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明澈似莲,清白胜雪(1 / 2)
鸿胪寺主要用来接待外宾,为了方便各国来使入朝觐见,因此修建于长安大街中垂段,距太极宫不过一里路程,众人怀着戏耍的态度不一会儿来到了鸿胪寺。
作为彰显大唐国之昌盛的鸿胪寺仅从外面瞧上去便金碧相晖,照耀人耳目。危楼阔起,气势如虹,正门高两丈,宽十尺,浑身以金皮贴之,不掺和一丝杂色,两侧分设八只石狮,雄姿提拔,善柔矫健,八只石狮眼目之间恰有人以黑漆蜻蜓点水,此乃神来之笔,使得这八只雄狮愈发栩栩如生,神态威严赫赫。
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于户旁,壁砌生光,琐窗曜日,雍容大气,东宫乃至太极宫的其他宫殿与此处比起来都相形见绌了些,汉人向来要面子,即便自己私下底过得很是寒碜,也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倾尽所能的灿烂,百姓尚且如此,一个凝聚民族信仰的国家又岂能逃脱此态。
踏入鸿胪寺院内,众人往北前行,绕过假山,穿过有雕栏的白玉小桥,又是一座圆殿,描金盘龙匾额上题着“倭国”二字。周围绿水环绕,枯木繁多,苍松数株,翠竹千竿。见着这群倭国人住的比自己还要幽静清雅,李承乾不禁重重捏了捏拳头。
鸿胪寺没有牢房,众人被羁押在倭国的一间寝殿里,萧劲松朝着犬上三田耜耳语了几句,便拉着程处默去往别处。
数百名守卫伫立在殿外把守,横刀冷冽,且让倭国人胆子壮实了不少,犬上三田耜对着身下的歪嘴秃驴淫笑荡荡,“鉴仁,萧少卿说了,只要不伤及人命,这些刁民任由我等处置。”
歪嘴秃驴色眯眯的盯着武媚娘,涎水垂垂,搓着双手,阔步上前:“小美人,去我屋里。”
“啪~”李承乾很轻松的又是一脚,这一脚直接踢的歪嘴秃驴躺在地上抽搐不止,瞳孔睁大,嘴角血流喷涌,很快一口气没接上就过去了,适才李承乾很用心的赏了歪嘴秃驴一个夺蛋飞腿,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不死才怪。
犬上三田耜不敢相信,李承乾竟在鸿胪寺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仅仅一脚,便让方才还色心大起的鉴仁和尚一命呜呼,怒火滔天之际,他又害李承乾等人的身法,和其他倭国人一样仓皇逃至门外,大吼道:“杀人了,杀人了,诸位将军快将此人擒拿。”
萧劲松手下的副将闻声而入,见着歪嘴秃驴死的彻底,连忙抽出腰间横刀,大呵道:“尔等贼子,胆敢公然行凶,今日便斩了你这贼厮。”
这时,一名小卒轻声提示道:“云将军,此人虽杀了使者,但吾等也不可以私自对其处以极刑,还是交由大理寺吧?”
那名副将先前被李承乾在长安大街一脚踢飞,颜面无存,早已心生怨怒,恨不得拔了李承乾的皮,哪还管得了那麽多,冷哼道:“此人戾气滔天,罔顾王法,抗法不从,不杀他恐伤及旁人。”
说罢,副将率先挺身而出,踱步逼近,寒芒乍现,刀刃临危于李承乾脑袋之上,嘴角露出一抹阴鸷笑容,“去死吧。”
然李承乾动都没动,这厮便被长孙冲一拳轰开门外,那副将始料未及的吃了一记重拳,从木屑堆里爬了出来,满面白灰,劈头盖发,狼狈至极,破嗓子吼道:“还愣着作甚?一起上。”
众纨绔纷纷摩拳擦掌,嗜血之色悄然跃上脸颊,鸿胪寺的守卫身法尚且不如寻常的十六卫将士,长孙冲甚是轻蔑道:“老大,你不用动手,区区百人,我们足矣。”
李承乾一手拉着高阳一手拉着武媚娘退后几步,坐在胡椅上淡淡道:“莫要伤及性命,至于那为首的大汉,先断他一条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时李承乾为人处世的原则,那副将显然乃一鼠辈,罔顾国法,断他一条腿已经仁至义尽,至于其他鸿胪寺守家职位卑微,值得听从那副将的命令,李承乾倒也不会刻意为难。
十几个纨绔将战场转移到了殿外,枯叶绿水间,寒光四起,尘埃飞扬,守卫横飞,赤手空拳的纨绔也不敢托大,抢过横刀,围成一圈,直逼一百人的小军队,丝毫不落下风。
高阳还是第一次见着野狼团众人的身法,顿时眼色一亮,捧着小脸儿,赞道:“好厉害啊。”
武媚娘亦是惊讶这些纨绔的身手,但又担忧的看了眼地上的那具尸体,轻轻蹙眉道:“承乾哥哥,如今你杀了这淫僧,怕是会有麻烦。”
“死不足惜,若有人不知所谓,故意弹劾我,我接着便是。”李承乾想不通,为何朝廷修建如此富丽堂皇之所供给这些外夷享乐,边塞将士白骨尤在,而长安的诸如萧劲松之辈却恨不得将外夷丰若老祖,如此鲜明对比,不耻之余又多了一分可笑。
“承乾哥哥,你很恨这些倭国人?”
李承乾睨了眼地上的尸体,冷冷道:“媚娘你不知道这些倭国人有多丧尽天良,他们崇尚暴力,沉迷淫.乱,猪狗不如,罪恶罄竹难书,当年抗日......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太平,只有看上去的太平,望着地上那歪嘴秃驴的尸体,他想起了前世的一次绝密任务,手下一名队员因中了贼狗奸计,就此陨落在岛国,一时间怒火滔天,差点儿将华夏近代史中倭人对待华夏的重重暴行脱口说了出来。
“媚娘明白。”武媚娘见李承乾情绪有些激动,一双素手很自然的抚摸着李承乾的后背,替他顺气。
高阳也挽着李承乾的手腕,说道:“大兄所恨之人,定然是穷凶极恶之辈,倭国人没一个好东西,待阿爹过来,高阳让阿爹活刮了他们。”
武媚娘却摇头道:“很难,即便陛下为了高阳及承乾哥哥要杀了这群倭国人,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毕竟还要考虑两国邦交。”
“也是哦,记得贞观四年,薛延陀的使者在长安大街策马急行,且将牛将军的嫡长子双腿轧断,最后也不过是将那些人赶出长安罢了。”高阳许是有些不满,不断地踢着凌空的双腿。
“竟有此事?”李承乾有些惊愕,老牛可是个暴脾气,儿子被人轧断双腿,难道就这样算了?李承乾询道:“高阳,难道牛将军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阳回道:“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当年牛将军直接领着麾下两万大军包围鸿胪寺,直接吓得薛延陀的使者惨然失色,可后来阿爹匆匆赶来将牛将军带去了甘露殿,也不知他们谈了些什麽,一个时辰后,牛将军虎目含泪,步履蹒跚,将大军撤了回来,从此仿佛没事儿发生过一样。”
李承乾闭目细想,依老爷子的性格,不会让手下的功臣寒心,那牛进达可是一员虎将,为何老爷子却让他闷声吃怨呢?
“这也怪不得陛下,依媚娘之见,陛下是为了保全李尚书才出此下策。”
“哦?”李承乾稍稍顿了顿,随后恍然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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