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班小记（1 / 1）

<p>这一天有一桌客人拖得特别晚，一直在包间里谈天，厨师们早下班走了，店里就留下了负责打扫的阿姨、服务员以及领班，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能关的灯也都关了，所有人就那么等着，埋怨这客人太没有道理，延误大家下班时间。</p>

<p>终于等到客人离开，收拾完碗筷已经过零点了，阿姨说：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明天我来弄。</p>

<p>于是，哲远和远哥就大概收拾了一下，大家一起下楼。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没有多做停留便在店门口分别，各自回家。</p>

<p>哲远一个人向右转，前面十几步的地方那家肉片摊还没收摊呢，锅里冒着热气，不过看样子也快收拾了，毕竟夜已经深了，辣椒碗里辣椒水也见底了，醋碗、香菜碗也是一样的光景。吃饭小桌上还有一个客人，吃的是拌肉片，一看到这，哲远不觉咽口水，唯美食的诱惑不可挡，但他还是控制住想要来一碗的冲动，唯囊中羞涩可以阻挡一切欲望。</p>

<p>夜晚七八点的霓虹灯和路灯与凌晨时的灯光很不一样，那时候灯一亮就觉着县城好热闹，一副多姿多彩的样子，吃过饭的人们都走出来活动了，江滨各种活动和买卖，孩子们玩得起劲，家长就在后面追着，**舞每隔几十米就有一组，音乐声震得心跳都颤。水里的鱼儿搅动着水，怕打着水面，张开求食的大口等待投食……就连公园里都亮起了各种小台灯，小桌子一摆就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先生摊子，哲远曾经路过，老先生说：小伙子，算个命吧，四块钱。哲远笑笑走开。</p>

<p>街上就更热闹，商店无限循环着广告，顾客进进出出，各种小吃生意红火，卖串的，卖饼的，油炸的，蒸煮的，怎么好吃怎么诱人怎么上。车也多，行车没有章法，除了红绿灯还能稍微约束一下，其它路段就是见缝就钻，电动车、自行车、轿车和人……县城被点缀得特别繁华，虽然有些乱，但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p>

<p>然而，夜阑人散的时候，路灯也好，商店的霓虹灯也好，都显得很没有神采，好像灯也有眼皮，这时候耷拉下来了，于是光亮也减了，马路变得黯淡，原先的暗影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坑，这时候才发现影子也变得很孤单，走着走着竟有点恍惚，有些走神。只有当风带着铺面而来的夜晚的味道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眼前，发现才走了不算很远。</p>

<p>前面就是环岛了，竟有些人在聚集着，仔细一看，哦，不是什么好事。</p>

<p>走近了才发现，一辆轿车后箱开着，地上很乱地扔着长刀，还能看到一些血迹，**还在处理事情，哲远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p>

<p>县城其实也挺危险的，这种恶性事件竟然离开了小巷来到这么显眼的地方，说明一些人已经放肆到一定程度了，令人心惊，哲远想起来阿兴曾经说过在学校外面有个阿姨就是多看了那些混混一眼，他们正吸东西呢，吓得加快脚步，那些人却赶上去把她砍了，大概以为她要报警。不过哲远也就让这念头一闪而过，就继续赶路了。</p>

<p>这个时间点是很尴尬的，哲远很怕影响到亲人休息，但是没法，他不能在外面过夜。走过昏暗的路灯，心里纠结地一步一步走进楼房，直到进门之后才真正卸下包袱。</p>

<p>一天的工作很累，天气也热，一身的粘汗此刻也干了，身上难免有意味，饭菜的、汗的，他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便出来陷在沙发里，头发还没干呢，躺着躺着就睡着了。</p>

<p>醒来的时候才凌晨三点，身下跟烤火似的热，身体贴着沙发垫就热，只好不断移动，这边贴热了换凉一点的一块，很快又得换回来，就这样挪来挪去不断翻身，也渐渐睡着了。</p>

<p>向来多梦的他，一如既往地开始在梦里同样真实的世界挣扎，额头又开始冒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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