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半缘修道半缘君(九)(1 / 2)
石尉寒的到来又离去,对于江子萱而已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连日赶路的疲惫,使得她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揣度这个无足轻重而又莫名其妙的男人。
谢安然保持了她印象中谦和有礼的作风,在石尉寒离去之后,他虽然面有疑惑,却一字未提,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与她谈天说地。
很快的,她便将石尉寒这个人抛诸脑后。
掌灯时分,消失一下午的谢季才回到驿站,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见他如此,江子萱关心询问,他却一口否认,只是告知她,往南虽然是太平之地,却也保不齐有流民从它地涌来,出现暴乱和抢杀的事情,为了安全,她们这次是随一批奉命到此镇压暴乱的将士同行。
江子萱是个从不讲究的人,和谁一起,她自是不会介意。
倒是听了谢季才的话,她心里对谢安然越发感激。既然往南依旧会有暴民,那谢安然从京中一路行来,该是危险重重,他却不顾一切到此接她,还丝毫不将所遇风险告诉她,真乃大丈夫之风!
她不善言语,不会将谢意挂在嘴边,已经说过了一次感谢,她便不会说第二次,但是却会将它默默放在心中。
她在驿站中歇了一晚,前半夜,满心满脑都是谢安然的模样、谢安然说过的话语,好几次,想到开心的地方,竟然抱着被子的一角痴痴笑了出声。
第二天,天际方才出现鱼肚白,她便一脸的笑容,与谢安然、谢季才一同离开驿站,赶往五里外的军营。
路上,谢安然趁着谢季才不注意,压低声音对她说道:“子萱,军中多粗人和寒门……这里距京城八百多里,你须得多加忍耐,若是有不惯之处,大可与我说,莫与他们计较。”
他话语中带着对她的浓浓关心,也带着对将士的鄙夷,一向敏感的江子萱一下听了出来。她愣了愣,又想起丘聃说的话。丘聃说,当世士族文人,多以口舌取巧,却难敌胡人刀枪,实在是可笑;依靠武人活命,却又心高气傲对武人多有鄙夷,如此故作清高的举动,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看向谢安然,暗暗摇头,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他与她一般,皆是士族出身,但又和那些自恃甚高却又目光短浅的士族大有不同……
一旁的谢安然见她又是蹙眉又是摇头,不禁奇怪,问道:“子萱,你在想什么?”
闻言,她回神,有些怔然的看着谢安然。
谢安然莞尔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道:“你方才在想什么,为何不理睬我?”
手背上传来的酥麻感觉令江子萱立时红了脸,他手掌中滚烫的温度好像灼到了她的肌 肤,她心跳顿时加快,不禁低下头,不敢抬首看他,但却没有将手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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