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又一年春(1 / 2)
路喜来到环秀坊,这里正在为新选秀女清理房舍,所以之前未被宠幸的秀女基本上都送出宫了,四周格外安静,绕过走廊,后面稍大一点的房舍便是白珍的住宿,虽说她之前住在清灵殿的侧殿,好歹也有三间屋子,可现在一间陋室还无人伺候,因在禁足又不能出去。
“白才人?”白珍正闷得发慌,听到人的声音恨不得立刻找来大聊特聊。
“原来是路公公呀,难得您还记得我,来这看我。”白珍看到路喜更加开心,抱着一丝幻想说道:“是不是陛下想起我了?”
“白才人不要激动,陛下到没有想起您,是德妃娘娘叫奴才来的,这不给您来送茶水。”路喜将手中的茶盘放下,笑眯眯的说。
白珍一闻果然茶香扑鼻,的确是上等的好茶,心里不免得意,“还是德妃娘娘想着臣妾,送来这么好的茶。”
路喜冷冷的说:“那才人就赶紧享用吧。”
这一幕似曾相识,白珍抬到一半的手突然打了个哆嗦,茶杯也毫无征兆的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路喜不解的问:“才人这是怎么了?”
白珍想到那次毒死王吉就是骗他喝下了有毒的茶水,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茶杯不能自已的开始抖动,突然她跪在路喜面前,恳求道:“路公公求您和德妃娘娘说一声,臣妾绝不会将娘娘的秘密告诉别人,请她饶了臣妾吧。”
路喜假装听不懂的说:“白才人怎会这么说,这茶就是德妃娘娘亲自准备,以表亲厚。”
白珍不相信的摇着头,嘴里面嘀咕着:“不,不是亲厚,是要让我闭嘴,她用这招毒死了丽妃,让她背了杀害皇子的罪名,用这招毒死王吉,想让陛下厌恶皇后,她一定是想毒死我嫁祸给惠妃娘娘,一定是,一定是。”
路喜与德妃的关系一向隐蔽,白珍也不知道,此刻她还以为德妃是要借路喜的手杀死自己,便央求路喜帮她去向陛下求救。
路喜有些问难的说:“白才人你这么说奴才很难向陛下转述,要是弄不好,还要治我个无限皇妃的罪名。”
白珍想了想,跑到内室拿出纸和笔说道:“我亲自写封信给陛下,请路喜公公帮我转交,可否。”
路喜假装为难,最后才下定决心说道:“好吧,奴才就为白才人跑这一趟。”
白珍立刻动笔,她一直在皇甫裕婉身边,有些事情直接参与,有些事情虽没有参与也知晓一二,她将皇甫裕婉如何陷害二皇子,如何毒死丽妃,王吉,如何挑拨皇后与贤妃,交代的清清楚楚,还有她自己被德妃教唆,破坏惠妃主持的中秋家宴,在宫中散播谣言,诋毁惠妃,一字不漏的写了下来,甚至还将偷听到皇甫青岩暗中囤积军粮的事也写在上面。
满满当当的写了一张纸后,她放下笔,一边将纸叠起一边说:“今日公公大恩……”
一句话还未说完,路喜早已解下腰带双手攥紧,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绕道身后,快速绕上一圈使出吃奶的力量将白珍勒死。
白珍还来不及反抗,只觉得喘不上气来,双手用力挥舞却无济于事,没过多久她便踢翻案几撒手人寰。
路喜将信收好,又把她伪装成自缢身亡的样子,拿着茶水从后门溜走。
傍晚来送饭的小力士发现了白珍的尸体,禀告了内廷司,便草草收了尸给宫外娘家送了消息,因是戴罪自缢娘家也顾及脸面不敢收尸,只能葬于乱坟岗,连个墓碑都没有。
古往今来这样死去的女子不计其数,她们便都是帝王的玩物,遗弃时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宫中就是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地方,不久后环秀坊便迎来了新的主人,她们各个如花似玉,笑容灿烂。
武落蘅向姚玉提议,举办个茶话会,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天,一来可以互相认识,二来也可以打发时间。
既然现在宫中都以惠妃为尊,她提的要求自然不会驳回,于是姚玉便着手准备。
春风和煦,万物复苏,姚玉正在平沙秋雁准备茶点,就听到德妃揶揄的声音:“贤妃妹妹可真是勤恳,惠妃娘娘一句话,你就办的妥妥帖帖,这样好的伺候人的功夫要是用在陛下身上,怕得宠的便是你了吧。”
姚玉转身冷笑:“德妃姐姐这么早就来了,可是闲着没事干?”
皇甫裕婉脸色甚是难看,不过看到不远处结伴而来的秀女才隐忍下来,大家都入座后,稍顷武落蘅也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而来。
“各位姐妹,今日请大家过来只是闲聊,不必太过拘谨,以后我们同在宫中要互相照顾扶持,相亲相爱才好。”武落蘅本就不擅长咬文嚼字,现在迫不得已要说些场面话。
姚玉知道她,便接过话去:“惠妃娘娘说的甚是,我们都身在宫中自然就是一家人,不过大家只坐着说话未免尴尬,不如我们玩点什么也能寻些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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