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旧事重提(1 / 2)
重阳比文,表面上李隆基获胜,但实际上谁都清楚,他是因为九五之尊的身份,看似公平竞争,其实怎能做到。
姚玉身在其中看的最是清楚,所以她才更佩服范秦苑的智谋,李隆基要比试,势必会让人把诗送出去,让群臣盲选,如何能让大家在没有名号,笔迹相同的情况下选对陛下的诗呢?
“对呀,要如何办到?”武落蘅好奇的问道。
姚玉拿起卷轴会心一笑,点了点范秦苑做的诗说道:“都在字里行间中。”
武落蘅想了想刚才姚玉解释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哦,这首诗绘景抒情,有归隐山林的意思,陛下宏图壮志怎么会有此意,真是妙。”
姚玉点点头,心中也暗自佩服,轻描淡写中却能看出范秦苑豪放的性格。
晚些时候,车队回宫,姚玉和武落蘅也各自回殿休息去了。
范秦苑因第二日还要入弘文馆教书,便在宫墙外的班房休息了一晚,他孤家寡人也不追求奢华,在东都并没有购置房产,只在杏子胡同有一出住房,说白了就是职工宿舍,皇家提供,离宫墙不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熟睡中的范秦苑忽而被人推醒,待他睁眼细瞧,竟是张说。
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范秦苑起身问道:“张兄,有何急事?”
张说兴奋难掩,把手中纸条展开,小声说道:“范兄,借条所书之人我已找到,快快起来,我说与你听。”
范秦苑心中疑惑,不解的问道:“借条?张兄还在追查此事?王吉已死,何必再自寻烦恼?”
张说摆手轻呵:“范兄对王吉之死从未怀疑过吗?”
范秦苑回忆了一下,喃喃的回答:“王吉是中毒而死,宫中并无毒物,定是他私带入宫,见事无法平息,所以服毒自杀。”
张说立于窗前,听他如此说,激动的反问道:“畏罪自杀何必多此一举要自己携带毒药入宫?随便找个绳子自缢便罢,更何况他所服之毒可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我查过王吉近一个月的动向,并未查出他又出入药铺的记录,毒物从何而来?”
范秦苑见他反驳得当,心中也存了想法,便问道:“那借条你又查到了什么?”
张说反应过来,把借条平铺在桌上,说道:“这个贾岩向王吉借钱,可我查遍了王吉认识的人,里面根本没有叫贾岩的人。”
“兴许是并不相熟的人。”范秦苑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是我唐突了,不想熟的人怎会随意借钱,还是三千两的大数目。”
张说点头道:“正是,而且范兄你不觉得这借条有些问题吗?”
范秦苑又把借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就是说不出来,还是张说一语点醒梦中人,“此借条只有欠债者和借主的名字,竟然没有第三人作保,难道不怕对方赖账吗?”
这么说确实有些奇怪,小数目也就算了,如此巨额,怎会无人作保,于是张说有个大胆的猜想,他谨慎的说:“所以我觉得这不是借条。”
“不是借条?”这个想法让范秦苑不知所措。
张说却异常坚定,他笃定的说:“我觉得这更像是账册的一页,故意写成借条是掩人耳目。”
范秦苑这下彻底陷入慌乱,一个王吉不过是兵部文书,就算父亲是国舅,也没听说王家有什么产业,怎么会用这种方式记账,而张说的推论又合情合理,他一时失去了判断,问道:“今日张兄来找我,可是有事要我帮忙?”
如果说只为了告诉他这些猜想,张说大可不必一早就来,这一点范秦苑倒是猜对了,张说神色凝重的说:“我想让范兄帮我查一个人的死因。”
“是宫里的人?”范秦苑一不是大理寺的人,二不是刑部的人,能请他帮忙查的地方只能是他经常出入的地方。
张说点点头,探身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丽妃之死。”
范秦苑诧异的看着张说,听他细细分析,王吉在宫中服毒,而正巧丽妃毫无征兆的也在那段时间病死宫中,张说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到了早课的时间,范秦苑入宫直奔弘文馆,此时学子们已经到齐,他也不做他想。待早课结束后,他才将大皇子请到内书房,一边询问近日功课一边闲话起来。
李瑛是个贪玩的孩子,对功课没什么兴趣,回答起闲话来倒是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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