐下，然后慢慢的说：“你的姐姐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白羽刚刚坐下就立刻跳了起来，指着特勤官的鼻子骂：“妈的！你耍我是吧！”

“没有，绝对没有。”特勤官连忙挥手道：“白翎现在隶属情报总局，特勤三课直属管辖，她有权不上报自己的位置，我当然也无法告诉你。”

白羽愣住了，自己的姐姐什么时候算情报总局的人了，难道她不在维威农分军区了？

特勤官见白羽没再找麻烦，就接着说下去：“有一点很清楚，白翎现在很安全，她已经脱离军职，为情报总局服务，我们会全力配合她，保证她的安全。”

白羽盯着特勤官的眼睛，想看出他是不是在骗自己，但发现看不出任何端倪：“她在做什么？不要再告诉我你不知道！”

“她现在顶替了马维，成为血袭者黑衣主教中的一员，你先听我说完，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为联邦提供各种血袭者的情报。”特勤官说道。

白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特勤官，然后又看了看克劳缇娅他们，他们都低着头，显然都已经知道了。

“不用我提醒你这种工作的危险性了吧，白翎所有的档案都被销毁和修改了，从新的档案上来说，去年她就死于深空雷达站的事故中，而尸体也没有找到。白羽，你最好也不要在对任何人提起你有个姐姐，我的话明白了吗？”特勤官收敛起笑容，严肃的说。

“我知道！可她怎么会……”白羽还没说完，特勤官就把一个形状扁圆中间凹陷的硬盘放到桌子上：“这是白翎留给你们的口信。”

白羽想去拿那个样式奇怪的物体，可特勤官马上制止她，在中间的凹陷处按了一下，硬盘的中间立刻喷薄出一束光线，白翎上半身的立体影像出现在那上面。

“全息影像！”里昂惊呼了一声。

特勤官点点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着全息记录盘，示意众人看下去，只见白翎愣了一会，慢慢说道：“当你们看到这份信息的时候，我已经消失了。白羽，我的好妹妹，原谅我不辞而别，可是我必须这么做，一个马维已经不能满足我复仇的欲望，只要血袭者存在一天，我就无法安睡，我必须去复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我亲爱的妹妹，我不能让你像我一样活着了，我没有这个权利，这也不是你该有的人生，忘记在维威农的一切，忘记玄青舰队，忘记血袭者，忘记我们的父母，也忘记……我。克劳缇娅、罗伊、里昂，感谢你们三人愿意继续陪伴白羽，替我好好照顾她，再见，如果……如果还有机会的话。”白翎说完，全息影像就消失了，白羽感觉自己的手背一凉，原来是眼泪低落到了那上面，她接过克劳缇娅递过的纸巾，擦了起来，可是如同决堤的泪水，哪里是能擦的完的。

一只异常宽大的手掌搭在她肩膀上，重重的按着：“坚强点，不要让她失望。”是伦纳德教官，不过白羽突然破涕为笑，伦纳德教官的声音里也带着强烈的压抑，这块冷冰冰的万年寒冰，似乎也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