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成亲大典（下）（1 / 2）

<p>月光如水，橙澈透明，晚风飘拂，丝丝冰凉。赵雍目视着消失在黑夜的身影，良久回过神来，眼神凄楚。穆涧见王上走了出来，迎了上去。</p>

<p>赵雍心中烦忧，制止道：“别说话，寡人想一个人走走。”说完，独自走入庭院中。</p>

<p>穆涧从没有见过王上有这一面，凝视着司马望族问道：“王上，这是怎么了。”</p>

<p>司马望族，答道：“王上伤心了。”</p>

<p>穆涧双眼瞪得大大的，何人能够令王上伤心。司马望族的目光往墙内看了看，他也很想知道王上在里面发生了什么。</p>

<p>沿着崎岖蜿蜒的庭院行走，奇花异草散发的香味，扑鼻而来。赵雍没有心思赏花，他脑海深处皆是涌现出她说的那些话：“我们不能再一起。”</p>

<p>“谢谢你，让我做了一次少女的梦，但我不能答应你。我们相识是一场美丽的错误，请你忘了我。”</p>

<p>他越想越不明白，上一秒还是好好的。为何，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不成是他的话太直接了，冒犯了他。还是，她和自己一样，身不由已，有太多的苦衷。</p>

<p>此刻，夜已经深了。而他，脑海一片杂乱，没有丝毫睡意。</p>

<p>司马望族，见王上出来后六神无主，便已猜中他的心思。他搬来数坛赵酒，坐在凉亭之中，喊道：“王上，何不买醉。”</p>

<p>此刻，酒是最好的东西。</p>

<p>“王上，酒樽喝酒好不痛快。”司马望族指着两坛赵酒，“今夜直接痛饮，可好。”</p>

<p>“好。”赵雍也不拘束，上前抱着酒坛一阵痛饮。</p>

<p>司马望族也不甘落后，咕噜咕噜喝了起来。</p>

<p>赵雍一抹唇角，笑道：“好，太痛快了。”</p>

<p>司马望族见王上喝的太急，劝道：“王上，酒理应慢慢喝。你这般饮，易醉。”</p>

<p>“良宵酒醉，岂不美哉。”三坛赵酒下肚，赵雍有些醉意，扬声而起，“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p>

<p>司马望族，也道：“王上，今夜你我不醉不归。”</p>

<p>“我有酒，你有故事。”赵雍语调微微一顿，凝视着他的双眼，“你和云舒，真的没有可能了吗？”</p>

<p>司马望族的双眸很复杂，“王上，我拿什么与她相配？又拿什么給她未来。郡主身份地位高贵。郡主要找的人，应该是能替她分忧的人。而我，只会成为她的累赘，会拖累她的。”</p>

<p>“你对她有情，她对你有意。”赵雍感叹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此乃人生一大美事。”</p>

<p>“有情人终成眷属？”司马望族双眸没有半分光泽，“这不过是精神上寄托的梦幻罢了。有多少人，他们有情有义，终不能再一起。”</p>

<p>“你连梦幻都不敢去拥有，如此人生岂有乐趣。”赵雍淡淡地问道，“望族，你多大了。”</p>

<p>“我…”</p>

<p>“瞻前顾后，岂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我们年少气盛，爱上了，就义无反顾去爱。你和云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郎有情妾有意，何须计较太多。”赵雍定定地看着他，深沉地问道：“望族，你认识云舒吗？”</p>

<p>司马望族点了点头，双眸悲凉。这个人，他一生难忘，岂能不认识她，</p>

<p>“望族，你不认识她，你也不了解她。你想给的，不是她想要的。”赵雍仰头，望着月明星稀，“她要的很简单，不过就是你的一个拥抱，和你终身相守。可你，总说为她好，你的好，她接受吗？”</p>

<p>“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司马望族垂下眼帘，“王上，我和她回不去了。”</p>

<p>赵雍闻言，有些生气地道：“望族，你在我眼中不应该是这样子。”</p>

<p>“我应该是怎样的。”</p>

<p>“你是一位敢于打破命运的人。”赵雍眼神有点失望道：“现在，你连自己的人生都不敢去追求，何谈打破自己的命运。”</p>

<p>“王上，你对我很失望吧！”</p>

<p>“你连自己的人生都不去追求，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p>

<p>“没意义又怎样，我也很讨厌自己。曾经追逐阳光的少年不再了。我的人生不能做主，真是个可怜的人。”</p>

<p>赵雍仰头喝了一口闷酒，眼神失落道：“都是可怜人。”</p>

<p>“王上，你？”司马望族有点惊讶地目视王上。</p>

<p>“寡人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婚姻不能做主。”赵雍苦笑道：“我们都是可怜人。这个天下的可怜人。为你我皆是可怜人干一杯。”</p>

<p>“好。”</p>

<p>这一夜，他们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话。但他们借着酒醉，将内心深处的想法都全部说了出来。</p>

<p>翌日酒醒，赵雍扶着额头问道：“寡人睡了多久。”</p>

<p>韩忠答道：“王上睡了一日。”</p>

<p>赵雍揉了揉太阳穴，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p>

<p>“王上，天色刚黑。”</p>

<p>“为寡人更衣。”</p>

<p>赵雍更好衣服，走出寝殿，抬头看了一下夜空，天色已经黑了。不知不觉便走到墙下，面对这座冰冷的城墙，他的心情很沉重。</p>

<p>今夜，她会来吗？</p>

<p>如果来了，他应该对她说点什么。赵雍屏住呼吸进入墙内，那道熟悉微笑和倩影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他心中莫名的有点失望。</p>

<p>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你来了。”</p>

<p>“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p>

<p>“我答应过你，君若至，我必至。”韩姬瑶见他垂着眼睑，也不说话，问道：“你不打算问点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