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人命官司(1 / 2)
王守一是国舅,但李隆基对外戚早有旨意,为防止外戚干政大多不得重用,因在太平公主叛乱中有所贡献被封为史令工,在清风书院领了个闲职,而他膝下只有一子,名叫王吉。
王吉懦弱无用,也只是在兵部占了个位子,整日无所事事,不过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嗜酒,喜欢饮酒并不可怕,喝醉了找个地方一睡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个酒壮怂人胆的货色。
几日前他与同部官员一起饮酒作乐,因口角大打出手,不想竟失手打死了人,逃回府中不敢出门,王守一知道后,先去了姚府,想请姚崇出手相救,可惜对方以兵部并非他管辖范围推脱,无奈之下他只好进宫求见皇后,希望皇后娘娘能通过后宫给兵部尚书皇甫青岩带话,愿私下了结此事。
皇后听后惊慌失措,担忧的说:“这杀人可是死罪,怎能私下了结?”
王守一起身上前,跪在皇后身旁,乞求道:“不过是失手,吉儿也被打的不轻,而且我听说那人本来就是体弱多病,说不定根本是他自己旧疾复发,吉儿是被冤枉的。”
见哥哥如此低三下四,又听他这么说,皇后心中不免也软了下来,更何况王吉是王家独苗,自己贵为皇后却不能保住他,如何面对王家祖宗。
王守一看出皇后已经心软,马上磕头求道:“娘娘,为了王家还请娘娘救救吉儿吧。”
王守一离宫后,皇后马上命人去请德妃,宫人去而复返,回禀道:“回娘娘的话,德妃今日一早身体不适,正在卧床休息,来不了了。”
皇后心中明白,看来只能自己亲自过去一趟,更衣后前往清灵殿。
而另一边的皇甫裕婉正坐在榻上看宫女们逗李瑶玩耍,案几上是刚刚送来的新鲜瓜果,司书拿起一个剥去果皮送到她的面前,“娘娘,就这么让人回话,难道不怕皇后娘娘生气吗?”
皇甫裕婉毫不在乎的说:“她有事求我,还不愿动动,真以为我们兄妹是她的奴仆呀。”
司书点点头,不解的问:“娘娘,奴婢听说那个王大人是姚相的人,咱们要帮他吗?”
皇甫裕婉吃下果子,将里面的籽吐到司书的手里,不屑的说:“那个王守一虽总在姚府走动,可惜一直不入姚相的眼,本以为与他交好,自己的女儿在宫中能荣获恩宠,谁知道皇后也是个没用的主,这才成了弃子。”
司书又把果子递了过去,追问道:“这么没用的人,索性咱们也躲着点,省了给自己找麻烦。”
皇甫裕婉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瑶儿,要不要去睡午觉呀,母妃带你过去吧?”
司书跟在后面,吩咐乳母带三皇子下去午休,见皇甫裕婉哈欠连连,知道她也要午睡,便先一步入了内室,为她安排。
这一日,李隆基下朝后并未到后宫,而是转道去了弘文馆,世家子弟及皇室宗亲的子孙都在这里学习,现在朝局稍稳,他注意力便转移到下一代的教育上。
此时正是范秦苑教授礼教的时候,李隆基站在窗外驻听良久,心中称赞,果然自己的眼光不错,他是个人才。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先生。”一小童起身行礼,看他的着装不像皇室应该是哪家的世子。
范秦苑合上手中书,见他恭敬得礼便回言道:“请说。”
小童拱手说道:“请教先生礼法一词如何解释?”
范秦苑眉头微皱,心想,如此小童能问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他们年纪还小断不可讲的深奥晦涩。“礼与法二者不可失,礼修德,明德则不乱,无乱无祸,则天下太平,所以礼先于法。”
小童低眉沉思复而拱手问道:“先生,我父亲曾说过,礼高雅而不实用,天下人品复杂非礼教可盖之,而法则不同,严而不漏方能安定。”
范秦苑并没有因此话恼火反而好奇,问道:“你父亲?礼法自古以来都是各家争论的话题,崇礼者认为法制低贱粗陋,难登大雅之堂,崇法者则认为礼教繁琐空虚,不能用于民间。”
小童急切的追问道:“那先生是崇法还是崇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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