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诛她的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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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夭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离,恐惧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从来没有这般害怕,似乎正在发生着什么无法挽留的事情。

    “不——”澜夭陡然从惊醒,她身子猛地从床榻上坐起。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还是那处简陋无比的厢房,她稍稍放宽了心。

    只是下身传来不舒适的黏腻感,她手指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

    当被子掀开的那一刻,面前的景象令她痛彻心扉。

    是血!是满满一滩的血!

    “莫容!”她厉声道,那尖锐的气势伴着灵力将厢房的大门震开,滚滚狂风卷起骚动着庭院内的树枝,不过顷刻间咔嚓声接连不断,竟然一排排苍天大树被她的灵气拦腰斩断!

    好似台风过境,哀嚎遍地。

    糟了!

    在自己院内休息的莫容听到动静的瞬间,他的眼皮微微跳动着。

    他的师妹天生聪颖。

    但愿她不会有所发现,还是先去看看罢。

    正想着,莫容迈开步子,还未走出院落,一个鬼魅的声影闪在他的面前。

    他怔怔的抬头,是那个让他梦回牵引、牵肠挂肚的女子。

    此刻她一身雪白的长裙被鲜血染红,她红色的发丝在狂风中放肆的飞舞着,她的唇瓣勾起冷冽的笑意,那双本该平静如水的眸子此刻满是恨意。

    是恨,他的确没有看错。

    她恨他!

    “师妹。”他轻柔的开口,小心翼翼的抬起白皙的手,想要去触碰她的面容,却被她一把拂开。

    “是不是你!”澜夭质问道,她的一双黑漆漆的双瞳紧紧锁定在莫容身上,她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让躲在暗处的侍卫们身体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眼下此女行径很有可能对皇上不利!

    可是他们根本无法前去营救!

    “······”

    莫容默然,他长发如墨披散,肉色的唇瓣轻掀,清凉悠扬好似三月春花开的声音响起:“师妹,你不信我吗?”

    “师兄,你我共处十几年,我以为我了解你、我信赖你,我把你当做除去师父外最亲近的人,连梁国那个生我的女人在我眼中都不及你重要。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澜夭的声音十分的笃定,她的眸光里泛着冷冽,让莫容连最后的伪装都省去了。

    他应该想得到的,这般拙劣的手段,他的师妹怎么不会识破?

    她最初不过太过信任他了。

    “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他终归是承认了。

    澜夭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什么无心争霸天下,什么亲手将风国奉上,统统不过是他的欺骗!他至始至终心里,都是冲着这天下去的!

    那她算什么?一个可笑的附属品吗?

    “师妹,你认为一个男儿心要有多大,才能容忍你身边有那么多的男子,才能容忍你怀上他人的孩子?你想过我会疼吗,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莫容的声音很平和,好似他根本不是那个将澜夭孩子除去的刽子手。

    “呵,师兄。你为什么藏得这么深呐。我问你,仓颜的病是不是因为你?”她的眸光微微闪动,风吹拂着他二人的发丝,黑与红在空间交织缠绕着,难舍难分。

    “是。”莫容应了。

    “敖国所谓的继承人,也是你一手策划的?”澜夭追问道。

    “是。”莫容不可置否。

    原来啊原来,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为什么她会在波斯遇见墨白,为什么她又会在梁国与其再次相遇。

    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她的师兄是个机关算尽的人才。

    “师兄,你让墨白去波斯用神医的名号去为波斯王宠妃诊治,从而与那宠妃商议,赠她毒药去梁国给仓颜服下。我想你给的承诺是,她倘若成了这件事,今后诞下龙子,你就助她回波斯称后吧?恰巧波斯王宠妃心切,便将她送到了梁国,那么这一切不过是顺水推舟。

    “而墨白不远千里又来到梁国,是掐准了时机借着诊治的名义,进一步加重他的病情,顺带监视梁国的一举一动。至于那一瓶让他与常人无异,代价却是寿命缩减至一个月的药,怕是墨白见他的第一次就假装不经意间透露了吧。你放我去找仓颜,就是为了实现最后那一步,坚定他服药的决心。

    “至于敖国,你只需要随意捏造个身份,给那人易了容,混入皇宫不是难事,最后你收服梁国,再回过头以敖国皇上并非正统,再发动兵变,让敖国大乱,相信不多时,连敖国也是你的囊肿之物。

    “我说的对吗,师兄?”

    澜夭声音很轻柔,可是每一个环节都讲的十分的精确,甚至没有一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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