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忧来其如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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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就是这样。都有的事情,为什么不敢让人说?”苏锦音不在意地答道。

周芯蕊看着苏锦音这真心豁达的模样,眼中生出一丝羡慕,她由衷地道:“我也要同锦音你学习,不被外人所影响。”

“她们是她们,我就是我,随她们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仍然是我。”周芯蕊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说完之后,低下头握了握拳头,似乎内心很是挣扎。

片刻过后,周芯蕊站了起来,她抬手到胸口,下一刻,竟然将衣服解开了。

苏锦音顿时明白,周芯蕊先前为什么不让捧月进来了。

将外面的衣襟解开后,周芯蕊又解起了肚兜的带子。

苏锦音忙道:“芯蕊,你有什么就说,不要这样。”

周芯蕊眨了下眼睛,泪水又落了下来。

她这样子,分明是苏锦音若再说,又要嚎啕大哭了。

苏锦音只能生生忍住。

待周芯蕊将衣服全解开,露出自己的皮肤后,苏锦音就惊呆了。

之间周芯蕊的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种痕迹,让人很是惊心。

若此刻的苏锦音没有重活一世,她会觉得周芯蕊这是受了虐待、挨了顿打。

可前一世苏锦音已经嫁做人妇,所以她一眼就认出,这是情爱的痕迹。

周芯蕊还尚未出阁,怎么会身上都是这样的痕迹。怪不得她会哭得这样凶,会说自己没有活路了。

苏锦音认出了周芯蕊身上的伤痕,但却只能装作没认出来。一是她此刻应当是未嫁的少女,不应当认识这些。二则害怕刺激到周芯蕊。

苏锦音起身上前,将周芯蕊的衣服从肩部拢回来,她心疼地问道:“芯蕊,是谁将你打成这个模样的?”

周芯蕊摇了摇头,答道:“锦音,我说我没有活路了,就是这个原因。你看我,我身上明显被人伤过,可是我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睡觉总是特别沉。以前我有发生过醒来以后,全身酸痛的时候。可没有一次的酸痛,有这一次那么严重,更没有哪一次,会跟这次一样伤痕累累。”

周芯蕊求助地望向苏锦音,问道:“锦音,我房中是不是闯进来了人,这个人应该不是男人,对不对?”

所以,更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吗?

苏锦音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拉着周芯蕊往里间的长榻处坐去。

“芯蕊,你醒来后,哪些地方痛,都跟我说说。我之前被送去庵子里烧香念经的时候,曾遇到一位女大夫,我跟着对方也学了些皮毛。我说不定可以帮你看看。”苏锦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看看是不是也有被打伤的痕迹。”苏锦音说道。

周芯蕊点了点头,重新站起身,将全身的衣服都脱了。

这一次,苏锦音没有再躲避视线,她认真地看向周芯蕊的每一寸肌肤。

看完之后,她心如坠深渊。

全身都有。

芯蕊还说全身酸痛,这跟她前世初嫁秦子言时,有什么两样。

苏锦音的心都替对方颤抖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些日子,其实有替靖北将军在诊病。”苏锦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肯定周芯蕊的周身痕迹后,其实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找老嬷嬷替对方验身。第二件事是,如果真的有什么,就要赶紧喝避子汤。

可依照周芯蕊的性格,她若说了自己的怀疑,对方恐怕不等到第一件事做成,就要直接抵柱寻死了。

苏锦音继续说靖北将军府的事情道:“很多人都传靖北将军李萧然性情残暴,说他是天生只能留在战场的人,因为离不开鲜血。但其实不是的,他只是病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芯蕊,所以,你也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也许,这周身的伤痕,都是你自己伤害的自己。”苏锦音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周芯蕊,说服自己。

周芯蕊抬起头,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吗?锦音,你是说,我并没有被其他人伤害,只是我自己睡得太沉,得了癔症?”

问完这话,周芯蕊就伸手抱住苏锦音哭了起来:“锦音,我真希望是这样,我清白要还在就好了。”

苏锦音的脑中轰地一声,仿佛高楼倒地,她先前寻找的理由全部无用了。

周芯蕊自己,居然有所察觉。

苏锦音不知道该用何种的眼神来看自己的这位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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