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 胡服(中)(2 / 2)
<p>赵国宗室最有发言权的大司寇公子成见君上如此荒唐的行为,直接离开大殿,拒绝上朝。并暗中联络朝臣,一起向赵君施压。</p>
<p>赵国朝局顿时陷入混乱,局势比赵雍想象之中还有复杂。然,他推行胡服骑射的意志不曾动摇半分。</p>
<p>面对大臣激烈地反对,赵雍一直在琢磨,怎样才能让这些人知道胡服骑射的好处。</p>
<p>赵雍也知道这些人一时间接受不了胡服,但他还是派出了很多支持胡服的大臣,向反对的人做思想工作。赵雍也明白,要想说动宗室的人,参加进来。他要说服的第一个人就是大司寇公子成。</p>
<p>司马望族见反对之声,一波比一波高涨,局势不能控制,退缩道:“君上,如今局势,我们不如…”</p>
<p>赵雍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截断道:“寡人心意已决,势必要推行胡服骑射。”</p>
<p>“君上,大臣……”</p>
<p>“望族,面对大臣巨大的压力,寡人意志不坚定,也会顶不住。你要规劝寡人,时刻提醒寡人。这一次,寡人绝不退缩。”</p>
<p>司马望族见君上心智坚定,郑重道:“喏。”</p>
<p>赵雍派出使者前往公子成府邸,严明胡服的好处。使者悻悻而归,他连公子成的府邸都没有进去,更别说见到公子成本人。</p>
<p>赵雍也没有叱骂他办事不利,憋着一口怒气,回到后宫,骂道:“这个老匹夫,处处和寡人作对。”</p>
<p>孟姚见赵君怒气冲天,问道:“谁惹你了。生这么大的气。”</p>
<p>赵雍骂道:“除了老匹夫还能有谁。”</p>
<p>孟姚颠道:“你啊!怎么能骂自己的叔父是老匹夫了。”</p>
<p>赵雍回道:“我骂他怎么了。他虽是我的叔父,但我推出的每项政令。他都要反对,处处制衡于我。他真是我叔父,就应该顺从我的心意。”</p>
<p>孟姚见他怒气难平,问道:“这一次,叔父是怎么惹到你了。令你如此大动肝火。”</p>
<p>“不要叫他叔父,叫他老匹夫。”</p>
<p>“好。”孟姚嗤笑道:“老匹夫怎么惹到你了。”</p>
<p>“我推行胡服骑射,他竟然称病不朝。联络大臣,向我施压。你说可恶不可恶。”</p>
<p>“也许,他真的病了。”</p>
<p>“他不是病了。他是在跟我玩权谋,逼迫我退步。”</p>
<p>孟姚笑道:“原来是你想推行胡服,他不同意啊!你也不用为这件小事生气。”</p>
<p>“你还能笑出来。”赵雍气急道:“这怎能是小事。”</p>
<p>“好,是大事。”孟姚见自己夫君如此小孩作态,问道:“夫君,你觉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和错有什么区别。”</p>
<p>“对和错都是因人而异,没有严格的界限。”赵雍怒气渐消,“多数人说你是错,但不一定是错。大多数人说你是对的,但不一定是对。所以没有所谓的对与错。”</p>
<p>孟姚眨巴着睫毛,问道:“你认为是对的事情,在他人眼中不一定是对。你认为是错的,在他人眼中不一定是错。夫君,是这个意思吗?”</p>
<p>“是。”</p>
<p>“中原是礼仪大邦,冠带之国。赵国属于中原,也是礼仪之国。夫君为礼仪之君。夫君突然穿胡服上朝,大臣见了,当然要抵制啦!夫君是你错了,还是大臣错了。”</p>
<p>赵雍闻言,一下沉默。静下心来想了片刻,他也不知道,大臣之举是对,还是错。</p>
<p>孟姚见他没有说话,续道:“夫君身穿胡服入朝,大臣们没有反应。对夫君而言,可不是件好事。有支持,就会有反对。两者争论,才会知道谁对谁错。”</p>
<p>赵雍静下心来,琢磨这孟姚说的这几句话。</p>
<p>“夫君坚持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为何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说错的人听。你是君,应该合理听取别人反对的意见,而不是用君威强迫别人听你的意见。夫君时常说,以德服人。夫君德去何处。”</p>
<p>赵雍虽知她说得很对,但也不肯认输,哼了一声,质问道:“你这样说就是我的不是。你是我的夫人,你向着谁呢?”</p>
<p>“我谁都不向,但凡事要讲一个理。我知道你心怀天下,致力于富国强兵。但天下人不知道你的想法。你虽空有一身抱负,天下人不理解你,反对你,不拥护你。那又有什么意义。”</p>
<p>孟姚这些话令赵雍,心情震荡。是啊!纵使你心怀天下,众人反对你,又有什么意义。</p>
<p>“夫君,做事应该缓缓图之,不应该操之过急。急就会容易出错。”孟姚见他没有打断他,想必是听进去了自己说的话,又道:“穿胡服是件大事。你呢?事先也应该向老匹夫商议。你以君命,是我也不会接受。”</p>
<p>“我该怎么办。”</p>
<p>“去见老匹夫。”</p>
<p>“老匹夫正在气头上是不会见我的。”</p>
<p>“他不见你,你可以见他啊!”</p>
<p>“我去见他,做梦,办不到。”</p>
<p>“你想要推行胡服就必须亲自去见老匹夫。老匹夫不拥护你,你的阻力甚大。你连老匹夫这一关都过不去。何谈胡服易俗,何谈骑射强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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